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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说:“基地里的人就是基地人呗,你这也猜不出来吗?”
也就八九岁的模样,说起话来倒是头头是道,曲砚被他逗笑,“如果像你这样解释的话,那我之前确实是基地人。”
男孩便追问:“之前是,那现在不是了吗?为什么?”
狼对他们之间在说什么丝毫不感兴趣,已经开始无聊地挖坑,湿润的泥土被刨出来,有条蚯蚓在里面挣扎,狼就挖得更加起劲了。
曲砚看着狼说:“当然是因为它,它在基地里惹了大祸,没办法我才带它出来避风头。”
“原来是这样啊。”男孩接受了这个说法。
曲砚又问他:“你不害怕它吗?”
男孩满脸疑惑,“为什么要害怕,不就是一条大狗吗?而且它还杀死丧尸救了我。”
“大狗”还在专注挖坑,尚且不知道自己背了口巨锅,还被错认的事情。
曲砚三言两语就问出了男孩的底细,男孩名叫小毛,还有个哥哥叫大毛,末世之后,兄弟二人跟随父亲辗转来到此处定居,关于基地的事情是听去年路过的异能者说的,他们本也想跟着异能者一起去基地,但那时他们的父亲病情加重,已经经不起路途的折腾,于是他们便暂时放弃了前往基地的计划,直到两个月前父亲去世,计划重提,但还没有正式执行。
小毛说起父亲的时候眼睛红了一点,他撇过脸,装作不在意地说:“我要回去了,我哥还等着我的菜做饭呢。”
眼泪快要掉下来,被一个刚见到的人看见是很丢脸的,小毛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战利品要跑,狼瞬间警觉,甩着尾巴冲上去,再一次咬住了小毛的衣服。
小毛一边忍着抽泣一边向后退,嘴里嘟囔着:“放开放开!”
拉扯间,嗤拉一声,小毛的衣服被撕裂,整片后背裸露,狼叼着扯下来的衣服呆住了。
小毛也呆了,挂着两条面条泪讷讷说:“我就这一件半截袖……”
曲砚瞥了眼刚做了“好事”而自知的狼,忍笑说:“抱歉,它有点不听话,可以带我去见见你哥吗?毕竟以后都要住在这里,还是提前认识一下吧。”
听到这句话,小毛当即不管他刚阵亡的衣服了,“你也要住在这儿?可是这……这也没多好……”
“我觉得很好。”曲砚环视四周,又看像狼,“它也会喜欢的。”
有了小毛的带路,曲砚很快就到了他们的住处。
令他惊讶的是,他们所居住的公寓就在曲砚的公寓隔壁,虽然这个隔壁是指隔着一条小路和草坪的距离,但也算是邻居了。
大毛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左右,蓄长的头发戳在颈窝处,眉眼和小毛很像,站在一起能让人一眼认出他们是兄弟关系。
听了曲砚的来意,他一边欢迎一边尴尬地挠头,“以后还是叫我方予吧,大毛就是个小名,我爸妈才这样叫我……”
战利品跑了不说,还出现了另一个人,现场总共四个生物,怎么看自己都是那个例外。
狼有些烦躁,尾巴压得更低,踟蹰了几秒后上前蹭了蹭曲砚的腿。
曲砚微愣,这还是狼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
狼用余光看了眼曲砚,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蹭得更加努力。
它发觉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的,它不应该只做这个二人小团体中的首领,它还要占有一切,这个一切自然包括曲砚。
方予也注意到了狼的动作,“它很喜欢你。”
他和小毛不一样,当然一眼就认出这是只货真价实的狼,而不是普通的狗。
“不,这样说不太准确。”他推了推眼镜,模样像是老学究,“狼会通过气味和尿液来标记领地,这不仅是一种宣示,也是占有欲的表现,这只狼……似乎把你当成了所有物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点进佩子一直闪退,好恨!!
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了
长达三年无人居住的公寓充斥着霉味,拖地的长窗帘挂满灰尘和蛛网,阳光透过钉着木板的窗户落下一小片影影绰绰的光,从门口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一地的碎玻璃和东倒西歪的家具,连落脚的地方都很难找到。
方予跟着过来,有些难为情地说:“我之前进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没关系,我也想到自己还会回来。”到无人的房子搜寻物资很正常,曲砚自己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方予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蹲在地上玩草的小毛说:“你回家扯两条抹布来。”
小毛也不问要做什么,扔了草就走。
方予说:“我们帮你一起打扫吧,你自己一个人的话肯定要收拾好几天。”
免费的劳动力没有拒绝的道理,曲砚笑着应下,“那就先谢谢你们了。”
兄弟二人直奔二楼,独留曲砚在客厅,他环视一圈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钉着木板的窗户上,时间太久,上面的木板已经被阳光晒得干裂,看来必须要拆掉再钉新的了,拆之前,他叫狼过来看,“还记得吗?这是你做的。”
估计是之前刨地累了,狼在沙发上盘成一个团,闻言看了眼曲砚,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太感兴趣。
藤蔓攀上窗沿,轻松拆掉木板,只是动作太大,一块木块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落在狼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