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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助理回道:“是的陆总,不过我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
沉默半晌,陆思扬才开口道:“去查,那几名员工最近都跟谁接触过。”
“是,陆总。”
扣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又靠回了沙发座椅。
一场秋雨过后,深夜的空气中已经带上了彻骨的冷意。
雾蒙蒙的夜色,有了初冬的萧瑟。
别墅前的路灯闪着暖白色的灯光,映照着大理石小路上泛黄的落叶。
陆思扬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围绕在路灯四周冲撞的飞蛾发愣。
自从他接手陆氏,短短几个月里,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是在这里坐到天亮的了。
大学毕业后他便进入陆氏,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绩,可有成绩和独当一面,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父亲骤然离世,他被仓促推到人前。料理了觊觎家产的大伯,硬着头皮撑起偌大的陆氏。
他开始参加那些从前嗤之以鼻的酒会,耐下心逐字逐句去看密密麻麻的合同,在合作商前学着说起了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殊不知如今陆氏能勉强维持现状,他已经是费劲了心思……也是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了他爸往日里的压力与艰辛。
一阵凉风吹来,陆思扬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浴袍,有些疲惫地将脸埋进臂弯。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周身一暖,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将他包裹了起来。
他闭着眼睛,身体本能地向热源方向靠了靠,沉沉睡去……
很荣幸,我是第一个
少有的一夜无梦。
陆思扬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线条冷硬的下颌。
身下是熟悉中的,柔软的床垫。
怎么回事,他分明记得自己在阳台的沙发椅上,难道是方律把他……
陆思扬抬了抬头,发现自己竟然紧靠在方律的胸口,一条腿还搭在方律的腰侧……
耳垂有些发热,他竟然带了一个陌生男人回家?还在对方怀里毫无顾忌的睡觉?
陆思扬向后挪了挪身体,试图拜托二人这尴尬又暧昧的姿势。
他的腿稍稍抬起半分,方律像是有感应一般,倏地睁开了眼。
“早啊。”
低沉的声音,透着初醒的沙哑。
见陆思扬没有回应,方律便撑起胳膊作势要探身过来。
陆思扬下意识向后退去,动作间,带下了方律身上盖的毯子,露出大片赤|裸的肌肤。
胸口饱满的肌肉上,刺着密密麻麻的字。
这还是陆思扬头一次看清这些内容,他眉头微微蹙起,这似乎是……
“心经。”
方律开口道。
陆思扬惊讶地望着方律,竟然把心经纹在胸口,虽然陆思扬不信佛,可他也知道这种行为可是大不敬。
似乎知晓他心中所想,方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信佛最讲究虔诚,我把经文刻在胸口,时时刻刻谨记佛祖的训诫,岂不是最虔诚的表现。”
对上方律似笑非笑的目光,陆思扬一怔,恍然觉得竟有那么几分道理。
随即他晃了晃脑袋,有什么道理,狗屁道理……这人的名字叫方律,却一点也不循规蹈矩,可做的都是超乎寻常的疯狂事。
陆思扬的大脑拉响了警报,不要再跟这个疯子有任何瓜葛。
他坐起来,看着躺在他床上的方律:“我没有带陌生人回家的习惯。”
“是嘛?”方律眸中露出一丝意外,随即勾了勾嘴角,“很荣幸,我是第一个。”
陆思扬眉头一皱,语气沉了下来:“我的意思是,既然你醒了那就赶紧滚出去。”
方律脸上闪过一丝受伤:“陆总还真是绝情。”
说着,从床上爬起来,背对着陆思扬开始慢吞吞穿衣服。
陆思扬冷眼看着,视线擦过方律小麦色的肌肤,后背沟壑起伏……
他轻咳一声,神色不自然地转身走到门边,语气冷漠:“穿好赶紧下楼。”
卧室门咣当一声被甩上,房间里只剩下方律一人。
听着陆思扬下楼时略带慌乱的脚步声,方律冷冷一笑,低下头不慌不忙开始系衬衫纽扣。
等方律下楼时,陆思扬已经收拾妥当,正站在门边系袖口。
方律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需不需要我有偿送你上班?”
陆思扬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方律所谓的有偿是哪种偿,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
方律自来熟般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道:“你确定?这个时间市里可正是堵车的时候,等司机过来,最少也得四十分钟。”
陆思扬系扣子的手一顿,皱眉看了看腕表。
他怎么就忘记了,车昨天送去了4s店,其他的几辆都停在老宅里。
还有,昨晚张助理在电话里说的那件事,他要尽快去公司了解一下进程才行。
他看一眼抱着胳膊倚靠在墙边的方律,没办法了,只能……
一路上,陆思扬都在闭眼假寐,以免方律再跟他说什大逆不道的疯话。
让他意外的是,方律竟然老老实实开车,根本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举动。
直到车停在陆氏楼下,陆思扬依旧没有缓过神来。
“陆总,”方律两根捏着一张纸塞进陆思扬的西装口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