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只花蝴蝶(3 / 5)
,周棠看到图片里的靳谈和钟依涵坐在一起,是昨晚在营地时被躲在暗处某个角度的摄像偷拍到的。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周棠仔细看着,忽然注意到页面上方发送这张图片的用户名称:小橙zyh。
钟依涵的社交账号,文案是【心动是落日晚霞下的你和我。】
老爷子坐得稳定如松,八风不动,两分钟后,他双手握着拐杖,往地面重重戳了几下,“靳谈,涵涵昨晚和你见完面以后就失踪了,她去哪儿了?”
靳谈眼尾狭长,目光幽深,语气极其冷静,“合适吗?老爷子,且不说你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先报警,而是先亲自问我,您看不出来吗,我和她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
钟禧昌被站在底下的年轻人驳了面子,一时没吭声,视线略到周棠身上时倏地停留,话意里不乏惋惜,“靳谈啊靳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年轻有为,在南港也闯出了一片天地,没想到你连权衡利弊都想不明白。”
他继续道:“早些年就准备提携你,涵涵也喜欢你,你要是如约娶了她,南港这地界未来几十年都要跟着你们靳家姓。”
“你旁边这个nv人,能给你带来这样的优势吗?你喜欢她,可她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周棠后知后觉地松开了他的手,顿时,靳谈的掌心变得空落落的,他没看她的表情,声音瞬间冰冷下来。
“真是不巧,昨晚有幸目睹了一场男欢nvai之事,老爷子,你要不认真猜猜,那两个人究竟是谁呢?”
“你……”钟禧昌怒不可遏,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拐杖一头狠狠指着靳谈。
靳谈眼神凌厉,娓娓道来,“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钟小姐这样的名门闺秀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后来偶然间得知她父母离婚又再婚,两方各自推脱着,只能送到你这儿教导。”
“自诩桃李满南港的钟老先生,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文人风骨,您又做了什么呢?”靳谈不在乎眼前那根拐杖快要点到他酒红se的衬衫上,他还是说:“她做的那些错事,您一一为她遮掩,直到瞒不住了,您想起来还能给她寻一个结婚对象,后半生再让孙nv婿为她谋划。”
“她在澳洲生了孩子你不管,怎么?您是不是也知道昨晚她和江家那个提不上台面的私生子做的荒唐事,所以派人跟踪我,就凭一张没头没尾的照片,想b我承认什么呢?”
“我现在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老爷子您真是功不可没啊,聪明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还要靠威b利诱小辈的下三n招数来为你们家开脱。”
“不会是应了那句话,上梁不正……”
靳谈话还没说完,钟禧昌举起手里的拐杖愤怒地砸向他,他不偏不倚地迎着,任何躲一下的动作都没有。
周棠盯着那根实木的黑漆se拐杖,眸se一痛,双手慌张地抱紧他的腰,瘦弱的肩膀y生生地拦在他x前。
电光石火之间,靳谈的呼x1仿佛都随着时间禁止了,他眼疾手快地想要挡在周棠的背上,还是来不及,她箍着他的腰,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松开。
周棠什么也没想,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回荡着——
她绝不要曾经那个骄傲肆意的少年在这种场面下被羞辱,即使对面那个人是长辈。
靳谈五脏六腑都像是在烈火中灼烧,疼得糊住了他的嗓子,短暂的空闲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x膛剧烈起伏着,横挡在前面的胳膊承受住那一棍,但不可避免地也砸到了周棠的背,他听到了她唇边吃痛的嘶声。
“周棠……”
好久好久,久到靳谈以为自己突然失声,他终于张张嘴哑着喉咙喊她的名字,眼眶通红,心里酸涩到发疼。
周棠背后剧痛袭来,她忍着泪水跌落在他的怀抱里,努力仰起脸,看到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弥漫着痛楚,她抬抬手,说不出话来。
靳谈迅速俯下身,打横抱起她转身就走,到了门边,他才回过头,目露寒光,冷冷道:“钟禧昌,你也不想为数不多的几年日子是在牢里过的吧。”
钟禧昌是见过世面的人,可听到他这句极致冷漠的话还是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身形。
这一局,他算是败了。
微博第七只小鱼_
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下来,天空中飘起了小雨,风吹着雨丝,斜斜地落到靳谈的发梢以及肩膀上。
离开钟家老宅,他们沿着路边走了几步,周棠在他怀里扯了扯他的衣服,“靳谈,你先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靳谈没动,目光专注地看着她,随后轻声问:“你真的可以吗?”
周棠点点头。
靳谈走到平整的路面,微微弯腰松开手臂,另一只手还捏在她皓白的腕子处。
见周棠费力地弓着身往前,靳谈立刻拉住她,紧接着身t半蹲在她的双腿边,宽阔有力的脊背舒展开,他说:“上来,我背你。”
周棠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沉默几秒后俯身趴过去,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动作过分亲昵,他浑身僵了一僵。
靳谈的肌r0u看着并不薄,但后背凸起的骨骼照样隔着一件衬衫生生硌着她,t温熨帖,周棠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只有后脑勺的头发乖巧得像毛茸茸的小狗脑袋。
他迈开步伐,双手用力拖着她的腿弯,掂了掂,“周棠,你是不是瘦了,重量好轻。”
周棠摇头,发丝蹭到他的耳廓,靳谈感觉一gu细细的痒意随之而来,听见她说:“没有,我没瘦,一直是这个t重。”
闻言,他眼睛里盛着无尽的落寞,多少有点儿狼狈不堪,嗓子涩得发哑,艰难出声道:“那可惜了,以前从来没有背过。”
周棠眼角有泪水划过,sh漉漉的,砸进他的衬衫领口,她还想和他说些话,可是瞳孔逐渐涣散,意识朦胧,再没力气张开嘴了,也听不到他最后一秒是不是喊了她的名字。
他和她说了什么呢?
她没听明白……
这样的情况,靳谈再清楚不过,他知道那是剧痛以后产生的突然晕厥,他右手止不住地颤抖,然后麻得微微痉挛,他掏出手机,脱力般拨通了急救电话。
半小时后。
南港市上岭区陆军医院。
推车万向轮在地面上哗啦哗啦地滚过,穿过嘈杂的人群,靳谈耳边只剩下奔跑的脚步声和他混沌的呼x1声。
看着手术中心的灯亮起,靳谈退至走廊,他靠在墙边,袖口被挽起,露出一小截手臂肌r0u,身上的衬衫那样红,此刻后背sh透,隐隐变成暗se,没有几滴雨,全是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尽头跑进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直直地冲到靳谈怀里,手足无措地把他抱住,见他没事,压抑在眼眶的泪就此决堤,哭喊道:“你吓si我了,靳谈,我以为……我以为又要像四年前那样……”
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靳谈喉咙动了动,仍旧没说话,他注视着眼前的两人,是靳厘和陈韫。
他瞳孔里满是疲倦,x腔里的窒息感怎么也抹不去,良久,他才开口解释道:“不是我,是周棠,她替我挡了钟禧昌的……”
靳谈说不下去了,懊恼和悔恨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他的唇se逐渐苍白,头好疼,他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局,他明明可以直接拒绝,却还是把周棠也带到了钟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