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2 / 21)
上许多了。
“公子在忙呢,这不是先派我过来迎迎您嘛。”季绍让了步,去扶季老爷子,也不叫他太累。
“油嘴滑舌。”季老爷子笑了声,眼睛一眯,倒是合了季绍的心思,毕竟让自己轻快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父亲大人。”一身月牙白的季离从书房出来了,抬眼便笑称了句。
“你也莫要太过c劳,去,将这东西炖汤喝。”季老爷子二话也不说,将那木桶往季离手中一递,捋着胡须,啧啧叹了几声,“是个鲜活的,炖汤来喝,那汤底都是白的,这滋味儿。”
“那便谢过父亲了。”季离垂眸接过,转手便是给了季绍,让他送给院里负责膳食的大师傅。
“都是一家人,还这么拘谨做甚?”季老爷子拍了拍季离的肩膀,笑眯眯的模样,一瞧便是心里有事了。
“父亲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了。”季离后撤了步,恭谨的行了个礼。
“不急不急,待你得了官职,我们再好找人相看。”季老爷子倒也直接摊牌了,照他家阿离这年纪,是该寻个相貌才学具在的nv子为妻,日后也好为季家的下一代做打算。
谁人不知季府是个没有nv主人的?这相看之事,说来,还是麻烦得很,这些个nv眷c持的事儿,全都由季老爷子亲自来,害,一个大老爷们儿,哪里知晓这些?若寻个如意郎君,那不在话下,毕竟官场人多,随便拎一个出来皆是个好的。可为阿离寻个新娘子?这真真儿是要为难si人了,怕要去寻阿离大伯母问问了。
可怜这季老爷子空空盘算了这么多,全然未考虑过自家儿子的感受。
“我……”季离微垂的头听到这话儿后立马抬起来了,眸中满是惊愕se,却是不知要如何说出口来。
没给季离再说几句的机会,季老爷子重重拍了下季离的肩膀:“你可以等,但是新娘子可就要跑咯,早早娶妻生子,方能延我季家百年基业。”
成家立业了,一个男人才真正是个男人,有了自己的担当,当初自己不也是这般吗?背过身来的季老爷子只觉眼角微sh,却是强忍着,步步走了出去,身子还一摇一晃的。
那鱼儿果真如季老爷子所说,是个肥硕的,大师傅的刀工也巧得很,鱼r0u片片下来,上是火红的辣椒油,用勺子一舀,那鱼r0u便轻易碎了,入口便像今早吃的那白粥,若非是辣的,并无二致,鱼骨熬成了汤,软得一咬便断,汤汁儿也鲜得很。
吃得顾小王爷是眉开眼笑,什么话儿都顺着嘴儿说出来了,不知触到季离哪块儿了,竟是直接甩袖走人了,就连入了夜都见不到。
而这季老爷子偏巧寻了过来,手里还拎了一壶酒,顺着香味儿,走到了偏房,季绍拦也拦不住,不,是不敢拦。
“来,这是上好的……”季老爷子兴冲冲的推开门儿,却见一着了墨袍子的人端坐在桌前,心里还嘀咕着怎这么aig净,又换了一件儿衣裳。
而这人调转过头来,让季老爷子手上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陈年老酿落在地上摔得噼里啪啦,倒是听响儿痛快了。
“这……这……”季老爷子向前走了几步,颤颤巍巍的指向那筷子夹着鱼骨头的顾笙,不知要说什么好。
季绍也不能说些什么来了,只得默不作声当个空气。
“想必这位便是季元季老爷子了吧,小生这厢有礼了。”顾笙倒是个反应快的,忙落下筷起身,恭恭敬敬的模样倒像是个通晓事理的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都行礼了,自是不能再堵了去。
“你……”季元憋了半晌,终还是停在那儿,“让季离那小子过来见我。”
撂下这句,便匆匆出了门儿,他走得急,险些被门槛子绊倒,确是有些狼狈了。
季绍呢,早便是去找自家公子了,余下顾小王爷,自顾自喝了碗汤,笑念了句:“原是这般,季离你可真是好盘算。”
难怪老爷子来时不引他来见,怕是不想罢,他顾笙便是不能入得明面儿了?
