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只要我发现它被取下或定位被关闭等我回来就弄死你”(1 / 21)
哐地一声,门被震天动地地摔上。
墨衷拎着食盒和药物,丝毫不介意自己被关在门外,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他熟门熟路地转过拐角,在窗上敲了敲,然后将手里的东西从防盗窗里塞了进去。
林羽放下手里的笔记,接过了那个袋子。
“墨哥下午好,你们又吵架了?”
林羽看着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这位邻家哥哥嘴角像是轻轻勾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是我们昨晚一起骑车,结果他着凉了,有点生我的气。”墨衷指了指袋子里几个小盒子:“他的喉咙有点发炎,现在发不了声,红色盒子是给他润喉的药,绿色是退烧的,用法都写在纸条上。眠眠一向粗心,药一天三次,麻烦你看着他吃了。”
墨哥好像只有在说哥哥的事情时话才会多起来。林羽冲他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往客厅走去。
林酒眠已经开启了暴怒模式,尽管他正十分虚弱地抱着暖水袋蜷在沙发里,还时不时咳嗽两声,但他的两只眼睛带着发烧时特有的雪亮,直勾勾瞪着空气,像是要剐下谁的一块肉来。
林羽给他倒了杯热茶,然后把药物配好份额,食盒打开摆好放在他面前。
然后露出极度八卦的表情。
“所以你们偷偷出门骑了一晚上车,然后一整晚没回家,还没和我说?”林羽一脸被背叛的悲伤:“昨天出门前你说会回家吃饭,我等你到好晚的。”
林酒眠把筷子一搁,示意他闭嘴,吃饭。
他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无论咽什么,喉咙口都像是哽着东西,疼得不行。早上在小黑怀里醒过来时,虽然全身清爽干净,但经过一晚上的胡闹后已经发起了烧,还无法发声,只能用气音说话。
墨衷一边用终端处理事务,一边嗯嗯地搂着怀里拳打脚踢的oga,直到他闹得太厉害以至于要滚出被子,才用被褥把人一卷,夹进双腿固定,然后接着忙手头上的事情。
被卷成一条毛毛虫的林酒眠连辱骂墨衷都做不到——他因为昨晚的暴行声带受到了伤害,加上发烧的影响,嗓子哑得只能发出嘶嘶的气音。用这种气音骂人实在太没气势,林酒眠眼睛一闭又睡着了,一睡睡到下午。醒来后发现墨衷在用退热贴敷他的额头。
“事情基本解决了。”墨衷开口:“昨晚我联系了黑街的高层,他说确实是因为有人偷了东西,破坏了报警系统,所以黑街派出了看门狗追击。”
“但你惹上的人有点势力,黑街无法给出他的资料,我需要亲自去联系几个哨子,你这段时间好好在家待着,不要出门。昨晚的追踪路线和入侵系统的痕迹我都删掉了,目前梅子街还是安全的地带。”
“我是小孩子么?”林酒眠脸色阴沉地把退热贴打掉,他的头昏沉地痛,舌根到喉咙可能全在发炎,被涂了极苦的药,只能用气音说话:“你昨晚不胡作非为,这些尾巴我全都扫完了。”
墨衷不答,状似无意地点了点他打着绷带的左手。
“别卖可怜了!”林酒眠嘶嘶地说,每一下都伴随着咬牙切齿的喉口剧痛:“你昨晚干我的时候手可看不出哪里痛了!我们以前说好的不许做太狠,昨晚你……”
“真有精神。”墨衷皮笑肉不笑地在oga面上拧了一下,触手是发烧病人特有的皮肤温度:“你自己说的随便我什么姿势,忘记了?”
林酒眠熄了火,还是梗着脖子呲着牙齿,想从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那没有下次了!做不到就拆伙算了!”
