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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信不信。
反正他一举三得,炒热点、提前摆邵千山一道、蹭一蹭沈影帝热度,都已经如愿以偿。
——一举四得,商南淮回头还打算拿弹幕评论卖惨,去哄小豹子。
“我叫人堵里面了,打电话叫他救急。”
“我也以为,他是常客,肯定比我这种来见世面的熟啊。”
商南淮说:“结果人骑摩托来了,看见牌子死活不敢进……扒着门框,脚跟钉在地上一样,叫酒保愣往里扯,抱着头盔死都不摘。”
他连说带比划,语气轻松连带调侃,主持人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这也太乖了。”
商南淮本来没往这上想,叫主持人这么一说,琢磨一会儿:“真是。”
商南淮甚至还见过更乖的:“对了,他进小区门,还会说谢谢。”
主持人好奇:“跟保安?”
“保安在岗亭里啊。”商南淮说,“跟门禁。”
主持人:“……”
这下该笑的是真都笑了。
连直播间因为商南淮跟经纪人拆伙、商南淮人设崩塌、商南淮暗讽经纪人……乱七八糟吵个不停的,这会儿都被“哈哈哈哈”淹没。
商南淮挺满意这个效果,又挑了几件沈灼野身上反差明显的事接着说,让这个气氛延续得更久,冲淡负面影响。
——比如沈灼野看着刺头,其实沉迷喂鸟,住处的阳台外面放了一排食盆,还弄了个摄像头,每天盯着手机看。
——比如沈灼野家里规矩到离谱,什么东西放在哪都有数,哪样都不能改,进门路线都半点不能乱。
——比如沈灼野会用叠衣板叠衣服,会看网上的收纳跟自己动手装修的视频,还挺沉迷,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这些事逐渐拼出一个有点真实的沈灼野,弹幕池的气氛一度跟着热闹,话题的重心被顺利带偏,商南淮也适时准备全身而退。
在他准备离开直播间的时候,一条相当显眼的弹幕,忽然跳出来:商老师,你说的这些,和祸害的经纪人说的可不太一样。
弹幕直白地问:谁在说谎?
商南淮对着那条弹幕看了一阵。
他知道正确的处理方式是什么——装没看见就行了,反正直播已经结束,就装作关了弹幕池。
但凡事有利有弊,大概是为了转移话题不停提沈灼野,看到这条弹幕,商南淮第一次开始想。
……沈灼野被人叫“祸害”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商南淮莫名就想起沈灼野喂小鸟。
挺唬人的刺头小豹子,不说话也不动,贴在玻璃上,黑眼睛盯着吃小米的麻雀燕子看。
“谁呢。”商南淮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商南淮说:“走着看吧。”
他也不知道,所以这不是准备去查查,三天后《重聚首》就开机。
商南淮也想知道。
谁在说谎,谁才是祸害。
……
网络访谈刚结束,商南淮就被邵千山堵了个正着。
滴水不漏的经纪人叫人踩了尾巴,神色沉到阴冷,森森盯着他,仿佛他们两个第一次认识。
“商南淮。”邵千山声音哑沉,眼下发青,看起来这些天都没睡好觉,“你是不是疯了?”
商南淮反问:“我自己不坦白,不毁人设,你能帮我保密吗?”
邵千山被他诘住,眼底一瞬间错愕闪过,即使迅速掩饰过去,也依然被打量着他的人抓了个结实。
“我又不是沈灼野。”商南淮说,“跟我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打算摆我一道。”
邵千山不是吃亏的脾气,商南淮敢踹他,就做好了被报复的准备。
至于用沈灼野的事,给邵千山这个金牌经纪人泼脏水……商南淮还真没这么想,他就是想给沈灼野洗白来着。
“我看上沈灼野了,自己弄的工作室,打算招揽他。”商南淮问,“碍着你了?”
沈灼野的合同已经到期,不论是跟公司还是跟邵千山,都没半点关系。
商南淮这是正当的商业竞争,这么一个老天爷喂饭吃的台柱子,谁不想抢回去。
邵千山叫他诘得面色愈沉,阴沉沉风雨欲来,一把扯住商南淮的衣领,将人重重推到墙上:“你以为我光是为了我自己?!”
“我拿沈灼野那个祸害给你铺路——这对咱们两个都没坏处!我告诉你商南淮,他活该的!”
“他野心昭彰,玩命往上爬,你被他压得很好受是不是?!”
邵千山:“你戏演不过他,热度比不上他,什么都被他压一头,如果不是这样,用得着我亲自下场?!”
邵千山寒声说:“你知不知道这祸害多难废掉,我花了多大力气,才——”
这话到这就戛然而止,邵千山把下文咽回去。
商南淮的神色却骤然冷了,低下头,看向眼前的人模狗样的“金牌经纪人”。
“什么叫‘废掉’。”商南淮问,“你把他废了?”
商南淮反复插拔着手里的钢笔,微低了头,蹙着眉思索,眉头越蹙越紧。
邵千山的眼尾古怪地跳了下。
商南淮忽然想起那天……沈灼野盯着手机。
沈灼野盯着手机,一动不动,话也不说,脸色苍白得像是血液不流动,黑眼睛木然。
视频自动循环播放,上面又是邵千山面对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诋毁污蔑,“尊重演员个人生活自由”的发言,商南淮听得实在闹心,替他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