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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海哪还有脸,在曲阳城里待下去?
沈清了然,并没有拆穿,只问:“若你一走了之,家中往后的祭祀怎么办?”
“这个,娘子放心,我省得的。”王老爷早有打算,“我给了老五老六一大笔钱,让他们负责平时的坟塚修缮,但凡是逢年过节,我都会回来主持祭祀,绝不敢忘。”
有过这么一回濒死的经历,沈清相信他是真的不敢忘了,“那我就在这祝王老爷此行一帆风顺。”
王老爷拱手,谢过沈清,便转过身,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
杨大夫从后院出来,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唏嘘感叹,“真是……何必呢?我一直都没想通,王老爷家又不是没钱,兄弟好几个,竟然饿死老爹……”
苏大夫看他一眼,“云平兄家是独子,不知道这些事。有时候兄弟姐妹多了,未必是好事,看似平时有兄弟姐妹守望相助,但遇上这样的事情后,就会和王家一样,总是攀比,他计较你有钱,你计较他不养活,你想着自己多出了一分钱,他想着自己多照顾了一天等等。”
他捋着胡子,叹了口气道:“以往我在平凤镇上,看到过不少,为了养活老爹老娘,大打出手,到我那治伤的兄弟。”
杨云平:“……”
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自己经历得少,身边也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听得苏大夫这么说,不由咋舌。
沈清但笑不语,跟他们一同收拾好了药材,便各自离去。
万安堂自打开业便很顺利,有杭大人和文家作保推荐,还有不少来看诊过后的百姓好评,让万安堂生意不断。
每日都要接待很多客人。
尤其是到了秋风寒流感重的季节,接下来一个多月,沈清和苏大夫杨大夫都忙着为病患看诊。
万安堂近乎没有清闲的时候。
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头疼发热的人,有老人有孩子,接连不断。
这种小毛病,治起来不困难但是费神,尤其是病人接连不断这种情况。
沈清和苏大夫杨大夫三个人,每天都得加班加点,忙上许久,才能停下来歇一歇喝口水。
有时候连午饭都顾不上。
陆泾看着沈清忙来忙去,便有些心疼,坚持每天中午给沈清送饭,晚上来接她回去。
沈清跟他说不用这样,陆泾却不停,每日都是照常来。
沈清无可奈何,心里也是甜的,便随陆泾去了。
日子这样忙碌但平顺安逸,似乎也不错。
就在沈清以为,日子会这样继续过下去的时候,万安堂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允吾大师
那一日,刚好是沈清留宿在万安堂值班,清早一起来,刚走到门口,还未打开铺门,她便闻到一股血腥气。
眉心微微一皱。
沈清立即叫来小二,一同打开铺门。
门一开,小二便看到外面的青石板上一片血迹,吓了一跳。
忙转头去看沈清。
沈清却已经提步走出去,顺着血迹,往右侧一看。
右侧的石墩上,靠着一个人。
那人已经昏迷。
沈清走过去,蹲下来,看见那人一脸的血迹,她伸手探了一下那个人的鼻息。
“掌柜的,这人没死吧???”伙计跟在沈清身后,看这人一身的血,忍不住紧张起来,“这谁啊,一大早的,倒在咱们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万安堂害死了人呢,真是的……”
沈清没理会伙计的抱怨,拿出帕子来,擦了擦那人面上的血迹,勉强露出一张真容。
看到那人的真容后,沈清不由扬眉,“允吾大师?”
“谁?”伙计一愣,“掌柜的,您认识他?”
“算是旧相识。”沈清起身,想要扶起允吾大师,“过来帮把手。”
伙计闻言,顾不上惊讶,忙过去,跟沈清一左一右扶起允吾大师,进了二楼的单间病房。
沈清探过允吾大师的呼吸,气息虽然微弱,但还有气,脉息也是一样,虽然微弱,但没有大碍。
待扶着他在床铺上躺下,沈清便赶紧开了个方子,让伙计去煎药。
随后,她重新探了探允吾大师的脉息。
方才伙计在,她不好表露出什么,但一看到允吾大师的时候,她便感觉到,允吾大师身上有一股浓重的阴气。
五脉之中,魂魄更是被阴气压制,这才让允吾大师昏迷不醒。
伙计一走,沈清重新为他探脉后,便拿出来一张正气符,混在茶水里,给允吾大师灌进去。
紧接着,沈清单手捏诀,在允吾大师的掌心和后心,分别击打一下。
力道不轻不重。
允吾大师猛地咳了一声,身子往前一倾,吐出一口黑血来。
沈清扶着他,便见允吾大师下一秒缓缓地睁开了眼,“允吾大师?”
“沈娘子!”允吾大师睁开眼里,还有些茫然,看到沈清的那一瞬间,他便清醒过来,顾不上自己身上有多少血,一把抓住沈清的手,“沈娘子,贫道可算是找到你了!”
沈清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塞了一杯茶,到允吾大师手里,才问道:“出什么事了,大师怎么弄成了这样?”
“这件事,说来话长!”允吾大师说着,便忍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