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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弘文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手臂放在旁边的小几上支着脑袋,缓了好一会儿。
他才睁开眼,叹息着看向陆泾,“是我对不住你们了,没想到……”
他本是好意,信得过贺夫子,才将陆旭介绍过去,现在却弄成了这样。
陆泾拱手道:“先生无须自责,先生若是这么说,文若接下来的话,可就不敢说了。”
屈弘文闻言,也明白陆泾来找他,八成是有什么事,便直起身来,问道:“有什么事,文若就直说吧,你我师徒,也不在乎这些。”
陆泾应了一声是,倒也没客气,“文若这次来,本是想问问先生,可否再给旭儿介绍一个夫子?方才先生那么说,我倒是不好意思提了。”
屈弘文刚才那么一说,陆泾便这么说的话,难免让人觉得,他是需要屈弘文的补偿一样。
屈弘文领悟过来,苦涩一笑,“你我师徒说话,不必这么小心谨慎,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愿意把陆旭再次交到我手上,也是相信我这个师父,我懂得的。但,陆旭这件事,不急在一时,我倒是有几个人选,文若你们先不要着急,待我仔细询问询问后,再做定夺。”
他也怕再找一个贺夫子这样的,没得好心办坏事,两个人心里都不痛快。
陆泾躬身道:“文若都听先生的。”
“还有其他事吗?”屈弘文问道。
陆泾摇了摇头。
屈弘文舒了一口气,“若是没有其他事,文若你就先回课堂吧,我得去一趟府衙。”
陆泾一下子便明白了,“先生是想去看贺夫子最后一面?”
“我们毕竟是多年好友,他家里也没旁人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其他人只会避之唯恐不及,我若不去看看……”屈弘文抹了一把眼睛,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他未免走得太过凄凉。”
陆泾看着屈弘文如此悲伤,只能说一句:“节哀顺变。”
不好再这里打扰屈弘文,他叮嘱屈弘文小心身体后,便先行离去。
屈弘文唤书童进来,帮他换了一身素衣,便赶去了府衙。
另一边。
沈清回到万安堂内,这一路上,包括到了万安堂内,都有不少人在议论贺夫子一事。
沈清充耳不闻,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但刚才坐下不久,她右眼皮便突突地跳了两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沈清按了按自己的眼皮,微微皱着眉,心下有些意外,她极少遇见这种情况。
但出现这种情况,往往都会有些小麻烦。
要说对她有多大的影响,倒也没有,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沈清也没放在心上,今日应该有不少人来找她看诊。
她便坐在那里慢悠悠地等着。
旁人看到沈清这边空闲着,又想着昨天的事情,总觉得神奇,便想过来请沈清看诊。
沈清却道:“今日上午暂不看诊,我在等回诊的人。”
众人有些迷茫,询问沈清这是什么意思。
沈清也不多做解释,只说下午再来给其他人看诊。
大家心里透着疑惑,但还是起身厉害了。
没一会儿,沈清便先等到了秋兰。
秋兰今日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和丈夫张大柱一块来的。
夫妻俩一并走了进来。
进来时,张大柱面色还有些尴尬地红和紧张,但还是坚定地走了进来。
秋兰看到沈清面前的位置空置着,还以为是自己来得巧,便带着张大柱直接走过来,在沈清面前坐下来。
“沈娘子,我们来看诊了。”
沈清对上她那双含笑的眼睛。
秋兰其实长得不错,原本生了一副笑模样,五官和面相都还可以。
可是昨天愁容满面,满脸怯生生的模样,破坏了她原本的面相,也显得五官有些苦相了。
今日这么一笑起来,肉眼可见,气色好了不少。
“一直在等你们呢。”沈清回了一句,打量过秋兰一眼,便落在张大柱身上,“这是你丈夫吧?”
秋兰闻言,正在震惊于沈清上半句话,才明白过来,不是没人来找沈清看诊,是沈清一直在等他们。
听到沈清后半句,她才反应过来,拽了张大柱一把,向沈清介绍道:“对,沈娘子,他就是我夫君,张大柱,我们俩是过来谢娘子对我的救命之恩的。”
沈清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水,放到他们面前。
张大柱连忙道谢,“谢,谢谢……”
沈清淡淡一笑,“看样子,事情是解决了?”
回诊
秋兰笑着点点头,柔情地看了张大柱一眼,偷偷抓住他的手,“孩子确实不是我的问题,但我不打算纠结孩子的问题了,夫君待我很好,我们已经决定不要孩子了。还有我婆母的事情……”
秋兰说到这里,神色还是有些哀伤的。
叹息一声,才继续说起来。
“我婆母也就是愚昧无知,一直以为生不出来孩子是怪我,她听信旁人的话,认定那虎狼之药,能够确保我生出孩子来,她也知道那种药,服用时间长了会要我的命,可就是想要一个孩子……我能理解她的心思,但我无法原谅她,所以我和我夫君商量好了,以后就算不分家,我们也各过各的,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