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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给我看看吧。”莫氏那话就算是拒绝了,换作常人,便该知难而退,沈清却好像没听懂似的。
莫氏有些懵,她觉得沈清应该是挺懂事的一个姑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泾也在看沈清,沈清说她自己只是学了点皮毛,但陆泾看她的模样,却好像很是胸有成竹,淡定自若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
陆泾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将药碗递了过去,“你看。”
沈清淡淡地道了一声谢,接过汤碗,闻了闻药香,她微微拧着眉,又小小地尝了一口汤药。
“这……”莫氏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闺女啊,这是药三分毒,可不能乱喝的。”
“没事。”沈清摇头,将嘴里过了一圈的汤药,吐到旁边的泥地上,药水很快消失在地上。
沈清转而看向陆泾和莫氏,“这汤药,往后你就别喝了。”
“啊?”莫氏不解,“为什么啊?”
陆泾没有说话,却一直看着沈清,显然也在等沈清给一个理由。
沈清将汤碗放下,直白道:“这汤药不适合你,药材都是很普通的补身药材,既不治标也不治本,喝了也是白浪费钱。”
“怎么会呢?”莫氏一听,便焦急起来,“这药是我专门去镇子上抓的,大夫跟我说,都是好药。”
“大概是觉得你不懂药材,故意诓你的,总之这汤药别喝了。”沈清语气微沉,带着重量,让人无法置喙。
当然她不让陆泾继续服用这幅汤药,不仅如此,她在汤药里,嗅到了一丝血腥气,还有淡淡的腐臭,这不是正常的药,被人动了手脚。
但莫氏是陆泾亲娘,她绝对不可能谋害陆泾。
这副药的问题,只可能出在药铺里。
莫氏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被沈清那语气一震,又给忘了。
沈清看了看他们母子,又道:“回头我重新开一张方子,去镇子上重新拿一副药回来。放心,定然会比这副药好的多。”
“你的医术,应该很好吧。”陆泾听了半天,目光落在沈清那白皙透亮的脸上,姑娘年纪小,却已经露出了美人的模样,而且大概在家里劳作得比较累,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婴儿肥,鹅蛋脸棱角分明,美得有几分英气。
沈清闻言,对上陆泾打量的目光,不置可否。
陆泾仿佛也没等她回答一般,便看向莫氏,说:“娘,就交给她去办吧,我信她。”
听到这话儿,沈清倒是有些意外,她和陆泾不过是刚打个照面,这人怎么就放心把命交到她手里了?
莫氏对陆泾一向是宠着的,听到儿子这么说,便犹豫着点了点头,“那行吧。”
她跟沈清说了一下,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再去镇子上买药。
沈清点头应下来。
她刚才在陆泾身上用了驱阴符和定魂术,今日陆泾不吃药也没什么。
天机门的行事准则,不得见死不救,更何况沈清是道医,天职便是治病救人,如今‘借住’在陆家,她自然会想办法保住陆泾的命,权当是报恩了。
莫氏没有在婚房里久留,外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她走了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沈清和陆泾两个人。
沈清倒是丝毫不觉得尴尬,平静地道:“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换个衣服。”
身上的喜服太次,穿着也不舒服,她记得,原身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个小包袱,里面有两身换洗衣物。
陆泾原本看着自己凭空出现的‘媳妇儿’,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但瞧见沈清不当回事,他便也平静下来,微微点头。
沈清便绕到外间去找自己的包袱去了。
陆泾望着沈清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同一时间。
莫氏和陆老大匆匆结束了婚宴,将来参加婚宴的村民们依次送出家门。
待所有人一走,莫氏便拉着陆老大说起张氏。
“别的事,我都能由着她,可她现在真是越来越过了!老大啊,你真得好好管管,要是管不了,就写休书!”
陆老大闻言,眼神闪了闪,转头安慰起莫氏,“我知道了,娘,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好好跟她说道说道。这件事,我肯定会给老二一个交代。”
莫氏也知道,张氏到底给他们陆家生了个长孙,劝陆老大写休书不过是威胁,见陆老大听进去了,她便没再说什么。
刘庄头受罚
陆老大见莫氏不再吭声,便回到东头,他和张氏住的厢房。
莫氏在院子里,便听陆老大回去后,屋里没多久便响起了巴掌声和张氏的哭喊。
莫氏在原地停了片刻,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摇了摇头,叹息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东厢房里。
陆老大坐在床边,看着扑在床上大哭的张氏,手里拿着个木板,往床上打,一边打一边骂。
待听见外面脚步声走远,陆老大便停下手来,看着张氏,眉头紧锁,压低声音:“你说说你办的都是什么事?”
“我这不都是为了旭儿好吗?我是为了我自己吗?”张氏一抹眼泪,愤愤不平,“我说陆平,你就是个废物,就听你娘的!你那娘是你娘吗?那是陆老二的娘,你说说这些年,咱们的钱都交到了公中,给他们吃给他们喝,可你娘呢,你娘一心全扑在了那个死药罐子身上,把钱全部都贴给了那个无底洞,旭儿的束脩都拿不出来,我要不是被逼急了,我也不想这么做,难道我不知道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