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结婚吧(2 / 3)
实在太好。
那天下午三点的光微微照透玻璃杯的褐seyet,映在桌面上,反s出形似七彩棱花镜的样子。
当三点过後,就不再拥有的光,跟他一样。
那个,爸、妈,我觉得我最近功课不需要辅导了,可以叫老师不用再来了。
将心思放在心底反覆琢磨後,石头仍是石头,不会因为努力而成为钻石。
再继续下去,那些心思终会有在心底爆炸的一天,而我终将溃堤。
自那之後,再也没见过他。
如果不是那些曾留在纸张上的笔迹,大概会以为是场梦吧。
除了那些笔迹,什麽都没有留下,本来有写日记习惯的,怕被发现也不敢写了,反正写或不写都记得。
他的模样一直那麽美好,像下午三点照映玻璃的温柔光线,他好像明白自己的光芒,所以一直隐藏。
如果只是外表好看就好了,那样好像也不会记那麽久,偏偏他不是。
那种由里而外散发的气场,变成再也无法挥发的有毒气t,被身t每个角落记着。
如果设法忘记,我也会消失吗。
填大学志愿时,满脑子都回荡着他在的学校,明明知道不一定考得上,就算考得上他也不一定还在那,可是再多的原因,都无法阻止鬼使神差的手。
甚至连其他志愿,都在那个有他的城市。
一方面觉得自己窝囊,更多的是,说不定呢?
说不定就真的遇到了?
感觉离上次见面已经很久,也或许我根本不想知道确切有多久,那会提醒我已经伤心多久。
爸妈知道我的大学志愿後非常开心,开心到我好心虚,因为心底深知的原因。
如果我问的话,就能知道他还在不在那,他那麽近;但我问不出口,没有勇气踏出的那一步,距离竟是这麽远。
第一次见到他,只看到了背影。
因为羞怯所以躲起来了,直到离开才敢注视窗外的他。
爸妈很开心的上楼说着他答应辅导的事情。
从此每个假日的下午三点,母亲会准备好点心到书房。
天气好的时候,yan光会洒在玻璃杯上,反s在木制桌子上。
在他来之前,我总是会旋转着玻璃杯,杯中的yet融合光线,在桌上变成不同的样子。
什麽时候开始暗恋的也不知道,但渐渐会期待假日,会注视白纸上他写下的每个字,闭上眼睛会描摹他每个样子。
也许是太常见面的原因,又或许是在那样的年纪,出现了这样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决定终止的时候,内心也明白快结束了。
与其被动的结束,还不如提早结束,拖越久反而越无法专心。
被朋友知道後都不能理解,读书能有他重要?
如果我的家庭背景不是那样,也许会不重要吧。
背负着其他人的期待,被许多双眼睛注目,一旦失败,就会牵扯我重要的人。
假如成功的话,也许就能放手一搏了呢?
终於又来到他在的地方,期待他出现,又害怕他出现,感觉每个转角过後都那样胆颤心惊。
想过多少次见面,却没想过会在课堂上见面。
又是下午三点,没有玻璃杯,迟来的教授出现了,内心像打翻无数个玻璃杯。
「同学,能帮我个忙吗?」
熟悉的声音,疏离的语气,有点後悔坐那麽前面的自己。
…好的。
从那之後,又开始期待那天的下午三点。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只是跟着父母填的志愿而已。那麽,我先走了。
说完之後就离开办公室,没听到他之後还说了那麽一句。
「…是吗?」
状似呢喃的自言自语,散落在空气中。
一次跟父母的饭局中,偶然提到了他。
其实我们当初还有点想撮合你们。
所以,其实我可以不用终止的吗?
觉得自己像笨蛋一样,浑浑噩噩回到宿舍後,打给了高中朋友。
…我觉得我好蠢…
呃,反正人扯上ai情,多少都会变笨的,你只是对学生这个职业b较敬业一点?
什麽都不知道,自顾自的猜测,现在想想一切确实如此莫名。
从小就不用被担心成绩的人,却被请了家教老师;从小就不在意我成绩的人,却帮我请了家教老师,而那之後仍然没过问一次成绩单的事情。
教授,你有nv朋友吗?
一次课堂上,一个学生在起哄下问出口。
瞬间时间变得如此缓慢,握着笔的手心甚至有点冒汗。
「…有喜欢的人。」
那次下课帮忙收东西传给他时,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怕被看见那里面,有那麽些难过被发现。
他有喜欢的人了…
你问过是谁了?
我摇头。
那你怎麽知道他喜欢的不是你?
可是他是教授耶?
我所有的自卑感在希望升起又落下後,甚至变得更多了,已经快要淹没我。
以为脱离高中後,就可以不用顾忌那层关系,谁知道又来一层关系。
si会还能活标呢,你不标看看怎麽知道?
「这个周末我会到你家,要搭我的便车吗?」
???!!!?
呃,怎麽,这麽突然…
「你爸妈邀请的,我也很久没去了,上次去你家的时候你还是高中生呢。」
「?所以?」
…好的。
从坐上车开始,记忆开始停摆,怎麽到家,怎麽下车都忘记了,等脑袋再度运转时,连饭都吃完了。
因为爸妈将他留宿的那句话,迫使呆滞的我不得不再度被震撼。
心中奔腾万千想法,半夜睡不着起来喝水时,忍不住往他的房间多看了好几眼。
夜晚的光线透进窗户,也折s在手中的玻璃杯上。
突然一只手从旁伸过来,就着我的手喝下里面的水。
!教…
「抱歉,吓到你了?」
呃,还好…你睡不着吗?
「嗯。你也是?」
那个晚上,聊了一些琐碎小事的我们距离变得好近。
一直到窝进被子里时,都不太敢相信。
自那之後,我们开始会在通讯软t上聊天,即使大多是聊课业上的事。
我们的距离好像变近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白天上课的时候,我是他课堂上指派的小老师,晚上在电话里,我们像是朋友,甚至维持起一种默契,彼此繁忙的时候这样的关系会暂时中止,又在不知道哪方主动的电话中再度出现。
大四那年要做毕业论文,必须分组选指导教师,我选了他。
一直到快毕业时,我发现我有点太贪心了,连看到他跟别的nv生说话都会难受,这样是不行的。
默默的我开始消极结束这段关系,他打来的电话我不敢接,放任一则则发送的未接通知,独自在房间里抱着手机落泪。
有点好笑不是吗,明明想要又不敢要,真是胆小鬼,有够可怜。
但在同个校园里,想逃跑又何其容易。
不必特地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