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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便眼巴巴地看向沈清。
沈清顺势走上去,道:“劳烦文公子伸出右手。”
文彦青顺从地伸出手来。
沈清垫了一个帕子,在他的手腕上,便伸手探着他的脉息。
说是把脉,实则是将灵力深入,探了一下他的五脏六腑内的情况。
当时,文彦青的五脏六腑内,被烈火焚烧,烧得厉害,魂魄也有受损。
前些天还折腾了一番,现而今脉息虚弱不少,五脏六腑内也是一片焦黑之气,几乎是没什么生机了。
魂魄也很微弱惶惶。
沈清收回手,便问道:“文公子这些天来,是不是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文彦青点点头,并没有讳疾忌医,“实不相瞒,沈娘子,自从苏醒过来之后,我便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到夜晚,便觉得身上寒凉,内里却是一阵火热,好像被架在火堆上炙烤,到了下半夜好不容易勉强睡过去,便又被噩梦缠身,梦里总是各种各样的鬼魂在纠缠我,我……”
正常人遇到这样的噩梦,都会被惊醒,很难以再入睡,更别说精神衰弱成文彦青这样的人,能睡着才怪。
他这身体,本就该好好静养,即便是静养,也不知道得何时才能痊愈。
如今又是这样一番折腾,自然是每况愈下。
这种事,他没敢跟文老爷和文夫人说,不想让父母担心。
文老爷和文夫人今日也是第一次听说,文夫人顿时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这孩子,这样的事情,怎么都没跟爹娘说过?”
“这不是怕您担心吗?”文彦青苦笑道:“我已然这样,若是再连累父母为我操心,那就更是儿子的不是了。”
文夫人还想说什么,文老爷拍了拍她的肩膀,“如今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文夫人强忍着掉眼泪的冲动,没再开口。
文老爷便转头看向沈清,“沈娘子,不知我儿这身体,可否还有痊愈的可能?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身子好转?”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养,慢慢调理。”沈清看了一眼,文彦青的房屋四周。
没有察觉到什么阴气,应该不是有什么鬼祟又来纠缠文彦青了。
他就是单纯的魂魄不安后,再加上之前的事情,令得他心有余悸,才会做那样的噩梦,自己吓唬自己。
沈清思忖着,便请文老爷让人准备一份纸笔来。
文老爷立即吩咐下人去办了。
待文彦青的书童拿来纸笔,沈清便快速利落地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书童,“按方抓药,先抓上十包,每日三次,连续服用三天,先将文公子的身体情况稳住,让他可以好好安睡,过几日,再换一张调理的方子。”
说着,沈清拿出来五张正气符,递给文老爷,“这是正气符,将它挂在房屋四角,以及屋顶正中央,可以调理这屋子的阴阳平衡,更适合文公子养生。”
文老爷刚接过去,沈清又递过来两张符。
“这是两张养气符,放在文公子的枕下,为他安枕,同时可以调理他的生气,重新焕发生机。”
文彦青的身体,说白了,还是受到魂魄受损的影响,才导致如今越来越差。
当务之急,就是养气安魂。
只要魂魄安稳,生气恢复,其他都不是什么事,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文老爷接过来,将沈清的吩咐一一记下,“娘子,这样的话,犬子的身体,便可以恢复了吗?”
“需要时间。”沈清瞥了一眼文彦青,“以前需要个月,也就能恢复了,但文公子折腾了这些天,情况更差了,少说也得年,才能恢复正常,这几年里,要注意保养,尽量不要再生病,每次生病,都会让他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伤上加伤,病上加病,希望二位明白。”
文彦青闻言,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那段时间,他太要强,以为自己没事,非要去学馆,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却险些搭进去自己一条命,连累父母操心。
文彦青真是悔不当初。
文老爷和文夫人也是自责,早知道这么严重,当时说什么,他们都不应该同意文彦青去学馆。
否则,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正如沈清所说,现在只能好好调养。
文老爷和文夫人齐齐朝沈清行礼道谢。
沈清回礼后,又道:“对了,这屋子前后可以多种植一些桃树,有驱邪之效,文公子身体欠佳,体虚,难免碰上一些不知死活,想要趁虚而入的邪祟,多注意些总是好的,待文公子身体恢复了一些,可以每日熏艾,正午前也可以到院子里,晒上半个时辰的太阳,于他身体都有好处。”
文夫人连忙让下人拿了纸笔来记下。
随后又关切地问,饮食上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沈清想了下,便写了一张药膳的方子,交给文夫人,内外一起调养。
文夫人视若珍宝,双手捧着接过去,又是一番道谢。
“文公子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养,按时服药,旁的也没什么了。”沈清总结陈词。
文老爷和文夫人放下心来。
“多谢娘子跑这一趟。”文老爷朝身后的人一招手,下人立即将早就备好的礼金拿了过来,“这是出诊金,还有一些小小心意,听闻娘子如今刚在曲阳城里定居下来,想必需要花费的地方有很多,这些心意,还望娘子务必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