五、等待(2 / 7)
熊放到沙发上,隔着塑胶袋和牠大眼瞪小眼。
北极熊是坐姿的,头向前弯,睁着塑胶球做的黑se眼睛无辜的盯着他。把它从塑胶袋里倒出来,表面的毛手感不错,但毕竟还是化学纤维制成的就是了。
最後白於奕妥协了,把那只熊扔见洗衣机里,加了满满一杯洗衣ye,按下开始。
看着那只熊在桶子里滚动了几圈才盖上盖子,也不知道想看到什麽场面。
多一只生物来陪他也好,就算那只熊根本算不上是生物。
房子确实是冷清,中年独居男x的寂寞,有谁能懂?
早知道就买一间小一点的房子了,这间公寓还是太大了。空荡的房子里只传来洗衣机运作的声音,拨动他迟钝的知觉。
例行会议上,白於奕看着顾客送来的投诉状,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我说过多少次了,要在两点以前把所有房间都整理好,到底哪里做不到?」把文件放下,白於奕冷冷地扫试面前的属下们,所有人低着头不敢吭声。
有顾客在三点时进入客房,却发现房间乱成一团,根本没整理过,提出客诉後却发现负责打扫的人还没整理到那里。
见所有人都这副模样,白於奕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负责这块的,马上解决。再发生一次你就不用g了。」
「今天就到这里,解散。」
话音刚落,所有人迫不及待地抓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一刻都不想多待在这个充满低气压的会议室里,怕自己被老板喷的冰雹波及到。
刚才还坐满的会议桌一下子就空了。白於奕叹了口气,往後靠在办公椅的椅背上。
仰起头闭上眼睛,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之前不论遇到多大的事情他都会耐着x子好声好气的解决。秉持着b起骂员工,给予适当的鼓励和肯定更能激励他们的原则处理事情,甚至不曾摆出任何不好脸se给手下员工看。
但最近自己总是十分容易就动气,甚至遇到的事情都不大。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波动有些大的过分。
也说不清究竟为什麽,也会在事後向员工道歉,但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维持的好脾气和正面思想已经悄悄改变了。
有人开了会一事的玻璃门并走到他附近,脚步不紧不慢的,频率十分固定。
「你也觉得我变了吗?」白於奕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还维持着半仰躺的姿势。
陈成然陷入挣扎。如果说是,那他可能还得用不伤人的方式点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如果说不是,那他就是睁眼说瞎话,而老板一向不喜欢也不需要听别人拍他马p。
「老实说没关系,我接受的了。」白於奕也知道他正在犹豫该不该开口,主动给了他一张免si金牌。
「……您确实有点不一样了。」於是陈诚然壮着胆子开口。
「你也这麽觉得,具t说是哪里不一样了?」白於奕直起身,双手交握的看着他。
「变得有点暴躁、易怒,还有……有点消极怠工。」陈成然缓缓地说,一边偷眼观察白於奕的表情。
「……那你觉得是为什麽?」白於奕并不意外,继续追问。
陈成然张了张嘴,呼之yu出的答案却又吞了回去。
「……我想您自己应该知道原因。」绝对不能让老板丢脸,看破不说破是做人的基本礼貌。陈成然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实在是太机智了。
白於奕别过头去,看着窗户外面一成不变的高楼。
半晌,白於奕叹了口气,「大概吧。」显而易见的理由,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午休时间白於奕放空的吃着顺路买的三明治,食不知味。
j腿r0u太过乾柴,腥味也没有完全去除。番茄直接接触吐司,让面包tx1了水,变的软软烂烂的。生菜的水也没有弄乾净,还加了过多的沙拉酱,让白於奕吃的很痛苦。
饭还是得自己做吧,就算只有他一个人要吃。
被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白於奕看着上面的图示跳动了一会才不甘不愿的接起来。
「喂,爸。」
「儿子阿,最近过得好吗?」父亲似乎正在海边,手机里传来海浪声和风声,还有其他游客的嘻闹声。
「……就那样。」应付般的说完,白於奕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
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几秒,只剩下海浪规律的声音。父亲可能是在努力找话题,或者被其他东西x1走了注意力,无暇顾及他。
过了好一会,父亲才再次开口,「听说你分手了?」
「咳……咳咳,你说什麽?」白於奕刚喝进去的水一下子都喷出来了,连忙ch0u了几张卫生纸来擦。
「我在公司的眼线告诉我的,说你被甩了,最近过得不太好,我来关心一下儿子的感情生活状况。」父亲状似神秘的说道。
「……」嘈点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嘈。
「分手没关系啊,再找一个就好。你那麽有钱又不怕没人要,长得跟我又像,帅成那样,怎麽可能交不到?
「……」不知道是在夸自己还是夸他。
「行吧,就这样,不要想不开就行。实在不行就出去玩一玩,放个一个礼拜的假还不至於倒闭吧。」看来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公司的经营状况。
「……我没有被甩,也没有分手。」该澄清的还是要澄清,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进去。
「是喔,看来这个眼线不太靠普。那就完全没事了,继续工作吧,掰掰。」父亲的语气听起来完全不在乎这点小事,见他没事就草草结束了对话,继续玩去了。
一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等他道别,不过白於奕也已经习惯了。
虽然小时候因为相处的时间不多,和父亲的关系也不怎麽亲近,但等到长大了却意外变成类似朋友的奇怪相处模式。父亲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他,通常都是东扯西扯,不怎麽提到公司或者是工作的话题,似乎是放手把公司完全交给他,就算倒闭了也无所谓。不过白於奕也没什麽要谘询他的就是了,过往档案和资料几乎都有留着,稍微找找看就行,其他的问题也有专业的顾问和各方面的专家可以处理,前任老板几乎毫无用武之地。
两人的关系达成微妙的平衡,一定的联系,但其实想到就打个电话,没想到就算了。稍微关心一下近况和生活,再闲聊两句往往就结束了。他们也不知道一般父子应该怎麽相处,但两个人都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也就维持着这个模式好几年,谁也不多g涉谁。
前几年他们有一次无意间聊到恋ai的话题,白於奕就老实的出柜了。父亲听完也没什麽特别反应,很快就接受了。不过有可能是表面装作很快接受,实际上夜里一个人偷偷烦恼了很久,不过因为白於奕不是很了解他,所以不清楚他究竟会怎麽想。
他出柜完的地打给他了,总归不好让别人就这样白忙一场。
「真的吗?搜寻关ai之家就有了,随时欢迎来参观。也可以做做志工就好,我们很缺人手的。」电话另一头的小哥听他终於有回应,一时之间有些激动,声音都高了好几度。
白於奕想了想,自己其实能最直接的帮忙法大概也就是,「你们……有需要捐款吗?」他直接的问道。
「嗯嗯,我们当然也欢迎捐款,不论是多小的金额都可以喔,请问您想捐多少呢?」小哥听他这麽说连忙表示来者不拒,就算是小钱也不无小补。
「你们需要多少?」白於奕捞过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