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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想着沈清的模样,却有些犹豫,“可那小娘子说了,只有老爷自己说了真相,才能救自己……”
王夫人推了他一把,“你管这么多作甚,先把人请过来就是了!老爷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不把人请过来把人救醒,你让老爷怎么开口?!”
小厮不敢有违,这才快步离去。
但他赶到慈安堂的时候,已经晚了,月上中梢。
只有杨大夫一人‘值班’。
杨大夫和两个伙计已经打算去休息了,屋里东西都收拾好,就差关上门进后院。
小厮便是这时候闯进来的。
“哟!”两个伙计拿着门板,刚要关上门,见他突然进来,吓了一跳,“你是来看诊的?”
伙计打量着小厮,说道:“你来晚了,今日不看诊了,若非急病,便先回去吧,我们要打烊了。”
“有,有急病,非常急!”
小厮忙按住伙计手里的门板,朝里面看去,“大夫在吗?你们那个沈娘子可在?”
杨大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打算往后院走了,闻言便走过来,看向小厮,“你找沈娘子?”
小厮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请娘子救命,不知娘子可在?”
“你来晚了,沈娘子早就回去休息了。”杨大夫打量着他,过了几秒,认出来人,“你就是今日那个闹事的王老爷家的人吧?”
小厮面上有些尴尬,“正是……”
杨大夫这话倒不是为了嘲讽,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后他便问道:“什么急病,很严重?”
小厮快哭了,“是啊,很严重!我们老爷晕过去了,只能请沈娘子去救命了!不知娘子家住在什么地方?可否告知?”
“沈娘子已经回去休息了,而且她夫君还在家,大半夜的恐怕不好出门去。”杨大夫并不知道沈清私下还有什么本事。
看着这个点,确实不好去打扰沈清。
琢磨着自己的医术也可以,杨大夫便道:“我也是大夫,若是急症,我也可以去看看。”
“不行不行!”
小厮快哭出来,“只能找沈娘子!”
杨大夫满脑袋疑问,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王老爷到底是什么病症?”
“这……”小厮急得团团转,“不好说,我……我也不好说,只能请沈娘子去看。”
杨大夫也有些头疼,“可沈娘子已经去休息了,大晚上的,总不好去打扰。”
小厮着急,也有些为难,纠结着问道:“沈娘子住在哪儿?我先去问问,实在不行,便,便算了。”
杨大夫见他是真的着急,叹息道:“那行吧,我带你去问问。”
小厮连忙拱手作揖道谢,“多谢多谢。”
杨大夫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伙计,让伙计帮忙收起来,嘱咐伙计在铺子里等他回来。
随后,他便带着王家的小厮,直奔沈清家。
而此时,沈清和陆泾早就休息了。
她今晚回来的时候,陆泾已经清醒了,瞧着好像压根不知自己喝醉的时候做了什么。
看到沈清嘴角上的伤,他还有些懵,有些无辜,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
但吃饭的时候,莫氏和陆旭都在,他不好说什么,直到晚间两个人在房间里时,他才盯着沈清嘴角上的伤看。
沈清对上他呆呆的目光,指着自己嘴角的伤,失笑,“这是你自己咬的,都忘了?”
这么紧张干嘛
似乎想到什么,陆泾的脸,唰的一下红起来,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去做。
“逗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沈清戳了戳他的脸颊,打趣道:“以后还是要做官的人,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陆泾脸更烫了,一把抓住沈清的手,捏着沈清的手指,直勾勾地盯着她。
害羞,但没有移开目光。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对视着。
气氛却柔和得,仿佛让月光都害羞了。
过了一会儿,反而是沈清先扛不住了,她转过头,干咳一声,“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
陆泾乖乖地一点头,跟沈清一同休息下来。
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陆泾还抓着沈清的手,没有放开。
沈清挠了挠他的手掌心,趁着没有困意,便和陆泾闲聊起来,“秋闱过了,春闱在明年二月,还剩下半年,陆泾,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京城?”
“过完年。”关于这一点,陆泾早就想好了,“正月出发去京城。”
沈清算了一下,“从这里出发去京城,少说也得半个月,到京城的时候,起码是正月下旬了,剩下时间便不多了,到了京城后,按照规矩,你们这些学子不是还得拜访一些大儒朝臣吗?这样时间来得及?”
陆泾仔细算过的,点点头,“来得及,先生说,到时候他陪我同去京城,也不必拜访多少大儒朝臣,到时候他会安排妥当,我只管跟着他走便是。”
“若是有屈先生在的话,那倒是可以。”沈清一想到屈弘文会跟着去,便放下心来。
毕竟,若说是参加科举,屈弘文那是相当有经验,这么多年,他也积攒下不少人脉,知道拜访哪些人比较合适,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
陆泾闻言,却勾了勾沈清的掌心。
“怎么了?”沈清偏头看他,屋里没有灯光,只有一片清冷的月色,让她勉强看清楚陆泾亮晶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