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就应了?(2 / 14)
净面洗手,无情无绪的坐到妆台梳妆,“不日就要离开皇g0ng了,或许还会离开京城,你今日出g0ng和家人聚聚罢。”
“我无事,你不必挂虑,”她从镜中瞥见颂茴一脸yu言又止。
颂茴了解她的脾x,昨夜听她在架子床上翻来覆去的,就知她并不是表面上的这么云淡风轻。
她替主子感到无助凄凉:“殿下,当真没有法子了吗?”
赵锦宁嗯了一声,“皇上待我好,我不想让皇兄为难,嫁谁都是嫁。”话罢,她定睛看镜子,同颂茴交了个眼se。
主仆多年,默契十足,颂茴当即屏退侍立在隔扇门窗外的所有g0ng婢。
“殿下,可是有话要交代奴婢?”
她搁下手中捂热的白玉梅花簪,从匣内拿出一张花笺递给颂茴,“你出g0ng后,托个妥当人把这个送到大长公主府中,交到霁言哥哥手里。”
颂茴垂眸一看,上头写着:“关山阻隔,但愿一见。”
婚姻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她有很多话想问问他
颂茴走后,赵锦宁继续绣喜帕,等最后一针落下,天也彻底暗了,将近g0ng门下钥的时辰,她望着绢纱灯罩下的烛光,莫名有些慌神儿,喊来岑书吩咐道:“去g0ng门看看,颂茴回来没有。”
不出两刻,颂茴行se匆匆的赶了回来。
赵锦宁见她满脸倦容,没有立刻追问,先让她下去休息,等到就寝时,才唤颂茴进来伺候。
颂茴服侍她卸下钗环,换好寝衣,她都坐到床榻上了,颂茴还是一言不发,她觉得怪异,眉心微微蹙起,“怎么了?一回来就失魂落魄的,家中出事了?还是没能送信到大长公主府上?”
颂茴连连摇头:“没…没有…”
“那霁言哥哥可有话带来?”
颂茴躲闪开赵锦宁的目光,咽了口唾沫,从袖内掏出一张纸条,“李公子…让给殿下的。”
赵锦宁接过来,上面写着:“北武门外,月上柳梢,静候。”
字迹是李霁言的,赵锦宁没有疑心。
帐幔散下来,她躺到枕上,悠悠叹息:“好姐姐,你没有瞒我的话吧?”
映在帐子上的人影僵住没动,“奴婢没有。”
“好,你下去罢。”
次日尚仪局nv官同教养嬷嬷一起给赵锦宁讲大婚各项礼仪规矩,一直等到晚间,她才偷出空换一身g0ng婢的衣裳,戴上帷帽遮住清颜,随颂茴往北武门走。
天yy沉沉,夜se漫上来,北武门城楼上数盏偌大白纱灯笼晕染出一片迷滂光亮。
站守在昏h光里的押刀禁军,似门前屹立石狮,岿然不动。
“对牌给我吧。”赵锦宁顿住脚步。
颂茴双手si掐着对牌,脸seb迟迟不下雨的天还要灰败,她吞吞吐吐道:“殿下,让奴婢陪您一起去吧。”
赵锦宁从未独自踏出去过g0ng门一步,望着那照不进去光的幽深门洞,的确有些惧意,但她有打算和顾虑:“无需,你和我身量相当,回去到寝殿换上我的衣裳,我不回去,别出屋。”
“可是您自己一个人,要是有个万一”颂茴担忧道,“如何是好?”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应当不会再有b把她当成弃子还要糟糕的万一了。
g0ng门将要下钥,几队锦衣卫已经开始在城墙内外来回巡视,她来不及再多深思熟虑,“霁言哥哥就在外面等我,应是无妨,你回去罢。”
她拿着对牌迈出g0ng门的那一刻,豆大的雨点子从天而降,像眼泪一般,初时热而后凉,打sh了身上的方领短衫。
一阵疾风袭来,差点掀掉头上的帷帽,赵锦宁急忙伸手把着帽檐,撩开扑到脸上的白纱,她不敢再耽搁,快步往长街走。
