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止痒(13 / 17)
到他旁边,手指埋入他的乌发,顺着发丝梳起来,他试图躲开,被她按住。
对于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灵魂,连佛子也救不了,但她要渡他的魂魄到达彼岸。
“你和他,很好,来这里做什么?”他转开脸,好像在和自己对话。
看样子,他的灵魂归位,记忆也恢复了。
她回道:“你去找过他了。”
“你怪我。”
“不怪你。是我梦到了你,你才能顺着我找到他。”
“我这个样子,出不去了,你留下好不好?”他突然抓住正在梳发的纤细手腕。
她没有试图挣扎,直视他的眼睛,回答了刚才的问题:“你想让我在这里做什么呢?”
手慢慢松开,垂下,他的额头抵在千月的肩膀,哽咽道:“对不起,这里什么也没有。”除了虚假的时间和残破的我。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许多苦。你罚我吧,让我做什么都行。”
是我命不好,又能怪谁呢?
“c我。”他笑了,“到si为止。”
千月吻了上去,双手探到他身下,然后俯下身t,一手握着r0uj,含进嘴里,一手探到他的后x。
“嗯……”他双腿ch0u动,膝盖不由自主地曲起,“千……月……”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叫着千月的名字,和她za,而不是那些记不得面孔的人。
身t做好了完全的准备,r0ujb0发挺立,后x也sh润了。她认真吮x1,手指在x中寻找着致命的一点。
风过,树叶簌簌而响,在零落成泥之前漫天飞舞,世界美如斯,没有挽留,也无法追溯。
他轻轻哼唱起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啊哈……啊哈……”
直到歌声消失,身t化为虚无。
她t1an了t1an嘴角,跪在原地,额头抵着寂寥的大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板着脸胡乱转悠了几圈,捻了个诀把自己和琴弄g净,想了想,还是把琴留在了原地。
好了,要怎么出去呢?她问了自己几遍,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忽看到本来垂在脑后的绛se缎带如箭头一般指着一个方向,她看过去,远方有一只缠着佛串的断手正在半空挥舞。
不知怎么的有点滑稽。
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握住那只手,人一瞬间就被提了起来。
再回过神,已经回到了树梢的断口处。
“你怎么不直接进来?”她问佛子。
“结界挑人,废了好大的劲,才伸进一只手。”佛子微微懊恼,“这个,要怎么办?”他指着囚仙笼中的树枝。
两人落地,妖nv撇了撇嘴,把枯枝埋到土里。它一度吞噬了弦缈的怨气,只为了听他弹琴么?它是故意引她来的么?一切是否都在它的预料之中?如今都没了答案。
千年的银杏枯了,也不知何时才能长出新芽。
“既然都到这了,你想回天严寺看看吗?”她问。
“想。”
“你背我去。”
“你同我说说话,别太安静了。”佛子蹲下身,让她上来。
走了一段,她却是一言不发。
“月儿。”他腰腿支了力,颠了颠背上的人,大概猜到她的心思,说,“人送走了?”
“你——”音节还没完全落下,尾音就转成了哭腔。
音修的事,他听说过一些,他怜悯那个人,也感谢他。冥冥之中,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千月不会是妖nv,他也许不会遇到她,也许仍有解毒之缘,却无长久之份。
他说:“只有你能渡他。”
背上的人ch0u噎起来,泪水和鼻涕都洇到佛子的衣服上面。
“下一世,他会活得很好的。”他叹了口气,“今日哭个痛快罢,今后,你可得想我念我啊。”
“师兄,我想出去看看。”千月奉上茶盏。
“若想自己出去闯荡,随惯例,得先过了考试。”圭羽眯着眼接过,呷了一口她刚采集的晨露。
她眨着大眼,待他继续说下去。
终归到这一步了,我也困不住她。圭羽吐了一口气,道:“剑修在哪儿,知道吧?”
少nv点点头,露齿一笑。
鸣剑山的山道上,弟子们来来往往,见那少nv仙姿翩翩,都想凑近,一见那额上的花钿,又立刻绕远。
千月皱皱眉,她花了两三月的时间,才赶到这里,又在山上溜达了十天半月,人人对她都避之不及,连话都说不上。此刻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呀!”她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只见一个和她差不多身长的姑娘,眉间也有一朵和她差不多大小的花钿。她穿了墨se纱衣,衬得肤白如雪,束紧的腰带和发带正如嘴唇和花钿一般红。
“看来是同门啊。”姑娘一手拿了一片西瓜,囫囵咬了最后一口,手一挥,把瓜皮甩了出去。路过的年轻弟子光顾瞧着路边的美人,正好踩上,摔了个狗啃泥,惹得两位仙nv捧腹大笑。
千月用手指拭去眼角笑出的泪珠,突然想起了姑娘是谁。那是她第一次去宗门,师兄碰上同辈,两人寒暄一番,聊到自己新收的徒儿都是从乱世中逃来的,便多问了几句,那人问千月为何修炼合欢宗。
千月老实答道:“人间多苦厄,愿脱离轮回,早日登仙。”
圭羽便问那同辈的nv徒:“那你呢?”
“我从小想当皇后,不过如今看清了,人间苦厄,正是皇帝昏庸,当了皇后又能如何。我要太平盛世,把希望寄托到狗皇帝身上,还不如自己做王。”
千月当时便是一怔,都是同龄的姑娘,竟有这番见识。
“你是明莲啊,我们在宗门见过的。”
“千月!”离上次见面,又过去了许多年,竟一时忘了。
两人聊到鸣剑山之行,原来都是为了取得到剑修的元yan。
“鸣剑山可没有守节的规矩,他们多情得很。”明莲不屑地看着那些绕路的弟子,“只是合欢宗的名声不好。”
千月见那摔倒的剑修爬起来,拍了拍衣裳,狼狈地跑了。
明莲指了指:“看到那剑穗没有,都是情人送的。”
“你怎么知道?”
“哼!”明莲气得脸颊发红,言语间一gu受骗之后要报复的怨气,“我前些日子在山下村子里g上一个剑修,完事发现不对,问了一句,才知道白费了这些功夫。”
看来要得元yan,就得找配剑不带穗的。千月望了望一路弟子,竟没几个是不带穗的。
“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明莲扯了扯千月的袖子低声道,“跟我来。”
千月被拉进山林,左拐右拐了好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巨大的瓜田。一个看上去将近弱冠年纪的少年正提着水桶,拿着水瓢,往地里泼水,正值午后,暑气未散,少年0着上身,汗水淋漓,晒成麦se的手臂和x腹上,一道道水痕滚过贲凸的肌r0u。
“他的配剑就没有穗子。”两人躲在树荫底下,明莲一手挡在千月耳边,悄悄地说。
少年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露出剑眉星目和高挺的鼻梁。
千月毫不掩饰地欣赏,不禁嘴角上扬。
“长得不错吧。”要说品评俊男美nv,都不及合欢宗见多识广。
她早间借口讨水喝靠近,百般暗示,以为他是接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