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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定国紧握着江平安的手,良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又见秦京茹抱着一个罐子。
“京茹,你这是?”秦定国疑惑道。
秦京茹微笑道:“爸,这是一罐猪油。”
“每天往糊糊里放点儿,人要精神些。”
秦定国嘴角颤栗,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抹了抹眼泪。
秦京茹咬着嘴唇,将罐子往她爸怀里一塞,笑着说:
“别犹豫了,收下吧!吃了油后,会长力气!”
“这是平安哥昨个儿带来的。”
“你们偷偷的吃,别让人知道了就行。”
秦定国张了张嘴,死死的抱着罐子,泪流满面。
自家女儿眼光好,和江平安看对了眼。
这未来女婿刚见影儿呢,自家就占好处了。
这年头,谁家的女婿会送老丈人家这么多粮食?
反正红星公社范围内就没听说过。
别说送了,不来乡下拉粮食就算不错的了。
秦淮茹家,不正是这种情况吗?
过了好一会儿,一家人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秦定国要留两人吃中午饭,被江平安婉拒了。
本来家里就缺粮,他们要是在这儿吃,不得给秦家增添负担?
回到家里,秦京茹靠在江平安怀里,轻声呢喃道:
“平安哥,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跟了你。”
好风凭借力
轧钢厂。
厂长办公室。
杨长厂和李副厂长都长吁短叹,后悔不已。
“亏大发了!就不该让江平安出差去搞什么药。”杨长长懊悔道。
“少了三成,以前没觉得他起到了多大作用,这次就太明显了。”
李副厂长揉了揉脸,叹了口气说:
“当时我们商量时,我就有些迟疑不定,但是为了上级领导……”
“这个月份,正是京城各家单位铆足了劲,从外地搞物资来供应的时候。”
到了年底,供销社、粮站、食品站等单位。
为了让京城百姓能过个像样的新年。
早几个月前就开始从外省调集物资。
这些物资到了京城后。
各家供应单位,就会根据实际情况,划拨一定的定额分下去。
这个定额自是留有少量余地的。
于是各单位势必大展身手,各显神通了。
都想能增添一些份额。
杨厂长说的少了三成,就是定额之外,他们预估能搞到的物资数量的三成。
别小看这三成,轧钢厂是万人大厂。
任何东西乘以一万,也不是小数量了。
“如果他那边也没收获的话……那就更亏了!”李副厂长郁闷道。
这是他后勤职责范围内的事。
原本以为少了江平安,不会出什么纰漏。
毕竟这种集体搞物资的行动,少一个人不少,多一个人不多。
连厂长、书籍、副书籍、副厂长、各领导层。
只要有关系,就都全力出马搞物资。
没曾想结果却出人意料,轧钢厂这次大意失荆州。
到手的份额比预估的要少很多。
说难听点,江平安一个人就顶了好多人。
这就像后世项目投标一样,大家都是熟人,都有关系,为什么别人能中标?
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只不过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到现在也搞不明白,原因到底是什么。
杨厂长苦笑道:“很久没办过这么荒唐的事了,到老了还办了一回。”
把厂里能搞物资的精干,调出去搞助兴药。
这要说出去,整个轧钢厂都没脸面。
“江平安离开前曾说过,他也没有把握能搞到药。”
李副厂长掏出华子,递了一根给杨厂长。
点燃抽了一口后,他继续道:
“这小子向来靠谱,如果他有把握,哪怕有困难,也会迎难而上。”
杨厂长摇摇头说:“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这是我们领导失误,决策失误。”
“就算他弄不到药,也怪不得他。”
李副厂长点头道:“也没说要怪他,只是咱们要有个准备。”
“别到时候他弄不到药,我们埋怨他,那就不应该了。”
说到底,让江平安出去弄药,是办私事。
不管能不能办成,都要体量人家的辛苦。
那药不是能批量制作的东西,更不是大街货。
如果真没有,哪怕江平安再死缠烂打,也不能无中生有。
如今他们两个,也算清楚体会到了弄不到足够多物资的痛苦。
就因为他们的失误,今年给厂里的员工发放的过年福利要大打折扣。
李副厂长还是护犊子的,提前把丑话说明。
免得药没搞回来,杨厂长把气发在江平安身上。
杨厂长自然也听出来了,他叹了口气道:
“你当初就不该提议把江平安调到人事科。”
“这小子就应该放在后勤科,比十个二十个采购员都有用。”
他以前跟江平安私下倒是有往来。
但在工作上,确实没怎么注意对方。
一来那是李副厂长提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