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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干笑着应了一声,便快步朝自家方向走去。
一句话都没向沈清多问,也没问沈清这是从哪回来的。
以陆平那‘好哥哥’的性格,加上刚刚分家一事,他今日做得就有些不到位了。
沈清瞥着他的背影,手指一勾,一张符悄然跟了上去。
陆平并未发现,很快消失在沈清眼前。
沈清在原地站了过了几秒,垂下眼眸,朝陆泾家走过去。
没多久,沈清便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她便发现,家中无人。
莫氏不知道是不是下地去了,家里空空荡荡的,不见她的踪迹。
沈清估摸着,这会儿陆泾还在昏睡,微微一扬眉,并未多想,便拿着油纸伞和宝剑进了堂屋。
她将东西放在桌上,刚想要倒杯水喝,却听得旁边的厢房里,隐约传出来些许细微的摩擦声。
沈清神色一顿。
莫不是进贼了?
是冲着陆泾去的?
沈清一把抓起那把利剑,两步窜过去,直接推开房门。
然而……
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房间里。
陆泾站在浴桶前,像是刚洗完澡,浑身泛着潮意,头发丝还在滴水,他手里拿着一件衣袍,正要穿。
听得突然开门的动静,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和沈清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空气都凝固住了。
尴尬致死了
陆泾正要穿衣服,那就是……现在还没穿,他一丝不挂地站在那,完全呆住,像是没料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
而此时,饶是平时淡定如她,面对泰山崩于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沈清,此时看着衣服刚洗完澡,一丝不挂的陆泾也愣住了,一时间五官都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反应。
最后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陆泾,他整个脸爆红,一把将衣袍盖在了身上。
“你……你回来了……”陆泾把自己包裹严实,脚尖都藏了起来,他整个耳朵都红透了,尴尬地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尴尬了……
他今天醒来后,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知道其他人应该都是去忙了,而他醒来后便觉得身上各种不舒服,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又难受至极。
加上他许久未曾洗澡了,便忍着难受,自己去烧了些热水洗澡。
因家里没人,他也忘了栓门,却不想沈清会在这时候突然破门而入。
“那什么……”沈清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陆泾,语调极快地说了一句,“你身子不好,刚洗完澡赶紧穿衣服,免得着凉。”
语毕,她快步走出去,出去时,还不忘替他反手将门关上,十分贴心。
陆泾却尴尬到快要爆炸。
……
沈清走出去后,额角却是突突地跳,她面上看似平静如常,可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
真的是太尴尬了……
她以为陆泾这时候应该还在昏睡,屋里有动静,很有可能是进了贼人。
毕竟陆泾昨晚刚遇到过危险,不能怪沈清这么想。
谁知道……
会是这样!
沈清眼前满是陆泾那红透了的脸,她连连摇头,低低地念了两句佛偈。
念完之后,她又是一愣,自嘲地想,她一个道门人,念什么佛偈,串场了!
艹!
真是脑子太乱了!
沈清站到堂屋门口,深呼吸几次。
她也算是见惯了各种大风大浪,很快便压下了各种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另一边。
陆泾在屋里,飞速将衣裳穿好,确保没有任何一丝皮肤露在外面,他才喘了一口气,瞥了瞥房间里的浴盆,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出去,又或是请沈清进来帮忙。
但无论是哪种,他都要再次面对沈清。
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便羞愧难当。
明明他是男子,出了这种事,吃亏的应该是沈清才对,更何况沈清是他……媳妇,他不该这样紧张的。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
就在陆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
“笃笃笃——”
几声轻响,惊得陆泾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紧闭的房门。
沈清像是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没有推门而入,她在外面敲了几下门,朝里面问道:“陆泾,你……衣服穿好了吗?”
陆泾听到她的声音,方才稍稍平复下去的红晕,又爬上耳尖。
他犹豫地皱着眉又松开,过了几秒,才哑声道:“……进来吧,我穿好了。”
沈清应声推门而入。
陆泾屏住呼吸,万分紧绷地站在床边,看到沈清进来,他局促地站在那不敢动,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透露着名为‘窘迫’的气息。
沈清看他那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样子,活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兔子,反而有些想笑。
但她觉得,她此时若是笑了,只怕陆泾会更加崩溃更加没脸见人。
她忍了忍笑意,一如往常十分平淡地问:“身体可好些了?今日服用过药了吗?感觉如何?”
那口吻太稀松平常了,就像是大夫面对普通患者,没有一丝尴尬和暧昧。
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