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可笑的自尊(2 / 5)
早就知道张绍均是个入赘nv婿上位的了,地位和财富全是老婆娘家扶持来的。说来咪咪还挺佩服他的,一个乡村穷小子却能ga0定富家千金,别人奋斗一辈子想获得的财富地位他靠一个捷径就拿到了。
实在是没什么可聊。咪咪低头看了下表,对潘旭飞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潘旭飞摇摇头,“没有。”他顿了下,低声说,“你保重。”
然后,他站起,推开玻璃推拉门离开。咪咪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恍然觉得他瘦了,模样也没有之前刚认识时的意气风发,清瘦微偻的背看起来像个五十多的中年人。
咪咪想起前一个月见到他的那时候,他满脸焦虑,眉眼蹙着,他对她说,「可不可以在张总面前帮他说点好话。」他说,「他的项目各方面都可行的,只要张总一个首肯,一定会有成效的。」
咪咪那时只是静静地听他说完,不发一言。那时的她觉得滔滔不绝的他真可笑,是真把她当一个傻子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种。
潘旭飞是她的常客,是时常穿着西服,戴着一副眼镜,年轻清秀,在大公司有着一份t面的工作的常客。有段时间,咪咪跟他如情侣一般相处,处着处着,她甚至产生一直这样下去的想法,自己不g这行了,寄希望于他,希冀着他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真是个可笑又荒唐的想法。一个妓nv想着从良,希冀有人成为自己的依靠。就因为没有认清自己,她被他给卖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被早早地敲碎。
咪咪ch0u出支烟,点燃,一下下地往外吐出烟圈。她突然不那么埋怨潘旭飞了,人x本凉薄,谁又b谁好。如果是她,她也会选择捷径可能更甚。人活着本艰难,大家都在拼命奋斗,不得志十有,世上又有几人幸运如张绍均呢?
没有继续吃那甜到齁的红豆芋圆,咪咪结了账之后,她直接往「缘来今生」走。
一段时间没回来了,这里似乎哪里变了。咪咪想了很久才想通,是那张脱皮的沙发换成了红se皮革的,现在她坐着的是全新的,还散发着皮革味道的沙发,还蛮舒服的。调整了一个坐姿,咪咪单手倚着沙发扶手点燃支烟。
凤姐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几处青紫,纹着的细眉皱了一下,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店内没有什么人,老熟人咪咪一个也没见着,lili和小美她不知道去向,但珍珍是前不久就转行了的,现在在美容店卖护肤品。咪咪和两个新来的面面相觑,谁也不跟谁搭话,似乎都觉得没有认识的必要。
玻璃门外,远远走来两个咪咪熟悉的人。看着外面,咪咪深x1了口烟,待烟草味窜遍口鼻,她才缓缓地吐出烟雾来。
门被推开,外面的暑气被带了进来。身t贴在一起说着笑的一男一nv走了进来,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咪咪,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呦,我们的咪咪姐回来啦,怎么的,大款被你x1g了吗?”进来的是lili,语气里尽是嘲讽,坏事总能传千里,咪咪被当众打,早就传遍泗昌街的角角落落了,成为了近日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咪咪不为所动,嘴里的烟雾进进出出。
一同进来的男人眼神在咪咪身上停留了一会,低声对怀里的lili说,“不是急吗?走啊。”
lili一听立即缩进他怀里,嬉笑着说,“正哥,人家不急,是你急。”
话说完,两人没再逗留,相互搂着上了二楼。
上楼梯的脚步声一哒一哒的,听着有力又沉重。
“咝。”咪咪发出声,手指间燃到头的烟被她丢到地板上。看着被自己丢出一米远的烟头,盯了很久,咪咪突然笑出来,她也不知为什么笑,只是觉得这时候总得有些表情,不然,她会很难受。
泗昌街的都知道,阿正没有nv人,他只找咪咪。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咪咪是他nv人,甚至于咪咪自己都觉得是那样。她一个人在外面站街,也没什么人敢欺负,因为大家潜意识都觉得咪咪是阿正罩着的,而阿正是打仔混混,泗昌街没几个人敢惹。
如今,再也不是了。咪咪又ch0u出支烟点燃,她只能不停ch0u烟让思绪转得慢一点,只有这样,她才能坐得住,才能觉得时间不那么难过。
等她ch0u到第四支烟的时候,一个满身烟酒味的男人推门进来,他打了个酒嗝,对凤姐说,“来个人。”
凤姐的眼睛都没从报纸上移开,她说,“看看坐着的哪个你喜欢?”
男人趔趄了一下,指着咪咪。咪咪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掐灭烟,走上去扶住男人,两人依偎着上楼。
经过一间房时,门正好从里面被打开,熟悉的烟草味也扑鼻而来。咪咪畏缩在男人的腋下,男人有些胖,醉得也不轻,她扶着他很吃力。咪咪头也没抬,慢慢地扶着男人朝房间走去。
“正哥,怎么啦?”lili走过来,看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男人问,而门外什么也没有。
男人嘴里含着烟,“没什么。”
十月末的天,这个南方城市迟迟才秋意渐起,凉风习习,天总是灰蒙蒙的,平时总不见太yan。
泗昌街上依然人cha0不断,各种小店生意兴隆。前面的炒粉店前围着一群人挡住了路,尖锐的辱骂声远远地传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口角。咪咪打了个喷嚏,立马瑟缩着裹紧身上的外套,绕开人群快步走起来。
熟悉的铺面,泛h的玻璃门前停着一辆小推车,上面堆着纸箱和报纸。咪咪看了一眼便推开门走进去,凤姐正蹲在地上捆绑报纸,她技巧娴熟,两手各拽着绳的一边,贴着报纸中间,没一会就将报纸连同绳子翻过面,两手再用力,很快就将报纸绑住。
店里空气不太好,收拾东西导致的灰尘颗粒满天飞。咪咪r0u了下鼻子,换季真让人难受,一不小心就感冒。
“要拿去卖?”
“积的太多了,不收没地方放。”说着,凤姐又捆好了一摞,她拍了拍纸面,“帮我拿到外面推车上放着。”
咪咪走过去手指穿过绳子将报纸提起来,这东西b预想的要重,她一手一摞,用肩膀推门,挪着步子走出来,然后双手各用力,两捆报纸就被堆放在了推车上。开始放得不稳当,咪咪又给调整了位置,等确定稳妥,她完成任务般拍抚着报纸面。
天还泛着白,路灯就亮了起来,暖h的一小管灯,在顶上散发着微弱的光,在偌大的街头毫无存在感。一阵风吹来,咪咪收回放置报纸面上许久的手,返身推门回店内。
空荡荡的店内,凤姐拉着小推车去卖废品了,咪咪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桌面上那瓶塑料的玫瑰花,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不断地往嘴里送。即便烟雾缭绕,她依然能闻到手指上沾着的油墨味道。
一具男尸从青江浮上来,尸身腐烂难以辨认真实身份,全身上下只有左手中指上的一只戒指,下面还附有戒指的清晰图片。这是在报纸面上印着的,十月中旬的新闻。
呼出口中的烟雾,眼前立马烟雾缭绕。看着缥缈的白雾,咪咪回忆起那只戒指,普通的银se,没有花纹,内里刻着一个z字,握在手里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给你。”男人脱下戒指将它放在咪咪手掌中。
咪咪拿着端看了一会,递回去给男人,“上面有字呢,有意义的东西我可不收。”
男人低头看着戒指,他自嘲地笑了下,“以前有意义,现在没了。”他喉结接着滚动,“收着吧,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应该能卖一点钱。”
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