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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泾:“……”
他挠了挠耳朵,低声:“没不跟你说话。”
他也舍不得不跟沈清说话。
只是觉得,昨天的事情太丢人,对着沈清便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是你先偷亲我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结果你倒好,好像我是个大恶人一样。”沈清啧了一声,不太高兴似的。
陆泾顿时就慌了,立即拉住沈清的手,道:“没有,没说你是大恶人,清清你是最好的人了。”
沈清看了看他的手,意有所指地一挑眉。
陆泾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张地想要松开手。
沈清却反手握住,“动不动就害羞,你这是什么毛病?要是谈恋爱都像你这样,恐怕得单身一辈子了,笨不笨?”
陆泾:“……”
沈清握着他的手,就往前走,“以前大家都说你聪明,是个读书的料子,我看你真是读书读傻了,笨蛋。”
陆泾听着沈清那嗔怪的口吻,激动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好像一直以来,确实是他太战战兢兢了。
新奇又诡异
陆泾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紧紧地抓住沈清的手,紧抿着唇角,控制着面部表情,但他的高兴和雀跃,还是会从眉梢眼角流露出来。
沈清面上从容,但心里和他差不多,这也是她第一次尝试谈恋爱,还是主动方。
她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点一点地试探着来。
两个头一次恋爱的人,青涩又稚嫩,有些傻的,手牵着手一路去了杭家。
路上,他们俩还去买了些香烛之类的东西。
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
这里毕竟是古代,风气并没有那么开放,即便是夫妻,在外行走也会保持一定距离,妻子总会落后于丈夫半步之后。
两个人衣角都不会碰到。
更别说,像是沈清和陆泾这样手牵手的。
在这里,只有那些不懂规矩的,或是勾栏瓦舍的女子,在勾引男子的时候,才会这样。
所有人在看着沈清和陆泾时,目光便带上了几分不屑和厌恶。
沈清却恍若不觉,她一向不在乎外人怎么看。
只不过牵手久了,两个人手心里都出了一层汗。
陆泾感受到四周的目光,明白其中的敌意,大多都是冲着沈清去的,他便动了动手,想要松开。
沈清却抓得更紧,“乱动什么?”她瞥了陆泾一眼。
陆泾尴尬地道:“手心都是汗,我,我擦擦。”
沈清闻言,轻笑一声,松开了手,递过去一张帕子,“擦擦吧。”
陆泾接过来,虽然比一开始淡定多了,但耳朵还是有些红,他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没有再去牵沈清的手。
沈清也没再主动。
这里快到杭家了,他们毕竟是去给阿葵送殡的,牵着手也不合适。
陆泾心里也猜到了原因,两个人现在也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
有些话不用明说,他们心里都清楚。
两个人一同到了杭大人府上。
杭家大门内外,全是白幡,路旁已经设好路祭,腾出来出棺的道路。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大门外甚至还停了不少辆马车,应该都是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整个杭家虽没什么喧哗声,但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不少人进进出出。
沈清和陆泾刚到门口,便看见杭兴站在门内,正在迎来送往。
瞧见他们过来,杭兴立即快步走过来,“沈娘子陆公子,可算等到您二位了。”
“有劳久等,是我们来晚了。”沈清客套地道。
杭兴忙道:“不晚不晚,沈娘子来得正好,只是我家老爷和夫人不看见沈娘子,难免心里不安,沈娘子一来,我们这心就定下来了。”
沈清看了一眼院中有不少人,低声问道:“杭大人和杭夫人在何处?”
“夫人在给小姐准备一些陪同入葬的东西,老爷在堂上招待前来吊唁的宾客。”杭兴小声道:“沈娘子可要先去见见夫人?”
“也好,有劳带路。”沈清点点头,也不愿在这人群中挤着。
杭兴闻言,便立即带着她和陆泾,前往侧厅,去见杭夫人。
杭夫人准备了不少绫罗绸缎和头面首饰,那都是她这几年里,自己亲手做的。
她每年都会给阿葵做不少新衣裳,都会在阿葵生辰当日,收存起来。
下人们一开始以为她是要烧给阿葵的。
但她坚持称,阿葵又没死,为什么要烧去?
她便都收在了箱笼里。
只等着,万一,有朝一日阿葵回来,这些便是阿葵日后的保障。
可,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万一的侥幸。
眼下阿葵回来了,杭夫人便将那些东西从箱笼里翻出来,准备让阿葵一并带走。
本就是要给阿葵的东西,自然该让阿葵带走的。
沈清和陆泾进入侧厅,便看到杭夫人穿着一身素白,头上簪着白花,正在一边垂泪一边收拾着东西。
“夫人,沈娘子和陆公子到了。”杭兴走进来,小声地禀报道。
杭夫人闻言,忙擦了擦眼泪,才抬起头来。
看到沈清和陆泾,她站起身,行礼道:“沈娘子来了,我有失远迎,还望娘子和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