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路让出来,“小叔,我已经好了。”
封遣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转身朝餐厅去。
走了几步没听见动静,回头,见童婳还杵在门口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眼se黑沉下去,“拖拖拉拉的,打算继续磨蹭到什么时候?”
她只是不明白他明明等洗手间门口等得不耐烦,却又不进去的行为,没有要故意磨蹭。
不过这些话童婳只敢搁在心里想想,没胆量说出来。
她在心里吐了一口气,迈开脚步跟上去。
海森已经把吃的都摆好了。
封遣一在位置上坐下,他就赶紧把筷子递上,盛好汤,还贴心地给童婳也准备了一份。
童婳看着整整齐齐摆放在封遣身侧位置上的碗筷,想都没想,直接走到离封遣最远的座位上坐下。
海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碗筷都摆好了,童婳却坐到了别的位置上。
这……他突然有点好奇,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家boss到底做什么了,竟让童婳从一开始还碍于封遣是长辈,虽刻意回避,却不敢太直接的态度,变成了毫不犹豫的远离……
现在该怎么办?
要由着童婳吗?
海森转过头去看自家boss,见他神se自然,没有动怒,也没有要出声反对的意思,这才上前去把碗筷移去给童婳。
做完这一切后,就恭敬地退到一旁去了。
童婳的情绪本来就紧绷得厉害。
海森一退开,她连脑中那根弦都狠狠地绷紧了,仿佛椅子上有钉子似的坐不安稳。
她看着目不斜视的海森,唇张张合合的,好几次都想开口让海森也坐下,最好是坐在自己和封遣的中间挡一挡视线,这样的话,她就能够稍稍放松一点。
话在嘴边绕了几圈,还是咽了回去。
房子是封遣的,海森也是封遣的贴身管家,主人都没有发话,她一个借住的客人自作主张像什么样子?
这样一想,童婳把目光收了回来,低头专心吃东西。
她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碗里的东西,准备告辞回客房。
刚把碗筷叠整齐放好,还没来得及动,耳边就传来了封遣低沉的嗓音。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啊?”童婳有些没听懂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是指什么事,愣了下抬头,朝封遣看过去,下一秒,想起先前发生的意外小cha曲,微烫着颊迅速地把目光移开。
“五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封遣又道。
五个月?
什么五个月?
童婳的表情愈发地懵。
是她吃饱了脑子钝了,还是封遣没说清楚?
为什么他说的每一个字自己都认识,放在一起就完全听不懂了?
“童……”封遣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起来医院那两个nv人叫什么名字,直接道,“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童贝?她怎么了?童家那边找上小叔了?我和童家早就没关系了,不管那边说什么,小叔都不必理会,直接当陌生人轰走就是……”
拜顾依盼隔三岔五打电话要求兄妹俩把楚萦领走所赐,童婳虽然跟童家那边早没了关系,对童家的事虽算不上百分百知情,却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她知道从小就留级的童贝最近终于大学毕业,要出来找工作了。
现在多少名牌在学的学生都不好找到心仪的工作,更何况是童贝那种野j大学毕业的。
童婳第一反应就是童贝那边在职场上碰了壁,想起自己来,跑到封遣面前闹了。
然而话说到一半,想起先前医院的种种,她自己先消了音,反应过来,封遣刚才是在提醒自己,童贝还有五个月左右就要生产了。
童婳怔怔的,不知道向来对封家这些j毛蒜皮的事毫无兴趣封遣,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封遣将她一脸不知所谓的模样看在眼里,俊脸倏地冰寒下去。
这nv人,是还没从丈夫出轨让外头nv人怀孕的打击中缓过来,还是她对这种事早就已习为常,根本不打算做什么?
封遣拿着筷子的手握紧。
她是不是打算和过去那样,继续掩耳盗铃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由着封憬川胡作非为,只要封憬川还愿意保留她正g0ng妻子的身份,无论封憬川在外头做什么,玩多少nv人,都能原谅,甚至还能在封憬川回到封宅时,高高兴兴地迎接,陪封憬川翻云覆雨?
封遣想着,俊脸又冷了几分,指关节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也再次裂开,开始往外渗血。
他有些烦躁地搓了搓指骨,压下x口涌上的熊熊怒焰与妒意,耐着x子开口,“新闻发布会的事,老宅那边估计很快就会知道,这两天应该会让人把封憬川带回老宅。”
意思是,童婳对封憬川有什么想法或者想做什么,那时便是最好的机会。
封家虽然没有人有离婚的前科,父母也对离婚这件事极为排斥,但有凌秀妍和童贝的事在前,就算童婳提出离婚,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不至于迂腐到坚持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
怕她觉得势单力薄,在父母面前说不上话,封遣沉默了两秒后,又补了一句,“我这几天工作不忙,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童婳呆怔地看着神se未变的男人回不过神。
她是真没料到,封遣竟还打算管自己跟封憬川之后的事。
甚至愿意在两位老人面前帮自己撑腰。
这一路过来,封遣就没给过什么好脸se,从头到尾都是那种难以接近的气势,中途还莫名其妙发了好几次火,童婳还以为他打心底嫌自己是个找事的麻烦jg,今天过后有多远就离多远,最好老si不相往来,没想到……
前世今生,除了相依为命的哥哥,封遣是第一个主动站出来替她撑腰的人。
童婳垂眸坐在那里,心口涨涨的,说不上来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
她暗深了口气吐出,努力地维持住平静,但声音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哑,“小叔,谢谢你。”
童婳看着会在不远处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没忍住,将封憬川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和盘托出。
封遣是封氏集团的总裁,他查封憬川,肯定要b自己容易得多,把封憬川送进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事实上,童婳话也已经到喉咙口了。
然而想到前世轻易相信他人的下场、和封遣与封憬川的血缘关系,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她冲封遣笑了笑,摇头,“童家的事,就不麻烦小叔了,这是我和封憬川的事,我不想让两个老人为难。”
拒绝封遣,真不是童婳不识好歹。
而是,她很清楚,事情t0ng到两个老人那里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一、两个老人雷霆大怒,狠狠训斥封憬川一顿,勒令封憬川断了和外头nv人所有的联系,封憬川屈服,回归家庭跟她好好过日子。
二、封憬川不受管教,两人彻底谈崩协议离婚,她拿一笔巨额的补偿金离开封家,从此跟封憬川桥归桥路归路,老si不相往来。
然而这两种结果,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童婳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揭穿封憬川人皮面具下的真实模样,让他身败名裂,在s市永远抬不起头,最好是证据确凿被送进监牢,一辈子呆在里头,为他上辈子的所做所为赎罪。
但这样的要求,老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