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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雅琴面皮抖了一下。
沈清将白绫放在旁边的桌上,又道:“我并不是来害你的,我只是不想沾上一份因果。在崇文侯府拆穿你,是不想崇文侯府的人被你欺骗,而崇文侯府是有礼之人,他们也不会将你的事公布出去,你与其在这里自杀,倒不如同你的父母说清楚,也许会有个不一样的结局。”
闻言,徐雅琴望着白绫,在凳子上缓缓坐下来,苦笑:“你知道什么?我爹娘一心想要我嫁进崇文侯府,如若我跟他们说了,我和旁人有了肌肤之亲,毁了和崇文侯府的姻缘,我爹娘会杀了我的。”
沈清皱了皱眉,“你是他们的孩子,你都没有问过他们,如何得知他们的想法?”
徐雅琴却摇了摇头。
不一样的……
徐家一直将她当成来日的宗妇教养,是希望她尊贵之家的。
即便无法嫁入崇文侯府,也得嫁入其他勋贵之家。
断然不可能让她嫁给一个寒酸的举子。
更何况……
她当初那是意外,她也并不心悦那个举子。
至多是不讨厌罢了。
现在让她怎么开得了口?
沈清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你们勋贵之家的事情,我确实不了解,但你的命只有一条,你这种情况,即便瞒过所有人,嫁入了崇文侯府,一旦被崇文侯府查出来,到那时候,反而会真的要了你的性命。”
崇文侯府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让自己给别人养孩子?
到时候,徐家和崇文侯府才是真的要撕破脸。
沈清道:“你不如跟你父兄先谈一谈,旁的不提,只说你喜欢那个举子,想要跟他在一起,请父母成全,他既然是你兄长的朋友,你兄长自然信得过他的人品,若是你兄长愿意帮忙,这件事未必不可能。”
徐雅琴愣了一下。
沈清注视着她的面色,又道:“徐小姐也说了,你既然不讨厌他,也可以慢慢地相处看看。”
沈清虽然支持徐雅琴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但情况不同。
如今这个年月,徐雅琴已经有了孩子。
私下里打胎,是一件可能会要命的事情,且一旦传出去,徐雅琴名声尽毁,徐家为了门楣名声,或许真的会要了徐雅琴的命。
倒不如先嫁出去,度过眼前的难关,只要活着,总是可以图谋来日的。
徐雅琴闻言,不由望着沈清,疑惑道:“你……为什么帮我?”
沈清直白地道:“我说过了,我帮你,只是因为我不想沾上一份因果,你今日若是就这么死了,你和孩子两条性命,就要算在我身上。这孩子,也是那个人的孩子,你和他先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再和你父兄商量,或许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呢。你还这么年轻,真的想死吗?”
朝云楼
徐雅琴张了张口,片刻后,捂着脸,没有说话。
她自然不想死。
如果想死,刚才就不会那么犹豫了。
她只是怕这件事被父母知道后,会面临的下场。
沈清说的这个办法,也是一个法子。
结果再差,也不会比死还差了。
徐雅琴吸了一口气,道:“可他已经搬出去了,我要怎么才能出去找到他?”
沈清顿了一下,“如果你想出去,我可以帮你。”
徐雅琴愣愣地问:“你怎么帮我?”
沈清拿出来一张隐身符给徐雅琴,让徐雅琴按照她的步骤,一步步来。
片刻后,沈清便带着徐雅琴,大摇大摆地从徐家内出来。
出来的时候,徐雅琴还有些难以置信。
她们居然就这样,直接走出来了。
沈清拉住徐雅琴的手,带她走入旁边的小巷子。
徐雅琴就见沈清一抬手,不知道做了什么,她便觉得身子一沉。
低头一看,自己的身形好像恢复了。
那一瞬间,徐雅琴才明白,自己之前好像是真的‘隐身’了。
徐雅琴不由看向沈清,“我们,刚才……”
“一个简单的隐身术。”沈清随意解释了一句,问道:“你知道,那个举子住在什么地方吗?”
徐雅琴回过神来,咬了咬唇瓣。
那个举子,叫方思文。
她倒是听哥哥说过,方思文搬出去后,就入住了京中的朝云楼。
那是京城一处比较有名的客栈,类似于状元楼。
很多文人赶考来京后,都会住在那里。
方思文搬进去也很正常。
只不过,方思文家境贫寒,带的盘缠不多,而朝云楼的房价又比较贵。
徐雅琴听哥哥说过,方思文现在也没闲着,一直在帮人做一些抄书或是写信之类的事情,贴补一些。
徐雅琴的哥哥有些看不下去,还帮方思文付了不少房费。
方思文听说过房费后,曾经去找过徐雅琴的哥哥,要把钱还给他。
但徐雅琴哥哥不肯收。
两个人为了这件事,还曾经闹得不太愉快。
不过,并不是争吵得不愉快。
而是互相都想为对方好。
那时候,徐雅琴已经和方思文发生过点事情。
她不愿意听哥哥提起方思文,所以直接发了火,让哥哥不要跟她说起这样的事情。
徐雅琴的哥哥,当即愣住,但也没多说什么,后来就真的不再提起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