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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复盘这一个月内的的所有房事,越想谢韫脸色越难看,他道:“不行,我还得再去找一遍马寄永。”
马寄永就是方才那个大夫,桑窈觉得谢韫方才问得已经够多了,她道:“还有什么事吗?”
谢韫道:“我们同房那么多次,不会对它有影响吧。”
对它有影响就是在伤害桑窈,谢韫想想就一阵后怕。
桑窈面色窘迫,道:“我都没感觉,肯定没有。”
“大夫都说了,我俩很好,以后注意一些就好了。”
谢韫稍放心一些,片刻后看着她,突兀道:“你没感觉?”
桑窈补充完整:“……没感觉到疼。”
谢韫默了片刻。
他重新看向了桑窈的小腹,轻蹙起眉,像是在处理什么棘手的难题。
桑窈瞧他这副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她碰了碰谢韫的眉心,道:“你怎么回事啊谢韫,人家媳妇怀小孩,夫君都开开心心的。”
谢韫也想开心,但他每每想起生产的风险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在他眼里,孩子可有可无,桑窈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桑窈有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谢家,一时间西行苑来了许多看望桑窈的人。
沈妙仪简直喜笑颜开。
她其实不是个古板腐朽的娘亲,什么时候要孩子,是这对小夫妻自己的事。
所以这两人从成亲到现在,她一次也没催过。
但每次瞅见虞枝的那俩小孩,还是觉得心痒痒,想抱自己的小孙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谢韫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他想也没想就向圣上告了几天假,用来日日研读产科经要。
明明还有很久才能降生,可府内不知为何,为了这个即将到来的小主子,突然忙活了起来。
世事无常啊。
净敛真的没想到,连谢韫那种人都会有孩子。
他双手负立,守在门外,一脸感慨。
房内偶尔传来几句亲密的嬉笑,以前会让他颧骨升天的,如今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他不远处的小厮偷偷凑近,道:“净师父,您一定很开心吧。”
这小厮是净敛带的徒弟,寻常负责跑跑腿,跟着了解谢韫习性,伺候谢韫日常起居。
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净敛钟爱这对小夫妻的人。
净敛扬着下巴,道:“还好。”
小厮疑惑,道:“可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净敛一脸云淡风轻,道:“那是以前了,你还小,不懂。”
他如今已经人生圆满,尘埃落定,他看着这对,已经很少再有之前那种激动的仿佛要立即升天的感觉。
只剩下平淡。
他的心绪再不回因为他俩而起伏了。
小厮咦了一声,道:“房里怎么没声了?”
净敛闻言呼吸一滞,瞬间警觉,他连忙后退两步,贴着门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企图听到点不该听的。
小厮又问:“净师父,您在干什么?”
净敛嘶了一声,训斥道:“闭嘴,你还小,不懂。”
自从有了孩子,桑窈的生活开始发生几许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谢韫,以前这个臭男人喜欢逗弄她,如今对她可谓言听计从,只要她稍一蹙眉,他都得哄半天。
桑窈觉得很有意思,常常装着副生气的模样骗谢韫来哄她。
她的妊娠反应也不明显,除了能吃能睡一些,并不影响,一切都十分合她心意。
但是随着月份渐长,桑窈就有些烦躁了。
她越发显怀,原本的平坦的小腹日渐隆起,行动笨重。
因为谢韫每日都要夸她美,她渐渐在夸奖中迷失自我,饮食不加控制,这几个月胖了不少。
时间已至深夜,桑窈背对着谢韫侧躺着。
天气渐冷,房内烧起了地龙,桑窈觉得热,只把毯子盖在腰际,柔软的寝衣有几分凌乱,露出一片雪白来。
男人伸手,把毯子提上来,遮住。
桑窈气的转了个身,面对着他,道:“我是不是胖了?”
谢韫的脸看起来仍然瘦削冷峻,他仍然坚定道:“没有。”
桑窈就是这样被骗的,她想起自己的腿,眼眶发红,生气道:“骗人。”
谢韫害怕挤着她,所以没有搂她,瞧着少女委屈的目光,只伸手碰了碰她越发软绵的脸蛋,沉默片刻道:“…只胖了一点。”
桑窈觉得自己完蛋了。她本来就不瘦,这会更胖了。
她兀自难过,泪眼朦胧的看着谢韫,很快,泪水便落在了他的手指。
谢韫最见不得她哭,他靠近了些她,然后去吻她脸上的泪水,安慰道:“胖点会更好看。”
桑窈微微仰起头,谢韫的唇便碰到了她的唇,她道:“那你自己为什么不长胖。”
……
好问题。
他道:“我也想,但我长不胖。”
他还不如不说,桑窈张开嘴,泄愤似的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但没舍得用力。
谢韫失笑,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温柔的同她接吻。
桑窈侧着身,谢韫的吻很轻柔,哪怕是情深处,也只是吻到了她的脖颈,没再继续。
她拉好她的衣服,道:“睡吧,窈窈。”
桑窈不太开心,她又把衣服拉了下来,跟他轻声道:“七个月了,你轻点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