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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后悔,不应该和沈清这么说话,而是不应该这时候说。
这么说,反倒让别人觉得他们有问题。
李氏立即找补道:“我,我那是被你气急了,你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怕人说?”
“三人成虎,积毁销骨,这种话你们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吧?”沈清面无表情地道:“众目睽睽之下,你们这么说,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你们不是故意的,谁信?”
李氏张了张嘴,刚想辩解。
沈清却是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行了,我也不想跟你们废话,当初说好了的,我们断绝父女关系,如今我不管过得怎么样都跟你们没关系,我不想跟两个烂人计较,最后通知你们一声,赶紧走,再不走,我就让人把你们叉出去了。”
旁边的伙计一听,一个个撸起袖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两口子。
他们才不管,沈清和这两个人有什么纠纷,只知道沈清是负责给他们钱的人。
谁给他们工钱,他们听谁的话。
“你敢!”
沈富贵对上那些壮汉的目光,心里还有点虚,他壮着胆子,瞪着沈清,咬牙切齿道:“沈清,你敢!我们是你的爹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一切就是我们给的,没有我们,现在压根就没有你!我跟你说,沈清,识相的,你就好好把我们请进去,给我们一点补偿,否则的话,我们就去府衙告你不孝敬父母,在大庆朝,不孝可是重罪!”
“补偿?”
沈清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好笑,反而不生气了,“行啊,你们说,你们想要什么补偿?”
“我们要的也不多!”
李氏和沈富贵一听,以为沈清是想要花钱消灾,两个人对视一眼,顾不上生气。
沈富贵打量了一下万安堂,道:“你这个医馆,值不少钱吧?我们也不要你这个医馆,反正我们也开不了,沈清,只要你把开设医馆的钱,折半给我们,再给我们在曲阳城里买一处宅子,开一个商铺,我们就不再来烦你了!”
众人一听,都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富贵和李氏夫妻俩。
沈清冷笑道:“你们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
“我说了,只要你能做到这些,我们以后就不来纠缠你了。”李氏理所当然地道:“而且看你现在这么有钱,也不差这点,是吧?”
“别说,我还真不差这一点。”沈清微微一笑,看着沈富贵和李氏面上浮出喜色,她开口泼了一盆凉水,“可惜的是,我就算是有钱给乞丐,也不愿意给你们。”
沈富贵的脸皮,猛地耷拉下来,刚想说话。
沈清又道:“愿意报官,你们就去报官,大庆朝律例说得好,女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嫁出去的女儿,便和娘家没关系,就算是娘家被抄家,也连累不到嫁出去的女儿,更没有让嫁出去的女儿,赡养父母的道理。你们有儿子,那就去找你们的儿子,即使告官,你们也告不赢!”
“你!”
李氏不懂这些,看沈清说得这么振振有声,她立即慌了神,赶忙看向沈富贵,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不走了
“死丫头,你非要跟我们撕破脸对不对?!”沈富贵亚咬着牙根,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却也没找到。
随后,他忽然拉着李氏,在地上坐了下来,“行,你不给我们钱是吧,那我跟你娘就不走了!我看你这医馆还能不能开下去!”
“不走?”
沈清眯起眼来。
李氏立即道:“对,不走了!”
跟她耍赖?
沈清直接道:“报官。”
李氏和沈富贵一愣。
“报官。”沈清看也不看他们,直接对旁边的伙计吩咐道:“就说有人干扰我们开店,这是违反律法的,再说有人打了举人夫人,让府衙来处理,无论怎么处理,按照律法来,我绝无二话。”
沈清卷起了一道袖口,将手腕上的伤,露出来。
那是李氏刚才掐她的一把。
她皮肤白,现在还红得吓人,一时半刻是不会消了。
李氏顿时慌了神,去抓沈富贵的袖子,哆嗦道:“当,当家的,这咋办……”
“以女告父,你这就是大不孝!”沈富贵跳起来,恨不得撕烂沈清那张脸。
沈清冷眼看他,“我说了,那就让府衙判,出嫁的女儿,跟你们本就没关系,你们来祸害我,我当然有权报官,至于怎么判,判谁,那是府衙的事儿,我就看看,我能不能耗过你们!”
沈富贵心里打了个突,他嘴上说得好听,却压根没想过报官。
毕竟,陆泾现在是举人,据说还是很有希望进朝堂的。
他们来到曲阳城后,打听之下,也知道沈清和曲阳知府杭大人关系匪浅。
若是闹到府衙,官官相护,吃亏的只有他们。
他们原本以为,撒泼打滚,或是威胁,沈清肯定不敢跟他们撕破脸。
却没想到,沈清和他们记忆中的女儿,早就不一样了。
第一次去陆家闹的时候,他们就应该看出来。
可当时,他们以为,沈清只是对他们有些心寒,不想嫁给刘员外而已。
现在的事情,却远远出乎他们的预料。
李氏不知所措地看着沈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