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DAY1-DAY3(2 / 3)
“在我进来之前,你在这里面都做了什么?”
“时间在你进来之后才开始流淌。”刃答得相当简洁,我转头看他,发现对方又像最开始那样双手抱胸安静地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好吧,感觉他不太想搭理我。我耸了耸肩,继续观察房间。在房间的角落里面有一扇门,推开后发现是卫生间。为了把控水源,里面的浴室采用的是无水清洁,只要站上去按下洗澡按钮,连衣服都一起给你洁净了。
不愧是奇物。我忍不住感叹。
眼下的信息有限,哪怕把第一日任务里每一个字掰开也很难分析出花来。我走出卫生间,打开手机,意料之中的没有信号,不过一些不需要联网的游戏依旧能玩,足够我消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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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任务甫一在屏幕上显现,刃便没有迟疑地让我抽他的血。
只见上面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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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任务可自选一项完成
a、由一人抽取另一人500l血液工具见桌面上的万能箱
b、接吻3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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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上面的文字,结合第一日的任务信息大概也推测出几分这七日任务的风格。a项是破坏身体,b项是亲密接触,一旦选择了某个选项,该倾向的选项内容便会逐日深入。
昨天是拥抱,今天就是接吻了吗?那长此以往……我甩了甩头,先把这无尽的想象力抛在脑后。
刃已经将箱子中的注射器和血包取出,并交给了我。我示意他挽起袖子,找到静脉缓慢地抽取血液。
很快抽完血,我掂量着手心沉甸甸的温热血包。普通人一次性失去这么多血液都会脸色惨白,但刃的脸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甚至手臂上的针孔都在针拔出来的瞬间就愈合了。
根据指示将血包放在桌上的万能箱中,没一会屏幕上的画面又变成完成任务的烟花。我照例取来食物,刃依旧沉默寡言。
有了第二天的任务作参考,我开始思考起现状。已经印证代表亲密接触的b选项会随着选择不断深入,那么代表伤害身体的a选项肯定也不例外。
这也就说明,随着选择的不断累加,两人的关系会随着选择的倾向朝着一端逐渐滑坡。如果接下来一直选择a选项,我不难想象滑坡的终点会是什么。
望着屏幕上的第二天结束倒计时,我有了一个想法,而这需要第三天的任务来临后再进行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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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昼夜不明的环境中相当难有正常作息。房间内只有一张床,这两日我和刃躺在床的两侧,中间隔着相当宽的一条“银河”。刃闭着眼睛,不知道究竟睡没睡着,我伴着他平稳的呼吸将手机里的贪吃蛇拿下了历史最高纪录。
本来应该能更高的,但屏幕那边到达第三日的提醒声吓了我一跳,蛇头撞向自己的尾巴撞出了gaover。我从床上爬起,走到屏幕前看向第三日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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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任务可自选一项完成
a、由一人用所提供刀具在另一人掌心刺入贯穿伤工具见桌面上的万能箱
b、接吻3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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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系列的选项如我所料朝更严重的方向发展。正当我盯着屏幕思考对策的时候,刃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旁边。
“这样的伤我不用半个小时便能痊愈。”
我转头看他的时候他正好也偏头看向我,我了然他的意思。不死之身在这个房间中确实是个相当大的bug。如果接下来几日的任务都听从这个男人的决定,那么我的双手势必会逐渐染满他的鲜血。
走向桌子,我打开上面的箱子,昨天放置在其中的注射工具和血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些医疗用品。我将匕首拿在掌心把玩了一会,刃朝我伸出了他的左手。
那是一只早已缠满绷带的手。我一只手虚握着那只手,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在上面比划了两下,抬起——做了个假动作。
在刃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我抬头同他对视。
“我不想刺你,a选项对我而言,不可接受程度要高于b选项,”我握着匕首,“或者你也可以尝试主动将手按上来,看能否达成条件。”
这是一场关于在这个房间里谁掌握主动权的博弈。
刃的动作很快,几乎在我话音落下没多久就将手覆了上来。锋利的匕首像扎入豆腐一般刺穿了他的掌心,鲜血喷溅而出,将我的手也染湿。我都不敢想象那样会有多痛,但男人也只是眉毛微颤了一下。
屏幕没有变化,我露出了胜者笑容。果然,这个房间对造成伤害判定的标准是主动而非被动,毕竟只有出于主动的伤害,才能将施害者的人性逐步推向深渊。
我钳制住刃受伤的手,扯着他的领口将嘴唇贴了上去。
倒计时开始。
刃的脊背僵住了,目光中难得滴闪过一丝慌乱。我一边用余光注意着屏幕上的倒计时,一边同他嘴唇相贴。倒计时在倒数数字将要过半的时候忽然停止减少,我惊讶了一下。
难道必须得做到那种地步吗?
我一横心,用舌尖撬开了刃的齿关。
倒计时继续。
说实话,对于接吻,我只从电视上和佩拉塞给我的爱情中读到过,也就是标准的理论点满实操为零——但从眼前男人无处安放的舌尖来看显然够用。鲜血滴滴答答地从匕首的尖端低落到地面上,随着屏幕上的烟花炸开,我终于松开了他。
刃的嘴唇充血变得有些通红,显然我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嘴上,显然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任务是以b选项完成的,”我露出微笑,直视着他那同烛火般鲜艳的瞳孔,“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所有任务,能够决策用什么方式完成的人不是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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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钳制住他的伤手还没松开,我将贯穿掌心的匕首拔出。虽然知道这个伤口不用多久便能恢复,但姑且还是为他处理一下。
刃看着我剪开染血的纱布,没有拒绝,只是说道:“我也可以拿起那把匕首。”——意思是选择权可不一定在我手里。
“不,”我摇了摇头,“虽然我不记得自己在黑塔空间站醒来以前的身份,但空间站和罗浮发生的事情证明你们星核猎手对我另有所图,而我被杀是真的会死。”
刃没有反驳,再度陷入沉默。
箱子中的止血喷雾效果还不错,显然房间不会在这方面吝啬什么,毕竟一开始就把人弄死了任务也没法继续下去。止了血缠好绷带,我照例去窗口取了食物。
这几天我把手机里不用联网就能玩的游戏玩了个遍,已经腻得不能更腻,此时便想着找其他东西消遣。隔着桌子看着刃,我寻思这或许是个能问出不少信息的机会。
琢磨了片刻如何开启话题,我充满自信地迈出第一步:“刚才的是你的初吻吗?”
刃:“……”
他露出了一幅难以理解我言语般的表情。
看来是失败的一步。我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把即将抵达的沉默一掌拍了回去:“我感觉……你的吻技相当差。”
刃发出了一声无语到了极点的嗤笑,他抬眸打量着我:“你个小鬼难道吻技就很高超?”
见他终于搭话,我身体都不住地往前倾了些,追问道:“我吻技很差吗?差在哪里?你说说我改进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