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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准备一些礼物,明天去马家看看。”
打定主意的项宫保,挥手示意亲随下去。
“老爷,唐风……”亲随小心试探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拖出去砍了,明日连带人头一并送到马家。”
亲随低下头,心里默默惋惜,毕竟培养多年的杀手,就这么给浪费了。
正当亲随要退下时,外面突然一阵骚乱声。
“砰砰砰砰……”
一颗子弹打穿门板,直接将项宫保手里的茶盏给打成碎片。
“项家老狗出来受死……”
次日一早,街上又是大量的官兵在四处搜捕。
马奇也拖着还未痊愈的伤,带着徐童一起前往项家。
项家的大门前,原本喜庆的红灯笼全部换上了白色。
昨晚,项家遭遇新学派的报复,项宫保没事,只是伤了一只手,但他儿子被贼子残忍杀害了。
项克定穿着一身白袍,在灵堂上扶着大哥项克城的棺材,哭得那个伤心。
看到徐童,项克定一瘸一拐地扑过来,哭得撕心裂肺,徐童老远地就嗅到这家伙手上浓浓的大蒜味。
马奇连连向项宫保告罪,毕竟九门提督负责的就是京城安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锅肯定是要落在他头上。
马奇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被项宫保训斥的准备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项宫保也没有为这件事责怪他,只是要求一定要把那些新学派弟子斩草除根。
“项叔叔节哀啊。”
徐童端着茶水送上去,项宫保接过茶水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徐童,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很快宫里就来人了,无外乎是加封了项克城爵位官职,允许他破格以一等公的规模下葬。
对别人来说这些都是难得的殊荣,但对项宫保来说,人都死了,留下这些虚名又有什么用途。
不多久恭亲王也来了,亲自给项克城上香,拉着项宫保的手轻声安抚,说得那个情深意切。
一旁马奇也跟着在一旁宽慰着。
项宫保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这一幕应该发生在马家,而棺材里躺着的人,应该是马鸿文。
但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人死不能复生,计划虽然有些出入,但大致方向没有改变。
于是乎一场早就准备好的闹剧开始上演了。
就在项家府邸里一片哀思的时候,一名下人匆匆跑了进来,在项宫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项宫保当时的脸就瞬间黑了下来。
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项宫保冷着脸端起手上的茶盏,向一旁恭亲王道:“恭亲王,微臣总揽朝廷兵马,一心只想保家卫国,新帝究竟是谁,微臣并不在意。”
突如其来的这番话,让恭亲王愣了一下,在场其他人也不由地愣了。
来此吊丧的人无不是朝中大臣,个个都是人精的人物,谁会把明面话放在明面上说??
正如前不久,户部大臣带着一伙老臣去找恭亲王,明面上是在抱怨新学派误国殃民,要让恭亲王主持公道。
可主持什么公道,用什么身份主持公道?
别忘了新学派背后的人是皇帝。
这些话须要恭亲王自己去理解,绝不能说出来啊。
我们支持你当皇帝,你把新学派搞死就行。
这话说出来,恭亲王第一个就要搞死户部大臣,不然传出去他麻烦就大了。
可眼下项宫保突然间把这话丢出来,恭亲王的脸上满脸的尴尬,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时候,恭亲王的管家也匆匆跑了进来,管家一进门先是一瞧气氛不对,赶忙走到恭亲王身旁在耳边嘀咕了几句。
恭亲王本见管家这么不懂事就想发火,没见这么多人盯着我,你嚼什么耳朵根。
可听完管家的话后,恭亲王的脸色瞬间大变。
“项兄,这件事决然与我无关,定然是有人栽赃暗害,项兄一定要明鉴。”
其他人陆陆续续也开始得到了消息,就在一个时辰前,官府还真抓到了一名刺客。
刺客受了伤去药铺看大夫,大夫发现是刀伤后,联想起外面今天外面官府到处搜寻的事情。
于是就用麻药迷倒了对方后,反手就报官了。
刺客被抓后自然少不了严刑逼供,结果让所有人吃了个大瓜,这家伙居然把恭亲王给咬出来了。
现在官府也头皮发麻,无论怎么打对方都不肯改口,咬死了是恭亲王派他们去刺杀项宫保。
说是恭亲王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如果圣慈皇太后不让位,就强行夺权。
现在消息传过来,恭亲王也傻了,虽然他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
此刻恭亲王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黄泥掉裤裆有理说不清了,只能极力撇清关系。
但项宫保只是冷冰冰的回复一句,身体有恙,回房休息去了。
这下恭亲王只能黑着脸灰溜溜地离开项家。
虽然大家都嘴上说那个刺客必然是有心人栽赃陷害,可谁都清楚,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
圣慈皇太后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徐童跟着马奇匆匆回家后,马奇就让人开始收拾东西,让家里老小都先出外面王庄那里躲着。
对于政治一向很不敏感的马奇,此时已然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这说明京城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