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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挺好用的吧?”沈清将用过的符箓翻过来,上面的朱砂已经黯淡无光,她将其撕碎,随手放在蜡烛上烧了,随后才道:“你快试试吧,真的挺好用。”
陆泾哦了一声,在沈清的催促下,笨手笨脚地试用起来。
他莫名有些手脚不协调,弄不好。
“还是我来帮你吧。”看他这么费劲,沈清有些看不下去,走过去,直接将符纸拿过来。
一手拉着陆泾的头发,一手捏着烘干符,在陆泾头发上轻轻拍打,而后又甩动了几下。
不是自己的头发,她不敢随便乱来,动作十分轻柔,免得陆泾觉着疼。
陆泾背对着沈清,几乎能够感觉到,沈清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脖颈上,仿佛透过皮肤,渗透进了血管里。
他站得笔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僵硬如石。
而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头发上有一阵阵的暖意,轻微的,不甚明显,仔细察觉,才能够感觉到一丝。
他有些诧异地道:“好像头发变热了。”
“对啊,等会儿就干了。”沈清说着,又抖了抖他的头发,手指从他发丝上穿过。
陆泾的头发,跟他这个人一样,软乎乎的。
沈清笑着打趣道:“陆泾,你这头发还挺软的,跟你一样。”
陆泾面色噌地一下红了起来,仿佛头发上的热意,一下子钻到了他的脸上。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道:“软,软吗?”
我们一起睡
“是挺软的,发质不错。”沈清笑道。
这里的人,头发都长,但很少会护理,毕竟产品缺少,再加上洗头次数不频繁,都是逼急了才洗的,很少会有这么好这么干净的发质。
一般都是脏兮兮的,甚至会有虱子,干枯又毛躁是常态。
像陆泾这样又软又光滑的,确实不多。
沈清给他烘干后,还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发根,在他头上摸了两把。
摸完,她才发觉,这动作太亲密了。
她倏地收回手来,尴尬地一笑,“那什么,头发都干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陆泾呆呆地哦了一声,他没有察觉出沈清的不自在,因为他整个人还有些懵。
沈清没料到自己会突然出手,他同样也没料到沈清会摸他的发顶。
那动作真的太亲密了,姑娘家怎么会轻易摸男人发顶呢?
只有夫妻才会这样。
他和沈清虽然有夫妻的名义,但私心里,他清楚,他和沈清都没把这桩婚事当真。
他们都清楚,这桩婚事来得不合时宜,对沈清不公平。
陆泾以前想的也是,沈清已经嫁给他了,他若是休妻,沈清名声受损,将来恐怕也找不到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他便想着,沈清已经算是他的妻子,他就好好照顾沈清。
却没想过其他的。
但现在……
陆泾的心态,忽然有些微妙。
夫妻……
好像和沈清就这样做夫妻也很不错。
他觉得,和不认识的人相比,他应该算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将来他再努努力,当个官儿,就可以给沈清更好的生活。
沈清……就会是他真正的妻子。
这样似乎真的挺好的。
一想到这儿,想到沈清,陆泾心里就止不住地高兴。
沈清走在前头,并不知道陆泾在身后想什么,两个人下楼时,苏大夫已经带着陆旭在楼下坐着,就连叶修炎都已经下来了。
“都来得这么早?”沈清诧异地打着招呼,走过来落座。
苏大夫笑:“我们也刚来,刚和小二点过饭菜,沈娘子和陆公子也来得正好,坐下来一块等吧。”
陆泾这时候收敛起了所有心思,在沈清身边坐下来,瞧着又成了那四平八稳,沉稳有余的陆公子。
“方才让修文服下药后,我就下来了,原以为沈娘子早就下来了。”叶修炎坐在他们对面,面上也有些淡淡地笑,叶修文醒过来,他现在放松了不少。
沈清给自己和陆泾分别倒了一杯水,“方才回去洗了个热水澡,解解乏,便下来晚了。”
她将其中一杯水,放在陆泾面前,拿着自己那杯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喝了两口,她才发觉,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她喝水就好,干嘛非要带上陆泾?
沈清蹙了蹙眉,对自己有些无语,心情顿时都有些不太好了。
但她并没有表现在面上。
而陆泾见她什么事都想着自己,更加坚定了,以后要对沈清好,要让沈清做他真正的妻子这个想法。
沈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和陆泾的想法,已经南辕北辙,相去甚远。
……
吃完饭后,苏大夫先把陆旭送回房间,让他睡觉,而后便和沈清陆泾一道,带着阿葵的尸骨,悄悄地送往曲阳城义庄。
毕竟,明天杭家来迎接尸骨,定然是大阵仗。
阿葵的尸骨放在客栈就不合适。
他们一直悄悄地带着阿葵的尸骨,住在客栈里,就已经挺对不起人家了。
店家一直以为他们带着的是一些货物。
若是闹开了,店家和住店的客人,都会觉得膈应。
他们自然得早作安排。
沈清和陆泾苏大夫一道,悄悄地将阿葵的尸骨,安放在了曲阳城的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