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其实,这些年,你应该都不想看病了吧,梁夫人?”沈清忽然跳跃了一下。
乔夫人听得一头雾水。
梁夫人面色却有些隐隐发白,“我……”
“你不想看诊,是因为,你猜出来了,你看诊未必有用。”沈清打断了她的话,没给她辩解的机会,“你眉眼间有煞气,身上也有淡淡的阴气,若是我没猜错,其实这几日,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对吧?”
质问
梁夫人抓紧了双手。
乔夫人有些懵,不知道看病看着看着,怎么跑到了什么煞气阴气上面。
沈清却没有为乔夫人解答,而是盯着梁夫人问道:“梁老爷的生辰八字,夫人应该是知道的,介意告知于我吗?”
梁夫人望着她,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有慌乱,也有想要解惑的期待。
她犹豫了一下,报出来一个八字。
而后,她立即问道:“娘子,还精通这些吗?”
沈清淡声:“你可以问问乔夫人。”
乔夫人是没见过沈清这些本事,但听文夫人说起过,她立即道:“沈娘子很厉害的,应该什么都会,咱们先听听沈娘子怎么说。”
她看着梁夫人,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安心等一会儿。
沈清将梁夫人报出来的生辰八字,记了下来,演算了一番,眯起眼来:“死局,煞气入命门,冤魂索命,因果循环,终有一日。”
乔夫人彻底听懵了。
梁夫人脸色却苍白得厉害,她好像听懂了什么,嗫喏着问:“……娘子,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老爷这几日,是不是和你一样,寝食难安,而且运气极差,常常倒霉?”沈清举了个例子,“基本上属于,喝凉水都塞牙的地步。”
梁夫人唰的一下站起来,肉眼可见地慌乱了。
但她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沈清看。
看着看着,她眼里忽然涌出泪水,“……死,死局?”
“这是他欠的债。”沈清淡声。
梁夫人捂着脸弯下腰,痛哭起来。
乔夫人忙扶住她,茫然地看着沈清,“沈娘子,这……怎么了?”
沈清还未说话,梁夫人便捂着脸,颤抖着问:“娘,娘子可有办法解这死局?”
“他欠的因果,旁人无法插手。”沈清淡淡的,显然没打算插手这件事。
梁夫人猛地抬头看着她,近乎绝望地问:“真的没有解法了吗?”
沈清思考片刻,“那就看梁老爷想不想活了,梁夫人与其问我,不如问问梁老爷,当初做了什么,欠下来这么一大笔血债。”
乔夫人这才听出来一些内情,有些诧异地看着梁夫人。
在她记忆中,梁夫人和梁老爷两口子都是挺好的人。
但听沈清的意思,梁老爷似乎害过人,欠了血债?
想到这种可能,乔夫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梁夫人闻言,双眼失神,浑浑噩噩地一把推开乔夫人,踉跄着就往外走。
“沈娘子,她这样我不放心,我,我先跟过去看看!”乔夫人看见梁夫人状态太差了,颇为担心,她一个人这么出去,出什么危险。
沈清了然地一点头。
乔夫人立即追了上去。
沈清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放到纸上那个八字上面。
她刚才没跟梁夫人说,命局显示为,父子相残。
但看梁夫人的模样,应该猜到了什么。
沈清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颚。
梁夫人深一脚浅一脚离开了万安堂,乔夫人便追了出来。
一出来,便看见梁夫人已经上了梁家的马车。
乔夫人追不上,只得跟旁边的梁家下人吩咐道:“好好地看着你们家夫人,若有什么事,立即来找我!”
梁家下人不明所以,但见乔夫人一脸急色,便点点头,匆匆忙忙跟着马车走了。
乔夫人心里担忧,不知道沈清那话是什么意思,让梁夫人这么失态。
梁夫人性格一向是最温和平静的,而且很识大体,从未在人前这么失礼。
乔夫人倒是想回去问问沈清跟梁夫人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可是转念一想这是梁夫人的家事,她不好询问,只好坐上自家的马车,先回去等消息。
另一边。
梁夫人顶着一张惨白如鬼的脸,回到了家里,直奔梁老爷的书房。
梁老爷今日正在书房会客,没想到梁夫人突然闯进来。
梁老爷和客人都愣了一下。
看见梁夫人那显然不太对劲的神色,梁老爷对客人歉然地一笑,而后起身,一边将梁夫人往外推,一边小声地道:“我和赵兄正谈话呢,有什么事儿,晚会儿再说,你先回去休息,我……”
“我不走!”
不待梁老爷说完,梁夫人就打断了他的话,带着怨恨和不解不敢相信,紧盯着他,忽然问道:“我问你,梁景松,骏儿是怎么死的?”
梁景松面色骤变。
旁边的赵老板看出来气氛不对,便起身道:“我看梁兄今日事多繁忙,恐怕没时间同我叙旧了,刚好我忽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点事,便先回去了,梁兄,我们改日再聚。”
梁景松现在也没心思谈别的,只好压了压情绪,勉力对赵老板拱手一笑,“真是对不住赵兄了,改日我再请赵兄吃饭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