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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南郡公府接到杨帆和张磊后,公府的管家则乘坐王府那辆车回来,并通知对方释放法庆。
最后,再由管家亲自将法庆送到会稽王府,完成整个交换的过程。
在这一切办妥之前,桓玄就作为中间担保人,一直留在王府之中,等候消息。
司马道子闻言,连连称赞桓玄思虑周密、安排妥当,自己完全放心同意,并且立刻照办。
他端起桌上的酒盏,眼里闪烁着幽幽的光芒,笑道:“南郡公,为了你今晚的劳苦功高,本王敬你一杯!哈哈哈……”
莫名其妙
就在司马道子稳坐王府,等着桓玄慢慢陷进自己所布置的罗网之中时,距会稽王府并不算远的弥陀寺里,却正上演着另一番精彩的好戏。
半个时辰前,妖僧法庆的姘头支妙音,奉司马道子之命,将法庆之前藏于佛龛秘阁内的九转夜明珠取了出来,亲手送到了会稽王手上。
尽管这位艳尼对法庆在司马道子眼皮底下被人劫走之事非常不满,但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就算她把大晋皇帝都伺候的神魂颠倒,可是面对手握实权、堪为弥陀教大靠山的司马道子,支妙音也只能把一肚子怨气全憋在心里,乖乖的俯首听命。
此时,她刚刚从会稽王府回到寺中,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就忽然听到有人轻叩房门。
支妙音心中不禁一沉。
要知道,以她的功力而言,但凡有人靠近禅房,都能被其轻而易举的察觉出来。可是现在,已经响起敲门声了,她居然还没有丝毫警觉,显然对方的功夫非同小可。
他娘的!支妙音暗道:弥陀教这回算是撞上冤家啦!教主不久前刚被人不声不响的劫走,眼下又有不明身份的高手夤夜上门,八成没什么好事!
她心里虽然略有些不安,但表面上仍旧从容不迫,笑着答应道:“阿弥陀佛,半夜三更的,不知是哪位贵客来访?”
话音刚落,本来横插着的门栓忽然咔嚓一声轻响,随着房门一记轻微的震动,应声折成两段。
目睹此景,支妙音更是大吃一惊。
那条门栓足有小臂粗细,倘若直接掌劈脚踹,寻常好手都能击断,并不稀奇。但眼前的情况却是,外面那人轻飘飘的一掌拍在房门上,力道看似不大,可是竟能隔着门板将门栓震断,并且还没有发出什么巨大的动静。
光是这一手可怕的阴柔之力,便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支妙音顿时不敢有丝毫大意,她一边伸手握住缠在腰间的软鞭,一边紧紧盯着房门。
吱扭一声,禅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何人?”支妙音沉声问道。
站在门口的晨曦面戴轻纱,仔细打量了那艳尼两眼,柔声笑道:“你就是妙音尼?”
支妙音目漏寒光,冷哼一声:“明知故问!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晨曦迈步走进屋里,轻松的就好像到老友家中做客一般。可是支妙音却已经看出来,对方这几步很有门道,暗合道家奇门星位之术,是一种凝聚功力、选择站位的高明方法。
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的白衣女子,随时可以向自己发起猛烈的攻势,而且不动则已,一动就必定是雷霆万钧之势。
这纯粹是一种高手之间的直觉,武功不达到一定的层次,是不可能感觉出来的。
由于气机牵引,支妙音为保不失,只好又向旁边撤了两步,以便暗暗对抗道家那种玄之又玄的步法。而这样一来,她的气势也立刻被晨曦压过一头。
眼看支妙音随时可能因为气场感应,忍不住会率先出手,晨曦恰到好处的停在了引发交手的临界位置,笑道:“大师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几句话而已。你今天见到会稽王司马道子了吗?”
晨曦的话,就好像她的剑法一样,以道心起始,直摄对方心神。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登时令支妙音一愣,旋即冷冷的说道:“可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再不回话,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她刷的一下抖出腰中软鞭,做了一个进攻的起手式,那条仿佛毒蛇一般的黑色鞭子,瞬间活了起来,鞭头上挑,摇摇摆摆直指晨曦。
面对如此奇景,晨曦丝毫不为所动,轻声笑道:“哦?果真见过司马道子了?他都说了些什么?让你怎样配合?”
“阿弥陀佛,你找死!”支妙音没了耐性,既然眼前这白衣女子非友即敌,又刻意打探会稽王的消息,想必跟绑架法庆的是同一伙人,于是也不再犹豫,立刻翻动手腕,抢先对晨曦发动进攻。
那条黑鞭被她内力所带,突然变得笔直,鞭梢儿直接刺向晨曦的咽喉要害。
晨曦的反应比鞭子更快,她脚踏奇步,差之毫厘的避开了闪电般的鞭梢儿,紧接着抽出背后的宝剑,纵身跃过两丈的距离,袭往支妙音的左侧,嘴里还不闲着:“司马道子让你送宝贝?究竟什么宝贝?”
支妙音见她来势快若鬼魅,吓了一跳,连忙闪身撤步,将鞭子迅速收回后,又抖出一个套一个的圈子,打算将宝剑牢牢绞住。
晨曦怎肯给她这样的机会,剑锋轻轻一触软鞭,旋即弹开,改从另一个刁钻的角度杀向支妙音。
就这样,两个女人一时间在禅房中缠斗起来。支妙音守定方寸之地,挥动手中软鞭,时而盘旋防御,时而突刺进攻,而晨曦则仗着轻功身法,在屋中四处游走,剑式也多采取轻盈的路子,围着支妙音上下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