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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扑上去,一把握住江祖文的脖子。
“七郎,你真不想看到我和孩子吗?”
江祖文哪里想看见他们?
他挣扎着,想要甩开玉秀的手。
可摸到的,却是一手水意和一手冰凉,没有任何的实物。
他的手,好像就浮动在一片的水中。
那水,还夹杂着刺鼻的腐朽腥臭味。
江祖文忍不住尖叫起来,疯了一样,双手疯狂地挥舞着,像要甩开玉秀一般。
“你,你快滚啊,我,我不怕你……”
“我告诉你,小贱人,老子才不怕你!”
“是,是你先对不起我,是你对不起我……”
“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想让我养你和别人的贱种!”
“就,就算是你死了,也是活该,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别来找我!”
听到江祖文张皇失措下,所说的话,玉秀脸色越来越冷,瞳孔里好像会渗出血来一样。
“江祖文,你好狠的心啊!”
她死死地抓着江祖文的脖子。
江祖文感觉,仿佛有像水草一样的东西,一点点在他脖子上收紧,强横的力量,仿佛要一点点将他脖子扭断一样。
没一会儿,他的脸色就涨成了猪肝色,双眼忍不住往上翻,他拼命地扣着自己的脖子,想要将那无形的东西拉开,却只能摸到一股空气。
他痛苦地张着嘴,想要呼吸,却一口气都喘不上来,肺部似乎在遭受极速的挤压,又在充血后迅速肿胀一样。
他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嘴里似乎有点血腥味。
“江祖文,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玉秀看着江祖文这个反应,只觉得畅快。
可她脸上却流下来两行泪。
这时候,旁边的小孩儿,爬过来摸了摸她的脸,又挪过去,碰了碰江祖文的脸。
江祖文在极致的窒息下,各方面反应都有些慢,但感觉到小孩儿那冰凉的双手,他还是看了那孩子一眼。
面对孩子那肿胀发白的脸,他眼里只剩下恐惧。
“江祖文,这是你亲生的儿子,是你自己的儿子!”
玉秀被他的眼神激怒,她一把抬起江祖文的下颚,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江祖文脸上。
潮湿腐朽的味道,让江祖文更加窒息,几乎快昏过去。
玉秀见此,却微微将手松开一些。
江祖文感觉到些许自由,刚要贪婪地大口呼吸。
玉秀又一把扣紧他的脖子,“你想活命?江祖文,你还想活命?你知不知道,我和孩子在那口井里,那么久是怎么过来的?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就因为王氏那些屁话,你就相信王氏,不肯相信我!”
“你知不知道,你亲手杀死的,是你的儿子啊!”
江祖文听见了玉秀的话,心神一震,窒息之余,连挣扎的动作都忘了,愕然地望着玉秀,似乎不太相信这话。
下一秒,他喉结震动,艰难地挤出一道剧烈挤压过而沙哑的声音。
“不,不可能,你胡说,这孩子就不是我的……”
“王氏是骗你的!”
玉秀忍无可忍,嘶吼着,左手一甩。
砰的一声……
出人命
方才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王氏,此时被玉秀扔到江祖文面前。
王氏痛苦地趴在地上,脸上全是伤痕,好像被人用刀,割出来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一张脸,好像裂成了无数份儿。
鲜血四溢,没有一块好肉。
她痛苦地呻吟着,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脑子现在都是蒙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场面。
就有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上一提,王氏被迫抬起头来,吃痛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但她面部肌肉一动,鲜血便加速流失,脸上的血液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往下滴落。
看到这一幕,江祖文吓疯了。
他难以想象,玉秀都对王氏做了什么。
同一时间。
沈清已经赶到东跨院。
一进来,她就感觉到,有一处小院里,阴气深重。
她正要追过去,旁边的长随和婆子都围了过来。
“这位娘子,深更半夜的,怎么跑到我们东跨院来了?”为首的婆子,拦在沈清面前,有些警惕,“您这么晚来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他们听说过,今天主院那边来了贵客,仙林郡主带来一位小娘子,为定远侯夫人看诊。
他们虽然没见过,但望着沈清的面容和气韵不一般,便也没有过多为难,还算客气。
只是,他们毕竟是四房的下人,大晚上的,也不可能任由旁人往里面闯。
沈清沉着脸道:“你们的祖文少爷在哪里,劳烦带我过去见他。”
婆子诧异,“这么晚了,小娘子为何要见我们少爷?”
一个女子,大半夜往男子房间里闯,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在哪儿?”沈清不想跟他们费时间:“我有要紧事找他,再晚,他就没命了。”
婆子望着沈清,满眼狐疑,显然是不相信沈清的话,甚至有点怀疑,沈清到底是不是主院那边请过来的客人。
她自然也不可能给沈清放行。
犹豫片刻,婆子说道:“我们少爷好好在屋子里休息,怎么会出事呢?想来是小娘子弄错了,如若小娘子有其他事情找少爷的话,我先去通禀一声老夫人,请她做主,还请娘子在这里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