“嘘。”墨衷从容地在oga因高烧而红润肿胀的唇上点了一下:“我看你是还没吃够教训,这种话也敢讲——还想再来一次?上面下面都行,我随你挑。”
oga马上警觉地缩进了被子,左右一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敢怒不敢言的眼睛。
“少惹麻烦,这几天安分在家。”墨衷摸了摸他的头:“坐起来吃点东西,一会我送你回家。”
“嚯!”林酒眠垂死病中惊坐起:“这我哪舍得回去,不得和小黑来个病榻py……”
“如果你有兴趣,我很荣幸与你回头再谈。”alpha低头,吻在他额头上,“现在不方便,我有事要忙,一会先送你回去。”
今天的墨衷大方得几乎不可思议,林酒眠本以为自己将要遭遇非常传统的小黑屋py,正在心里盘算怎么让人放他出门,他还有大生意要忙,结果墨衷居然主动提出来放他回家。
林酒眠尾巴都快要竖起来了,也不打算发作脾气,准备先把这事埋下去,以后吵架再往外翻。
他伸手接过墨衷递过来的米粥,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系上了一个黑色的手环。
“这是?”
“生命体征测量仪。”墨衷给他粥里加了勺糖。
“这个我知道,但是它怎么拿下来?”
“只需要我的指纹和加密质数锁。”墨衷脸上表情十分自然:“它防水防震,不影响任何正常生活。”
“可我问的是怎么拿下来?”
“不许。”墨衷稳稳接住林酒眠往他脸上摔的枕头:“我知道你有无数个办法打开并拆解研究它,所以我提前告诉你,这里面内置定位器,采用随机数时间间隔向我的终端发射定位活动。不要试图伪造信源,只要我发现它被取下或定位被关闭——”
“等我回来就弄死你。”
林酒眠简直要被这份理所当然惊呆了。
那个强大可靠充分尊重oga意见和个人自由意志的墨衷已经死了!死了!现在站在面前的是钮钴禄·大黑!
墨衷唔了一声,露出很遗憾的表情:“我也不想这样,把你圈在这个安全屋里一直酿酿酱酱多舒服。只是你偷到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身上,我得亲自出去看看,不然万一那帮人查到这里,我们就得搬走,很麻烦。”
“那就搬走咯,”林酒眠说:“万一我赚了一大笔,原地飞升就此金盆洗手呢。”
林酒眠嘴里的原地飞升,就是指赚到两百亿,买下小星球主权,获得公民身份。
“别做梦了。”墨衷毫不留情:“两百亿,还得是洗完黑钱后的流动资金,这笔钱你得入侵联邦国库,或是全联邦都排得上号的世家把家族金库捧到你手里求你花。”
不听话。
林酒眠手持电烙铁,戴着单目八倍放大的目镜,在工作台上忙碌。工作台上右边是两片屏幕和整墙的投屏,投屏上绿色的字母在黑色的界面上如阳光下的水波般闪动。
不听话,不顺心,不称手。
屏幕清冷的蓝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眉头微皱,鸦羽般的睫毛在oga几乎没有瑕疵的脸上扫下两片阴影。
墨衷认为几乎没有人能代替他,现在越来越以某种位置自居,踏在边缘上,一点点往里试探。
他允许墨衷有些不听话。墨衷也确实无可替代,没有人比他更强大可靠。但如果他不听话的程度超越了自己能把握的度,即使没有人能替换掉他,舍弃他也不是不可以。
小黑给了他很多,但如果要用绝对的自由来交换,林酒眠必然是不肯的。他做出了无数努力,来获得当下微茫的自由,这份自主权绝对不会轻易交出去……无论是给谁。
手腕上的纯黑色手环紧紧贴着他的皮肤,像一只冰冷的镣铐。
林酒眠没有上过学,他唯一受到的教育是一个老仆人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为他开蒙。
他的手瘦如枯枝,上面青筋遍布。这样一双手沾着水,在花岗岩石板上板板正正地写字,让身边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