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胁不值一提(1 / 3)
纱布缠绕的地方在隐隐作痛,火烧火燎地,仿佛数万只蚂蚁啃噬他的大腿。
破损不堪的裤子勉强遮挡住那莫的下体,只是顺着昏暗的灯光,依旧一览无余。
被桑基放在办公室展开的折叠床上,高度正对桑基下身鼓囊的位置。那莫面色煞白,道:“我不想做。”
桑基一言不发,抓过沙发的薄被子扔去。
“我像是乘人之危的人吗?”
那莫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接过轻薄的被子。
“还是冷。”他说。
轻啧一声,桑基干脆出门了。
兴许是觉得他太麻烦。那莫捋顺自己杂乱的发丝,手脚冰冷麻木,伤口却在灼热发烫,恍若冰火两重天。
被子意外地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稳下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太累了。
“所长?老大在吗?”有人敲门。
忽地,门咔哒一声开了。
“啊?~~~不在啊,怪了。”一道年轻的嗓音打搅那莫自卡尔死后唯一的安稳觉。
那莫缓慢撑起上半身,刺眼的阳光模糊他的视线,旖旎扭曲的视野给他当头棒喝,又倒了下去。
“我去,老大办公室留人了?!”青年惊呼道,四驱并进奔出门。
好吵还热,冬天怎么会热呢?
感觉身上压了千斤重,那莫原以为自己又发烧了,结果伸出手摸到两指厚的被子,准确来说是三床被子。
妈的,桑基准备闷死他吗?
桑基办公室留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办公室外聚集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仰着头往里探,门刚打开一点缝隙又慑于桑基的脾气,小心翼翼关上了。
届时初阳展露锋芒,那莫蒙住头,这个时间他一向还没清醒,不仅仅是体质差神经衰弱的原因,更因为睡着后就感知不到外界。
直到————“他不会是老大的小情人吧?男的女的?”
“我看不出来不过好像是混血,北欧那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书读多了,男女都认不出来。”
正讨论得上头,一道凌厉的嗓音劈头盖脸袭来。
“我办公室有逃犯吗?他妈的,一群人没事干就都给我出外勤去,围在这里干什么!亚克伦,叫摩尔斯来见我,其他人滚蛋!!!”桑基提着早餐和新买的裤子,冷冷骂道。
下属一哄而散,有人等桑基开门,贼心不死想往里瞧,结果对上一脸黑线的桑基,屁滚尿流地跑了。
那莫届时露出头来,朝外望了望。
“裤子和早餐。”桑基放在一旁,端坐在沙发上拿当天的报纸看。
“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那莫躲在被子里,一点点把裤子往上拉,裤子宽松,不过碰到伤口就痛。
桑基面无表情道:“那里不安全,太乱了。”
“我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不知道。”桑基冷淡回复。
他不给具体回复,看起来也不想交流。那莫穿好裤子坐起来,吃着牛奶和三明治。打量这间办公室,整个建筑视野最好的位置,通过百叶窗正好看见大门和街道。
办公室干净过分了,文件整齐摆放,连窗边的花草都有自己的喷水壶。
那莫又望向桑基,顿觉奇异,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矛盾不合的感觉,像多种性格杂糅在一起。
“快吃,吃完我带你出去。”桑基说。
快被他折腾死了,那莫由心道:“不想去。”
“见你的老情人,不去?”
话一说出口,他眼睛顿时直了,病怏怏的神情忽地消失不见,桑基冷眼轻蔑道:“人说不定都投胎了,恋恋不忘的只有你。”
“你不也是。”那莫只敢小声反驳,最后两个字在桑基的注视下吞进肚子里。
那莫收拾完,被桑基拉着手腕带出门,他低着头,发丝如金色瀑布般倾泻,正好遮挡住面容,那莫想钻进地缝里去。
在桑基下属的注视中离开这栋威风凛凛的大楼,他听见背后的窃窃私语。
除去这栋大楼的外表,也不就是一栋建筑而已,怎么明明在市中心却连居民人影都看不见,甚至门口连鸟雀都不敢停留。
刚坐进车,那莫见门卫频频回头看他,好像他不是个人,是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希瓦长官!”
那莫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转头看也没有其他人,等声音再出来时,才知是车载音响传出来的。
“说,我吩咐你办的事。”桑基轰油门,越野车欻地飞出去,他单手点烟,开车之余朝副驾驶看了一眼。
那莫被看得心里发麻。
他听见:“我调查过了,单纯是报复。那个小男孩,就是给您情人额,养的那个妓子,泼硫酸那个是家里的老幺。他家里五个孩子,前四个都是姑娘,刚嫁了一个出去,彩礼拿了不少。”
“这不老爹死了,妈也终于可以跑了。小男孩的姐姐们就撺掇他去报仇,现在他那二姐带着两妹妹跑了。”
“您发话不让我们动他,那现在怎么处理?送孤儿院还是丢大街上?”摩尔斯忙活一夜,从小孩嘴里就撬出这些,还好事不大,万一牵扯进黑帮就复杂了。
桑基瞥眼见那莫一言不发,抿着唇靠车窗边,回复摩尔斯:“送回家,市孤儿院不会收雅图帕的孩子。”
“长官,我们侦查到q5和鎏金都有圈养五到八岁小孩的行为,我们是否也该早做打算?毕竟————”
“为什么?”那莫不小心打断摩尔斯的问题。
电话那头噤了声,被这个陌生而清冽的嗓音震惊住。
“你问哪一个?那莫。”
那莫抬头望向他,“孤儿院。”
“从雅图帕流浪到市里的孩子,有基础病,品性恶劣,而且大多数染有毒瘾。”桑基道,见摩尔斯继续谈论小孩的问题,桑基颇不耐烦回复:“我们不需要用小孩。”
“通知下去,如若见十四岁以下小孩持枪藏枪并有射击意图,自行判断抓捕或击毙,回来写清楚过程,上报到你那里。”
他挂断电话。
那莫坐直身体,眼珠子往桑基那边瞟,他第一次听这种事,一张白纸的小孩对黑帮来说算是一种特殊的对抗工具。
路过街市、荒漠和雅图帕,终于停下车。
这里孤零零只有几棵树木,枯黄的枝叶零零散散洒了一堆,没人打理。一眼望去,矮山上全是排排横列的青黑色墓碑。
那莫长舒一口气,眼睛在墓碑上的金色姓名上流转,那莫会写卡尔的全名,是他在世时一笔一划教的。
“别找了,那棵枫树旁边。”桑基不冷不热道。
那莫拖着两条坏脚和烫伤走过去,见桑基跟在后面,他道:“你干嘛跟着?我自己去。”
“看你哭丧,也挺有意思。”
那莫见他一根根抽着烟,脸上黑压压地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总感觉他压着火气。
那莫背后发凉。
阶梯陡峭且破损,那莫刚站稳,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掐住,触碰犹如火烧。
他急忙去抓后腰的手:“你放开。”
站在阶梯下的桑基依旧高他半个头,掌住那莫的后脖颈,劈头盖脸吻上来,在那莫震惊之余撬开唇齿,堵住那莫剩下的话。
他的吻又急又剧烈,那莫推搡不开,逼急了用牙齿去咬,铁锈味慢慢溢满整个口腔,尝到了桑基的血。
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