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度(2 / 2)
每年还定期关心?你当是扫墓呢?我呢,就想好好入土为安!
摸木头!又口不择言!晏宁嗔怪。
迷信!老古董!还教授呢!阿毓不服气地调侃,手却还是摸到车上的木质内饰,敲了三下。他内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他们长达三年的离婚官司告一段落。两个人算是无争议离婚。律师问阿毓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郑先生协商,阿毓说没要求,反正两个人结婚时都是学生,没有婚前财产,没有孩子赡养问题,而且他是个男人,不需要像一般的妻子一样要求赡养费。反而是郑先生让律师反反复复地以同样的问题纠缠了他很久,鄂先生,您真的确定吗?作为郑先生的代理律师,本来不应该这样问您,但是郑先生反复强调他很愿意付出适当的补偿。这对您来说也是青春弥补。
我很确定。我什么都不需要。您要是有很多时间,可以加速处理一下我们的案子。我也想快点把事情解决。阿毓每次都是这样回复。他心里门儿清,实际上是郑晏宁想拖着,不想和自己离婚。
这时候,阿毓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来电人是南和谦。他接起电话,喂?才分开十几分钟没见,这么快就舍不得啦?
南和谦说:想问你,一会儿结束了什么安排?安之问咱们要不要一起吃一家新开的日料。你不是喜欢日料吗?
阿毓一听童安之的名字,他清了清嗓子,旁若无人地用他能发出的最尖最细的声音,撒娇地说:老公啊,我突然很想吃,不,是孩子想吃!以前学校附近38街那家川菜馆,就是地狱辣那种。
南和谦一愣,满口答应:好好,我媳妇儿想吃,宝宝想吃,那我就直接拒绝他了!
好啦,好啦,不跟你多说了,我办好事回来说,爱你!阿毓对着手机屏幕做了好多亲吻的动作,接着就随手把手机放进了文件袋。
你那个小男朋友?郑晏宁接着话问,你有做背景调查吗?
阿毓撅了撅嘴,调查什么?
资产,信用,丑闻等等的。我有帮你问过一些人,并不算真的背景调查。如有需要,我认识专业人士。
多此一举,谁让你做这种多余的事情?阿毓咕哝。
以为你天真,原来是真傻,你不会还签了什么协议吧?
郑晏宁!你是不是从头至尾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在你眼里,富二代就都是那种挥霍金钱,玩弄感情的啊!
我不否认有色眼镜,但是,现实就是当一个人有更多的资源,他面对的诱惑也会变多,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新闻事件。作为相对弱势的一方,长个心眼,保护自己的利益也没问题吧?你以前不是怪我们把你当生育工具吗?不可否认的,你可以生育,而他不能接受一般的女性为对象,你依然是一件工具,只不过是他比较喜欢的那种!
郑晏宁的话刺伤了阿毓的心。即使知道南和谦非常爱自己,这些话还是无情地戳到了他敏感的痛点。
所以,你觉得我是因为贪图富二代的财产被同妻了?谢谢你戳穿我,我现在真是无地自容!阿毓赌气道。
郑晏宁将车停在路边,关闭引擎,看着阿毓的眼睛说:你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你永远都是有愧的。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谈过,我为什么爱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聊天,你侃侃而谈你的事业,你的理想,我第一次碰到像你这样的姑娘,特别是从你的眼睛里迸发而出的光彩。我当时就想,我们旗鼓相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如果还能变成枕边相伴的人生伴侣该多好。可是,我们在一起越久,我越发现这种光彩竟然一点点流失了,直到有一天,它们全部不见了。
说到这里,晏宁看到阿毓眼中已经开始闪着泪花,他快憋不住了。
因为我的愚蠢、怯懦,你眼睛里只剩下绝望、恐惧,而我做的一切都于事无补。所以,我才下决心放手,也许这是最好的方式。
阿毓的眼泪已经不争气地落下,晏宁隔着中控台,将阿毓往自己肩上揽,阿毓反抗地推,他却很坚持,硬是让阿毓靠着自己的肩膀把眼泪擦干。你为了今天付出了身体的伤害,我们也都付出了婚姻的代价,你自由了,从这个社会对女人的苛求中逃脱。所以,我劝你在重蹈覆辙的时候谨慎,再谨慎!
之前碍于我们的法律关系,我从来没和你提过,你还想重新回到学校完成中断的学业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导师。你付出那么多,应该要去实现最初的理想,而不是又一次深陷于放弃发展,替人生孩子的境地,变成你最不喜欢的那副样子!
够了!阿毓打断了他,猛地推开,从晏宁的怀抱中挣脱,够了,晏宁,你想怎样?你是想要近水楼台?方便利用职务之便把我叫到办公室,随时随地来一发?还是在你开会的时候跪在你腿间?
我怎么可能那样?我只希望重新点燃那些光。晏宁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像哀求。
阿毓无力地说:我受够你了!你总是自以为是!为我好?我不需要在我什么也没做的论文上加二作名!这种好我不需要!你让我感觉自己像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像个只会靠你上位的蠢材!所有人眼中的傻瓜!
两个人情绪凌乱,伤心欲绝。他们花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阿毓率先说:晏宁,富二代的玩物也好?同妻也好?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只是个平凡人,只想求个安稳,南和谦的家族是他的优势。至于你提出的邀请,谢谢你,我会再考虑考虑。我们还是快去大使馆签字吧,离下班时间不远了。
读书的事情,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再回复我。
阿毓不知道,在另一边,南和谦手中的电话,一直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