其实这般想,全然是因着季离拂袖而去,顾笙随意揣测的,所以,这人啊,是不能想太多的,瞧瞧,这鱼不就吃不下去了?也不全因这,本就只剩了些汤汁儿了,不喝也罢。
季老爷子在自家儿子的书房里却是坐不住了,背着手踱着步,时不时叹上几声。
见着推门而来的季离,季老爷子复才停了脚,这才慢悠悠的坐下了,只坐得不大稳当。
季离默声上前来添了一杯茶,并无热气,想来是拿捏好了水温的,将将等着人儿来似的。
“那偏房里头儿的……?”季老爷子微眯着眼,手指哒哒哒敲着桌,却是不瞧这旁儿的茶,只闻茶香,便是顶顶儿好的,他季元,ai好不多,这品茶,是一个了。
“是顾笙,顾小王爷,父亲应见过。”季离也不遮掩了,退到一旁,这直戳了当的架势,倒是让人从这话儿里琢磨不透意思来。
平日里一口一个好儿子,现下变作了那小子,可见季老爷子是有多恼了。
敲桌的声音渐渐密起来,如忽然加快的雨势,砸下来让人避无可避,却是突然没了声儿,骤歇下来。
“你明明知晓这事,为父早该想到的。”
季老爷子本就没坐牢实的身子像是弹了起来,复而又落了回去,眉头皱巴巴的,倒是个苦脸儿的包子了,目光扫落着这书房,可是个空落的,除却些塞满的字画书籍,便是金贵无b的瓷瓶子了,不能扔,不能扔,都是银子。
可这手心儿直痒痒呢,总想捏些东西,摔了砸了听个响儿才好,最后只得将那温茶给掷了出去,偏巧砸到了季离脚底下,水花溅起来,最后复归于碎瓷片儿上。
“是,儿子知晓,也是故意引着父亲撞破的。”季离面se不变,语气也是淡淡的,生生能气si个人儿。
是,他这儿子打小儿便是个有主意的,十岁那年自g0ng里回来,腰间便多了枚h玉,成se不好,说什么也不肯换,就连沐浴也是一齐带着,宝贵得很。
“你到底图什么?”季老爷子抓了抓手心儿,坐也坐不住了,却是被气得不得不端端坐好了。
“儿子不图,守着护着小王爷罢了。”季离又将一茶杯放上来了,复而添满了。
季老爷子只瞧了一眼,冷笑了声,又摔了去。
两次三番,摔了便是又换个新的,大有耐x,非要让季老爷子喝了,这对ai茶如命的季老爷子来说是种折磨了,最后执着茶杯的手都是颤着的,忍着心肝儿痛摔了去。
“无诏回京,这可是重罪,私藏更不必说,你能担得起?啊?”季老爷子重重锤了下桌子,“你担得起也便罢了,季家呢?季家百年基业便断在你手上了?”
这桌子也便随着动作震了几震。
“平日里你所学的那些个都是去哪了?”季老爷子神se稍缓和了些。
“藏了也便是藏了,这般,这般。”季老爷子开始盘算着如何将季家往外头摘了,终是一拍巴掌,敲定了主意,“主动去揭发,只说是一早便扣下来了,只等着写折子往上递,还会赚个好名声出来,没准儿还会安排个好差事呢,那咱们季家也会迎来好时候了。”
却见季离跪下来行了个大礼:“儿子不孝,此事不能依从父亲。”
他若是拿顾笙来换了富贵,哪怕在高位,心也会不安。
季老爷子急了,站起身来,抄起书来砸到季离身上来,张嘴便骂道:“白养你了,我们季家就要败在你这不孝子的手里了。”
书是攥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