宽阔的街道,行人匆匆,轿马一辆一辆的从她身边驶过,她盲目走着,不知道李霁言说的柳树在哪个方向。
又走了一程,她终于看见不远处的排排高大垂柳,有一乘马车停在哪儿,给凄风苦雨的黑夜带来一丝黯淡光辉。
她走近,看清马车挂着的两盏风灯上写着李字,便认定是李霁言的马车。
环顾四周,不见一人,赵锦宁有些疑惑,站在散发着亮光的舆窗口,唤了一声:“霁言哥哥。”
没人应声,车帷遮挡的严实看不清里头情形。
雷声阵阵,耳畔尽是风声、雨声,她怕自己声音太小没听见,就扬声又喊了一遍。
依旧没人回应。
雨越下越大了,她理了理被雨浇sh的衣摆,心一横,大着胆子,踩着踏脚车凳,上了马车。
她一手提裙,一手掀开车帘,弯腰进到车厢,因还戴着帷帽,她隔着一层长纱,模糊看见靠窗坐着个身穿玄青袍衫的男子。
“霁言哥哥…”
她轻轻撩开挡在眼前的白纱,他也缓缓地转过了脸……
两双漆黑眼眸对上。
赵锦宁愣住,眼瞳急遽睁大,淡淡笑容一下子凝固在唇边,直瞪瞪的瞅了他半天,惊的一声儿也说不出来。
“怎么?”
对视半晌,他睨着她惊惶失措的脸,冷声冷气地开了口,“几年不见,不认得了?”
她僵僵启齿:“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他幽幽目光从她苍白脸蛋缓缓往下,扫向紧贴身躯的sh薄衫子,定了定睛,“长公主殿下这身打扮深夜出g0ng,所为何事?”
赵锦宁紧紧抿唇,没答言,也不知如何答言。
“那我替你说,”李偃y郁至极,森森笑出声:“私会外男…行苟且之事。”
他话说的难听,口吻讽刺还带着兴师问罪的气势,这让她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贴在背脊的sh衫子变得冷冰冰的。
赵锦宁想逃,只可惜,李偃先发制人,还未迈步,就被他拽住了胳膊。
他朝窗外唤了一声:“承瑜。”
紧接着马车就疾驰起来。
车厢摇摇摆摆,赵锦宁站不稳,一个趔趄跌倒在李偃腿边,她扶着厢座要起来,可他伸手按着她肩头,生生又把她摁了回去。
掌下的单肩荏弱却不屈服,李偃看她还想挣扎,横起剑眉低吓道:“别动。”
赵锦宁最识时务,立马就不动了,她半跪半坐在如意结绒毯上,触感虽不凉,但耐不住心里寒,冷的浑身直打颤。
她不知道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却得y着头皮解决。
她竭力镇慑住不安的心神,放软了僵直身段伏在李偃膝头,声气轻又弱:“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置若罔闻,一声不吭。
她盯着他衣衫上繁复的流云暗纹,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很思念你…”
“思念我?”李偃嗤笑一声:“那还别抱琵琶?”
“定下婚姻,半夜私会外男?”他横眉冷对,出言讥讽,“读书识字的时候,是不是把廉耻二字排外了?赵锦宁你得给我说清楚。”
她最会移花接木,“你说好会早早来接我,结果整整三年,音讯全无。”
她含幽带怨的腔儿很是惹人怜,李偃见识的多了,他不再吃这一套,冷漠的哦了一声,嘲弄道:“你水x杨花,还怪上我了。”
“都是皇兄做主”赵锦宁带上了柔柔的泣音,“我能怎么办?哥哥可知道,我这三年是如何过得…”
她被舍弃,被利用,被欺骗,还被他挟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