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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也没想管。
红杏害人在前,有这样的因果,是她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
陆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豁然开朗:“也是,既是他人的因果,与我们就没有干系。”
他冲沈清笑了一下,“清清,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帮忙挖尸体。”
沈清本想说,她也去帮忙的,但还没等她开口,陆泾就跑开了。
她哑然一笑,转念一想,索性拿出来几张符和铜钱,在原地布置了一个往生阵,就权当是为这些亡灵超度了。
等她这边布置好的时候,陆泾和聂科那边,也挖出来了不少尸体。
江秀和沈清一同从土里出来的。
他还记得位置,很快就带着人,找到了那些尸体。
一共挖出来了十一具尸体。
等他们将尸体都挖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这……这么多无辜的人啊……”
聂科看着院中的尸体,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
他倒是不那么怕了。
一开始帮忙挖尸体的时候,他还很害怕,可到了后面,就不怕了,心里反而涌出来无限的悲伤和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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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尸体其实挺难看的,一个个,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只剩下一具鲜血淋漓,没有外皮,看不出来原本模样的尸体。
聂科看到他们这样,更难受了。
“只怕报了官,叫了他们的父母家人来,也没人能认出来了。”
这还不如那些面部模糊的人,还有其他地方的特征可以辨认,可这些人,全身的皮,都被人扒了下来,乍一看上去,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谁能认出来啊。
沈清提步走过来:“这就不用担心了,我有办法。”
“这还有什么办法?”聂科不明白。
沈清道:“张大贵也不算是全无良心,他没有吞了这些人的魂魄,只要招魂来问问即可。”
聂科:“……”
这也行?
果然,大佬和他们的行事风格都不一样,走的路子也不一样。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了个办法,聂科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
这也是张大贵要去杀了红杏的原因,他没有吞了这些人的魂魄,就给了这些人一线生机。
或者也不能说是一线生机,只能说给了他们一个来世为人的机会。
可世间的人,大多只信这一辈子,这一辈子他们没了未来,便是没了未来。
不知道他们的家人要怎么样才能接受。
不过这些就不在沈清的考虑范围了。
她一开始过来,只是想解决这里的麻烦。
如今这里的麻烦算是解决了,她也不需要再想其他的。
唯一需要想的就是,该怎么和府衙解释,他们是如何发现这些尸体的,张大贵又去了哪里。
否则的话,恐怕府衙该怀疑他们了。
“这件事的话,交给我就行了,我来解决。”
聂科一听沈清这顾虑,立即拍胸口保证,他有法子解决。
沈清挑了挑眉。
聂科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没多久,他们就去报了官。
一去到县衙,聂科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说是自己昨天在客栈里,撞见了张大富行凶杀人,要不是他们跑得快,他们如今都已经死了。
聂科还说,张大富发现自己的罪行败露后,就逃跑了,如今不知去向。
但他们在张大富的家里,发现了很多尸体,恐怕就是之前失踪的那些人,请县令大人前去看看,该怎么处置。
别管这套说辞,是不是有破绽。
只要是县衙信了,就行。
县令听到聂科这一番话,还真信了。
原因无他,主要是,张大富的客栈,之前就弄出来不少人失踪的事情。
但他们县衙每次都找不到什么证据,对张大富也有些无可奈何。
所以聂科一说这话,县令还真信了。
县令立即带人去了客栈,一进去,就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吓得他脚一滑,险些摔个四仰八叉。
幸好旁边的衙役,反应快,一把扶住了县令才没有让他当众出丑。
县令扶了扶自己的官帽,有些无法接受地看着这些尸体,他压根不敢直视,飞快地转移走了目光。
“仵作呢?让……让仵作去验验尸……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死的,搞清楚……”
县令别过头去,指挥着旁边的其他人。
衙役也不敢看这么残忍的一幕,立即让人把仵作带上来。
如今的仵作,大多都是屠夫,或是一些下九流的行当转变过来的。
并没有专职供养的仵作。
这个仵作也不例外。
他原本是个屠夫,见过不少血腥的事情,是出了名的胆子大,可是看到这些尸体,他瞳孔震了震,脚下一个踉跄,手里的仵作箱子,都砸到了地上,砸出来好响一声。
县令震了震,一转头,看到这一幕,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不是他一个人会被吓到。
正常人就没有不怕这种场景的。
县令撞了撞胆子,对仵作冠冕堂皇地道:“青天白日的,你一个仵作什么没见过,还怕什么?赶紧看看,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和我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同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