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博弈的赌注(5 / 7)
那莎南见哥哥难得的笑容又消失了,她直觉自己做错了事,“哥哥,没有多疼的,我能忍。————你不要哭,哥。”她知道那莫会不高兴,但再不说她就没机会说了。
那莫抬手抹掉一点儿,控制不住眼眶的湿度。
心中最后一点纯净之地轰然倒塌,那莫愿意承受一切污秽恶心的骂名,但那莎南不可以。
他连这都没有做到
那莫脱力跪在地上,闷气狠狠咳嗽几声,抓住那莎南的裤子往下拉,淡红色的血迹再次给他当头棒喝。
那莎南不明所以,还在安慰哭得压抑绝望的那莫:“哥哥,你不要哭,我不好好站在这里嘛。”
“你记得是谁脱下你裤子的吗?”
他不能慌,当哥哥得有个当哥哥的样子。那莫死掐住左手虎口,强迫自己找回些理智。可是这群畜生,为什么连小孩都不放过,是桑基的人,一定是桑基的人干的。
那莎南摇摇头,“不记得了,我难受的时候会忘记一些事情。”
她玩弄那莫的金色发丝,不小心揉得乱七八糟,提示道:“哥哥,水都要冷了。”
“啊?”那莫抹一把脸,慌乱把那莎南抱进水里,发觉上衣还没脱,伸手去时,那莎南已经自己挣脱下来。
“哥哥,妈妈说你胆子小是对的。”那莎南趴在浴缸边,记起往事。
“什么?”
“妈妈说,哥哥小时候都不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也不敢在晚上出门倒水。”
那莫扯开一包洗发露抹在那莎南头上,听那莎南自己下结论。
“所以,哥哥的胆子真的很小,我就敢在晚上出门倒水,还敢一个人走夜路。那么,该我守护哥哥才对。”
那莫内心五味杂陈,“你才多大,有些事跟胆子没关系,年龄到了就该承担了。“
“可哥哥也才十七岁啊。”
热水理所当然地停了。
理由是昨天半夜水管被人割断,她们应该很不欢迎那莫。
那莫提着水桶再三叮嘱那莎南不准出门,他得在一楼对面的厨房里打水,这里的妓女都这样做。
早晨的肃肃寒风里混杂着沙子,那莫裹紧了单薄的外衣,默不作声从一众打水洗漱的妓女中穿过,他不想跟别人交流。
灼热的目光生生落在那莫身上,有人戏谑道:“被卡尔看上又有什么用?等靠山一死,不就又夹着尾巴回来了。”
“他一个男的,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儿的。难道能比女人还软?莫非是这张脸?”
那莫把头纱往下拉了拉。
赫蒂又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那莫,诶,等等我,我也打水。”她这次不遮掩,直奔核心,“我瞧见昨天带你来的那些个保镖可威风了,比上次还吓人。你这是又傍上谁了?”
“是不是那个叫桑基的,他很有钱吗?能雇人雇车。”
那莫手上没什么力气,半桶水都提不动,耳边还有个人叽叽喳喳的。
他耐心用尽:“你有完没完?”
“外甥诶,你可不能过河拆桥,有了荣华富贵就忘了小姨。”赫蒂攀起亲戚来毫不红脸。
当初她在房间里一顿痛哭,骗得那莫把她当自己人对待。可当那莫得知赫蒂自称自己干妈的时候,发现这人也不过是趋炎附势。
不顺她意,现在就图穷匕见,开始撒泼打滚了。
不过,现在翻脸不合时宜,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那小姨,你帮我提点水呗。我知道小姨念及跟我妈妈的旧情,等我有钱绝对不亏待小姨。”
那莫似真似假这么一说,刚准备掏旧情份的赫蒂懵了,直点头,稀里哗啦给桶里倒满水。
“这个水能喝吗?”那莫问。
“喝不死人。”赫蒂豪迈回答,单臂提水体力绝佳。
看好戏的人面面相觑,自从赫蒂从卡尔那里收了好处,时时刻刻惦记着那莫这个“儿子”。本以为态度强硬孤僻的那莫会躲开赫蒂,现在反而这么的和谐。
一旁看热闹的喊一句:“哟,赫蒂。你儿子回来了,快巴结巴结,人家金主一会儿又赏你什么金镯子银项链的。”
赫蒂:“放你娘的屁,瞎说什么。”
那莫:“”
卡尔还真是财大气粗的主儿,想必当初他送的一箱子首饰,不少进了赫蒂的肚里。
居然还说那莫傻,他才是傻,什么破干妈,这都信。
“那莫?那莫。”赫蒂停下来提醒他,不提钱赫蒂倒是对那莫挺上心的,她说,“三楼到了,我又上不去,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那莫惊觉过来,慌忙道:“啊那我上去了。”
“发生什么事,我再通知你哈。”
看着赫蒂离开时略带孤独的背影,那莫记得她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孩子。那莫也有些摸不准了,爱钱攀亲戚也是罪吗?
“哥。”那莎南听到门外的声音,开了一条门缝,“我来一起提水。”
那莫:“就两步路,你人又比水桶高多少?别出来。”
等那莫把水一点点挪进屋,到洗漱完,那莎南忍不住了,她问:“那个阿姨为什么帮你提水,哥哥不是不喜欢她吗?”
那莫摇摇头,心情莫名沮丧又怅然,最后自言自语:“我好像有点分不出好坏人”
“是你太蠢了。”
桑基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身后站着尼雅。
听到声音,那莎南探头看一眼,桑基穿一身深黄系警服,领子系到喉结处,加上警帽遮了大半额头,他个子高,身材均匀不羸弱,腰间别着一把警用枪。
那莎南就是被这副样子吓到,飞快钻进那莫怀里。
桑基的手戴着黑色真皮手套,插在裤兜里,踱步进来,“那莫住在这里没问题吧,钱好说。”他把手表这个意外之财丢尼雅手里。
尼雅攥着这块价值不菲的表,脸都要笑烂了,“好说好说,住多久都可以。”
桑基再补充道:“把那莫是卡尔遗孀的消息放出去。你不是想捧他吗?给你个机会。”
尼雅赚大便宜了,“那他能————,”她学聪明换一种问法,“还是说您想养着自己玩?”
桑基并未仔细回答这个问题,只似警告般一字一句强调:“别让他沾染什么不干不净的人,我留着有用。要是在你这里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病,你的妓院也开到头了。”
那莫不知道他们进来谈事是什么用意,就像是谈宠物的去留,根本不担心宠物会不会咬人。
那莎南听了这些话不太开心,尽管听不太懂,她在那莫怀里扭来扭去,意识到是要发生什么,而且听见哥哥心跳突然加速。
“乖,别乱动。”
她刚想从那莫的怀里出来,温润的手按压住自己的头。
“哥?”
那莎南很不安,意识到哥哥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而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什么?”那莫生咽了口唾沫,她见尼雅掏了两支针管出来,并走到那莫面前。
尼雅没有回答,她轻车熟路地准备注射。他朝桑基望去,桑基也没有要回答的意图。那莫缩回的手被尼雅抓出来,届时桑基才说话。
“雌性激素和oradexon。”
稀里糊涂挨了两针,那莫也没再问一句,桑基是懒得回答的,包括那莎南被性侵一事也不可能会搭理。
“哥哥。”响起关门声,那莫终于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