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求不得(2)(3 / 10)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免多看了秦宵几眼。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陈端愉悦地说,“赌什么?”
她转了转眼珠子,“听说破纪录的奖金不少,如果我赢了,你就拿奖金请我吃饭,怎么样?”
最后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秦宵怀疑自己的心跳声都要被对方听到了。如果他拒绝了,她该怎么接下去?
陈端问,“那要是输了呢?”
“呃……我请你吃饭?”
她试探着。
只见陈端点了点头,“怎么看我都不亏,接受了。”
谢天谢地!秦宵高兴地简直快跳起来。这话,应该她来说才对。
她按捺住雀跃之情,笑得一脸灿烂,“一言为定。是食堂三楼哦。”
知行的中学的三个食堂,分别位于一二三层,人均消费依次递增,被同学调侃是“阶级的象征”。
陈端答应得爽快。
她记得,这届运动会,陈端打破了四五项纪录,但不确定是否包括这个。亲眼见证过他的四百米跨栏,把对手远远落在后面不说,动作还相当潇洒,形成鲜明对b,这段破纪录视频,甚至还被放到校园bbs,广为流传。
不过管它呢,不管她说没说错,这顿饭是跑不掉了。
后来陈端的确破了记录,他也遵守诺言,请秦宵吃了饭。不过她没有“亲自到场”,仅仅从另一个秦宵的记忆来看,她令人惊喜地没有畏手畏脚,气氛也融洽。
不过这只是从秦宵主观意识中读取到的信息,真正的情况无从得知。她向沈秋兰抱怨说如果可以看回放就好了,这样她就能从表情细节上考察陈端的心理态度,以及试图发掘一些暧昧苗头。
沈秋兰不想理她,啐了句,你当是看电视剧呢,还回放。
但有一点秦宵可以肯定,这次经历的确是有历史意义的。因为当她再次回到过去之后,有些东西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
2006年高考前在学校的最后一天,难忘的一天,不是为了陈端,而是因为沈秋兰。
在此之前,沈秋兰和小胡处于一种敌明我暗的状态。沈秋兰密切注意小胡的一举一动,也通过社交网络展开攻势,小胡却始终不知道对方是哪位。
而在他高考的前一天,沈秋兰终于决定站出来,让他看到自己。
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她是挣扎过的。秦宵作为鼓励她的人之一,还对她说,有始有终,也要给这事儿一个了结,以后他就不在了。
这句话,至今秦宵脑边都在回响。那天的结果并不好,沈秋兰也从来没有细说,甚至相当低落了一段时间。
这一天与陈端没有关系。至少在她那不牢靠的记忆里,是没有他的。
然而,秦宵却回到了这一天,并且,在给沈秋兰放风的时候,看到了陈端。
她也发现,自从过了运动会之后,她和陈端多了一些交集。
知行中学每个年级的教学楼用天桥连接,沈秋兰去高三找小胡,秦宵就站在高二高三之间的天桥上等。这个位置,她能观察到陈端那个班,很巧,他在走廊上。更巧的是,就在她盯了一会儿后,他似有感应般地看向这个方位。
t0ukui被捉现行,秦宵脸一红,内心有一种说不清的微妙感觉。
既然如此,她大大方方地向隔空挥了挥手。
似乎没什么反应。接着,他走开了。她有些失落,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过了会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秦宵回头,居然是陈端。
她又惊又喜。
“在看什么?”陈端跨上台阶,站到她并排,撑着栏杆,眺望远方,“五楼的风景确实不错。”
秦宵侧过头看他,而后收回目光,对着天空,说:“看你。”
她语气随意,对方显然没当回事,只是一哂,自顾自看起风景来。
秦宵想,无论是从发展的变化,还是目前的情况看,他们应该,也许,已经能算朋友了吧?
他们就这么静静站了一会儿,此时此刻,秦宵忽然想起方老师给她念的那首文艺小诗,一时间竟觉得贴切万分。
他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呢?
“我一个同学,”她悠悠开口,“她有个喜欢很久的人,明天就要高考了,趁最后的机会,她想当面见他,给他加油。你觉得她应该去吗?”
“他们认识吗?”
“严格来说,不认识。仅限于网上聊天。”
陈端顿了顿,“那就去吧。”
秦宵笑,“她真的去了,但一定会很后悔。”
“为什么?”
“这种单方面的事情,很难有好结果吧。”
“你不是说,她只想见他,然后祝他好运吗?”
“没错。”
“目的如果达到,为什么要后悔?”
秦宵一时被问住,半晌,才说:“也许因为……感情是一件很复杂的事?”
陈端转过身,背倚着栏杆,“如果毕业之前都不能见上一面,不是很可惜?”
她沉默了会儿,像是对自己说话一般,轻飘飘地,“见面,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确实。”
聊这种酸不溜秋的感情,未免有些闷。秦宵长吁一口气,笑着看向他,“明年就轮到你们了,有没有一种兔si狐悲的感觉?”
“什么东西。”被她乱用成语逗笑,陈端低头想了想,“我还行吧,没什么感觉。”
她想到t育生的高考b重,确实不像普通人那样有压力。
心中一动,她说:
“明年这个时候,我也会给你加油的。”
秦宵侧过身。
话中的意有所指,她想他应该是听出来了,却只是以拳抵唇,x1了x1鼻子,好半晌,才向她说了句谢谢。
陈端,也许真的不喜欢她。也许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他不会喜欢她。
她有一种这样的念头。
到了高二那年,文理分班,秦宵的日子开始不好过起来。
倒不是说学业上。摆脱了拖后腿的理科,她的成绩增进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她所处的文科班,简直不要太腌臜。
收获了一批明里暗里较劲使绊子的同学,以及一个喜欢搅浑水的班主任,如果不是为了学习,她一秒钟都不愿意待在那个班里。
沈秋兰去了另一个班,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到了高三,陈端也不在了,那时就真正的身心都是孤独一个人。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秦宵回到这段时光,窒息的感觉还是扑面而来。
她有些心疼另一个秦宵。
高二上学期的有段时间,是和陈端同一时间上t育课。她站在一边看他打球,靠得太近,差点被球砸中,陈端才注意到她,向她点头致意。中场休息,他下来送上慰问,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
后来他还教她打排球。
她一直在寻找各种机会旁敲侧击。
陈端每次都从容而坦荡,让她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高三的课表换得勤,后来他们就不在一节课上了。秦宵又以着锻炼为由,下午的自习课后去c场跑圈,看他训练。他训练得很认真,她不去打扰他,只要与他身处同一个地方就感到幸福。
陈端其实是个作息很规律的人。0清他的一些规律,就能制造出各种“偶遇”。有时候在超市,食堂里碰见,就一起走一小段路。
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太刻意,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