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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按捺住怒气,又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
“文竹,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没必要这样吧?大学的时候,你日子难过,哪次不是我帮你的?你要用钱,要用人,我是不是都没二话过?我是真把你当成兄弟,这钱,我也不是要骗你,我真是想问你借钱而已,这钱我肯定是会还给你的,但我现在真没钱,文竹,咱俩兄弟这么多年,你也不能把我往死路上逼吧?”
谢文竹闻言,神色有些犹豫,他心里确实挺难受的。
他以前确实受到过张猛的帮助,也真心把张猛当成兄弟。
不然,不可能张猛一开口,他就把一百万都借给张猛。
只不过……
张猛骗他在先,而且还是拿着钱来赌场赌。
他如果碍于兄弟情,纵容下去,张猛只会更加泥足深陷。
谢文竹思及此,有些纠结。
“据我所知——”
就在这时候,坐在前排的段云宪开了口。
“这几年中,你一心沉迷赌博,以至于全家负债累累,你爸为了给你还债,将家里的服装厂都卖掉了,然而,依旧救不了你。”
段云宪拿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是自己的人脉,刚调查出来的,关于张猛的资料。
“而这几年中,你并没有过任何创业经历。”
段云宪的话,对于张猛来说,无疑是催命符。
张猛怒目圆瞪,恼羞成怒的怒吼道:“你调查我?”
段云宪面无表情地看他,“不应该吗?”
张猛一噎,面对段云宪,又有点怂。
虽然段云宪看上去并不凶狠,模样甚至十分俊秀,坐在这里一直也没怎么说话,但他就是有一种压迫感。
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张猛的面前。
让他不敢造次。
张猛咬了咬牙根,又飞快地看向谢文竹。
他算是看出来了,白子恒和段云宪,一个比一个难搞。
他想要脱身,只能借助于谢文竹的心软。
“文竹,我……”
谢文竹盯着他,闻言,直接打断他的话,只是重复地问:“你这些年一直在赌博?”
张猛刚想否认。
段云宪补了一句,“两年前,一年前,三个月前,他都有因赌博而被拘留的记录。”
张猛:“……”
反驳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而段云宪这番话,彻底掀翻了谢文竹心里摇摆不定的天平。
他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张猛,“我真以为你之前一直在创业,没想到你居然一直沉迷赌博!张猛,你把家都败光了,怎么还不知道回头?”
张猛脸色变了变,眼睛猩红,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凶狠。
“你知道什么?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只是想要赢而已,我只是想把钱赢回来而已……”
谢文竹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你真是疯了!赌场上谁都想赢,可如果都赢的话,又去赢谁的?赌场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赢家,你都把伯父的心血败光了,还不肯承认你自己的错,你真是没救了!”
一一验证
谢文竹是真没想到,张猛变成了这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对张猛沉重的呼吸,道:“我不管你现在有钱没钱,把你身上的钱,现在全部给我!还欠多少,再写一张欠条,我给你三个月,把钱还给我,不然我一定会告你!”
张猛面皮直抽,“谢文竹,你——”
他怒吼着。
谢文竹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张猛,别跟我说什么兄弟不兄弟了,正是因为兄弟,我才不能把钱给你去赌!当然,你要是觉得,我这么做不算兄弟,那就不算吧,把钱还给我。”
张猛满脸因为怒火而涨得通红,梗着脖子,死死地盯着谢文竹,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子恒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别这么瞪了,兄弟,是你骗钱在先,别一副都是别人对不起你的样子,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信不信我,立即把你送去警局?”
张猛闻言,眼皮又抖了抖,死死地攥着手里的钱,久久没有说话。
但是,很快,在段云宪和白子恒的威势下,他还是颤抖着手,把怀里的现金和一张卡,一同递给谢文竹,声音沙哑艰涩地说:“这里一共,大概二十多万,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
谢文竹伸手去拿。
张猛还舍不得松手。
指尖死死捏着银行卡,泛起一阵青白。
谢文竹见此,用力地将钱和卡全部抽出来。
他望着张猛,心里也很难受,道:“算是三十万,还剩下七十万——”
他把东西收起来,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给张猛,让张猛补一张七十万的欠条。
张猛整个人都因为怒气而颤抖着。
然而,他不敢说别的,更不敢反抗,唯恐他们几个,直接把他送去警局。
地下赌场这种地方,显然是有人庇护的。
可即便是地下赌场的保安,都得给白子恒面子,足见这些人的身份特殊。
而且,张猛也看出来,白子恒这辆车,也是限量版的豪车,一辆车不下八位数。
张猛也算是有点家世,但跟段云宪和白子恒,显然是没办法比。
他再不情愿,也只能补了一张欠条,约定三个月时间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