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撞上(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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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在她腰间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捏碎。
她能感知得到,牧玄就像一头被愤怒与悲伤吞噬的野兽,俯在她身侧,只要他想,随时能连皮带骨地吃掉她。
“牧玄……”
她含着恐惧哽咽出声。
“你别这样……我害怕。”
“哈……你怕什么呢?”
牧玄轻笑两声。
“每次不论你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情,只要你一撒娇求饶,我就像狗一样跪在你脚下,生怕你惹你伤心。我承认,三年前,是我擅自g引你,借着醉酒与你欢好。沈朝抛弃你之后杳无音讯,你郁郁寡欢,是我费尽心思逗你开心,宠着你纵着你,替你解决所有麻烦,京城里谁人不知我心悦你、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他声音逐渐冰冷。
“云桐双,你敢说你这三年里,没有一刻对我心动过吗?就没有一刻,你看着这张脸时,想的不是沈朝,而是我牧玄?”
云桐双彻底怔住了。
她感受到腰间的力气泄开,他的身躯也拉远了。
“牧玄……”
她错愕,生出一种察觉到事态发展不受控制的惶惶不安。
牧玄起身,拿过衣物开始穿戴,背对着她,淡淡地说。
“趁我还没后悔,你走吧。”
他的语气很冷淡,刚刚所有的失控与痛苦被收敛得gg净净,如褪去浪cha0的海滩,将一切情绪尽数卷走。
“我……我不是……”
云桐双从未见过这样的牧玄。在她眼里,他总是轻佻的、恣意的,看似轻浮却敛着无声的温柔。直到此刻,她好像才跨越数年的温存,瞧见传闻中那个对外人冷酷疏远、不近人情的牧小将军。
她竟没由来地感到委屈。
“你要是现在还不走,一会儿就再也走不了了。”
牧玄微微偏过头,目光幽暗。夕yan的光晕笼在他俊美的脸上,g勒出优越的骨相,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在眼下打出一片y影,整个人浑身散发着漠然的气息。
“走。”
云桐双怔住了。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她心中有愧,但也因为牧玄突然转变的、从未这样对待过她的态度感到难堪。
云桐双强忍着泪意,穿好外衣。窸窣的声音在这份窒息的安静中显得尤为明显,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言语。
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牧玄,但那人只是站立在窗边,没有再看她一眼。
踏出房门的一瞬间,云桐双的哽咽声便溢出喉咙。
明明是她说的“从无男nv情谊”,也是她亲手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斩断……可还是她,此刻心口泛痛,难以割舍。
三年前,牧玄灌醉她,爬上她的床,一朝醒来紧握着她的手,眸中缱绻。
“我只要你看着我,就已知足。”
云桐双b着自己将不舍的情绪咽下,她用力回想刚与自己重逢的沈朝,想他温柔注视的目光,想他眼中的痛苦与怀恋。
……对,她ai的是沈朝。
她应该掩藏与牧玄的过往,回到沈朝身旁。
云桐双一遍遍说服自己。
踏上马车前,她最后回望了一眼。
门前冷落萧索。
明明前几日从此处离开,他还扶着她上马车,目光热烈,ai意不加遮掩,牵着她不愿放开,在她羞恼的推搡下,笑得张扬。
府中的花树已然长出新的枝叶,隔着墙壁也能遥遥望见其蓬b0旺盛的生命力,不过多时,娇neng的花骨朵就会探出头,舒展片片花瓣,绽放出绚烂的光华。
春日正盛。
他们却宣告分别。
“……对不起。”
云桐双的声音很轻,轻得能被风吹散。
剑锋闪烁,几道白光闪过,将床铺割裂,一声巨响后,剑赫然cha在了枕头上。
牧玄遥望着马车离去,压抑已久的暴戾与恨意终于爆发,握着剑柄的手还在颤抖,心中的痛楚与嫉恨b得他几近丧失理智。
对云桐双说的每句话,沉默的每一刻,他都在克制自己暴nve的yuwang,若是她再走得迟一些,他就会把人sisi捆在房间里,栓起手脚,掐着她的脖子c得她哭叫求饶,让她把整个房间爬上一遍,摇着头说自己错了。
那些汹涌如海的ai意被化成了蚀骨的毒,灌入口鼻,让他溺毙。
他向来睚眦必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让她也一样疼,一样痛,想看着她恐惧含泪的双眸,他甚至感到快意。
“要让她愧疚,让她后悔,让她忍不住回头去找你。牧玄,若不是如此,你将毫无胜算。”
脑海里响起兄长苦口婆心的劝诫。
牧玄y生生压下所有情绪。
终于,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
手心里是灼目的红。
俊郎的容颜y沉至极,眼底一片猩红,嘴唇、下巴、手掌、甚至衣服上,都溅着血,偏他还笑了起来,像极了从地府爬出的恶鬼。
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回府之后,云桐双jg神恍惚,让下人向母亲通报一声后,便将自己关在闺房闭门不出。
她坐在榻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香茵察觉她情绪不对,试探着询问:“小姐,您与沈大人今日会面如何?可有和牧将军撞上,他有没有为难您?”
想起今日之事,她拍了拍x脯,抱怨道:“小姐你不知道,今天晌午瞧着牧将军面se不善地离开,可真是要吓si奴婢了。”
“啊……”
云桐双被她的话唤回思绪,勉强一笑,手揪紧了被子。
“牧玄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
香茵惊诧,微微张开嘴。
“香茵,我已和他……分说明白,定亲的事本就未下定论,此后也不必再提。我与沈朝才是夫妻,日后你见到他,切记不要说漏嘴,以免惹人不快。”
云桐双尽力维持面容平静,可香茵作为贴身婢nv,怎会瞧不出她的黯然神伤,愈发心疼。
她亲眼看着云桐双和牧玄三年相处,知晓两人之间的欢欣亲密,心当然更偏向牧玄,忍不住开口。
“小姐,难道您真的对牧将军无意吗?虽说沈大人回来了,但他毕竟离开那么多年,中途一道消息都未曾传回来,也不知他这几年经历了什么,是否还对小姐您情深如昨?小姐为了他与牧将军一刀两断,可是真的值得?”
“香茵!”
云桐双呵斥她。
“我与沈朝青梅竹马,长大后相许终身、拜过天地,他是我唯一认定的夫君。你来我身边来得迟,不了解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胡话?”
香茵望着小姐苍白的神se,一想到如今两难的局面都是因为沈朝归来,本就年轻气盛,被云桐双宠惯了,如今心生愤懑,竟大着胆子顶撞。
“可若不是他毫无征兆地赶回京城,您又怎么会为难至此?小姐,若不是因为他,您怕是早已和牧将军定好亲事了!”
云桐双气急,狠狠锤了下床铺。
“香茵!你到底是谁的丫鬟?向着谁?我看是我平日对你太好,如今竟胳膊肘往外拐,向着旁人说话!”
香茵见着她气恼的模样,这才惊觉自己失言,连忙跪下来俯首认罪。
“小姐,奴婢不敢有二心,奴婢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