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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陆泾眨眨眼,蹙眉道:“怎么就吃这么点?”跟小猫儿似的。
沈清哭笑不得,“我今天已经吃得够多了。”
她也没说假话。
修炼之人,最忌讳酒足饭饱,身子沉重。
他们讲究的是,体态轻盈,饭不过半饱,这种状态下,修炼最好。
是以,沈清已经很久没吃这么多了。
她是真的给陆泾面子,不好拂他的心意,才都吃了。
陆泾见她好像确实吃饱了,便放下筷子,道:“那就不吃了,你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累不累?要不要小憩一会儿?”
沈清闻言,愈发觉得,陆泾倒像是个小媳妇一样,念念叨叨,还有点像老妈子。
她坐直起来,挺了挺腰道:“等会儿吧,这会子刚吃饱,还真睡不着,我等会儿再歇歇。”
陆泾闻言,便给她倒了一杯茶,“解解腻。”
沈清没拒绝,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喝着。
她像是闲聊似的,同陆泾问道:“叶二公子那边今天还好吗?”
“倒是没听说有什么事。”陆泾回答道:“正午的时候,谈寻倒是下来取了一些饭菜回房,其余时候他们都在房内没出来,但应该没什么事。”
若是有事,谈寻自然早就来寻他们了。
沈清嗯了一声,“没事就好,等晚些时候顺宁府的知府来了,将叶二公子交给他们,我们便算是完成了嘱托,等参加完明日的诗会,我们也启程回去吧。”
陆泾应了一声好,屈弘文给他的时间本就只有十天,这转眼两天便过去了,他们也是时候把回程,提上日程了。
但沈清心里清楚,陆泾记挂着曲阳城的诗会,正好就在明日,那就等参加过诗会再回去。
同陆泾闲聊了一会儿,沈清消了消食,便回去休息了一会儿。
倒不是真的困,就是吃饱了,有些犯饱困,想躺一会儿。
陆泾没去打扰沈清,他一个人坐在外间,手里拿着书卷,看得认真。
沈清本来只是想小憩一会儿,谁承想,这么一睡竟然睡着了。
直到陆泾来喊她,她才醒过来。
“什么时辰了?”她刚睡醒,睡眼惺忪,还有些懵,与平日里的机敏冷静完全不同,软软的,很好捏似的。
陆泾看她嘟囔着,鬼使神差地靠近,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
下一秒,他自己就像是受到惊吓似的,快速起身,不敢去看沈清。
沈清顿了一会儿,彻底醒过神来,看他那模样,忍不住调笑:“陆泾,你还能不能行啊?亲了我,你就这样,那以后你每次亲我之后,都打算不看我?这是不是有点像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陆泾闻言,脸更红了,但好歹转过头,盯着沈清看了。
他怕沈清误会。
但看到沈清促狭的眸子,他发现沈清是故意的,又有点忍不住。
沈清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好了,不逗你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正刻。”陆泾小声地回答着,顺势将沈清拉了起来,“原本见你睡得香,不想喊你起来的,但文家方才派人送了点东西过来,说是谢礼,我不知该不该收,便只能唤你起来了。”
沈清闻言起床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倒也正常,文家家大业大不缺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然为他什么都舍得。”
“文家派人送来的我看,有好几箱衣料,还有一箱子珠宝头面。”陆泾忽然抿了一下唇角。
沈清疑惑看他,“怎么?”
“有一套红玛瑙的头面,我想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陆泾抬头望着她,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怅然,他嘟囔道:“你穿嫁衣凤冠霞帔的那天我都没看见。”
文家人送东西过来时,打开箱子一个个给陆泾瞧,陆泾一眼便看中了那套红玛瑙的头面。
倒不是因为,那贵重。
而是那玛瑙攒金枝的样式,有点像是新婚凤冠。
陆泾忽然想起来,新婚当日,他虽然醒了,可那时候沈清只是穿了一件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婚服,头上也没什么凤冠。
陆泾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沈清那时候已经取下来了。
后来才从莫氏那里听说,沈家抠门,将他们送去的聘礼中的凤冠和婚服都去折了现钱藏了起来,只给了沈清一件破婚服。
陆泾之前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心疼沈清,可今日看到那套红玛瑙的头面,他忽然在想,沈清要是凤冠霞帔,一定很好看。
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看。
一想到那画面,陆泾便有些心跳加速。
可是,想到两个人之间连个像样的婚仪都没有,他又有些怅然若失,怨怪自己当时身体不好。
沈清看到他眼底的失落,温声道:“是一套红玛瑙的?”
陆泾点点头,“攒金枝,还是并蒂海棠纹样的。”
“那确实挺好看的。”沈清笑了笑,“回头拿上来,我戴给你看看,好不好看?”
“你戴上肯定好看!”陆泾闻言眼睛一亮,忙道:“清清戴上,肯定是最好看的。”
沈清握了握他的手,“那还站着干嘛,我们去看看?”
陆泾点点头,便同她一道往楼下去。
文家的人,还带着箱子在楼下等着,都快把人家客栈的地方全给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