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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怎么说,澶渊之战和宋真宗御驾亲征,都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书上记载也提到,宰相寇准等大臣纷纷劝谏,硬是逼着皇帝继续出发,最终还是来到澶州前线。
所以,对此也不必太过忧心,于是他从容道:“行啦,吕大人,发愁也没用。萧挞凛和萧观音奴合起来大概有七八万兵马,占去辽军的一少半,咱们就先紧着他们对付吧。有我们在,断然不会失了澶州的!”
杨延昭微微颔首:“临安侯所言甚是。不管陛下的大军能否及时赶来,这仗还是要打、城还是要守的。咱们三方人马凑在一起,也有上万规模,凭借坚固的城墙,完全可以把敌人挡在外面。再怎么说,澶州眼下的条件,总比李延渥将军守瀛洲强。”
“额,杨帅讲的没错。哦,侯爷讲的也没错,”吕成杰稍微安了些心:“我虽然是个文官,但节制防御澶州的时间也不短啦,同样有为国守土、舍身杀敌的心。既然将军们决意抗敌,那么成杰不才,愿效仿延渥钤辖,死守澶州!”
“好,按朝廷规制,您是此地最高军政长官,”杨延昭起身行了一礼:“延昭所部宁边军,愿听从大人调遣!”
大宋向来是以文制武,文官的地位比武将高,具有统辖节制的权力。各军的都指挥使在自己防区内可以发号施令,但到了有实职文官驻守的地方,则要以文为首,服从指挥。
郑卢雅见杨延昭表了态,于是也起身道:“速援师穆灵听候大人命令。”
吕成杰见状连忙起身还礼,对二人说道:“好好好,两位将军客气了。说实话,打仗这玩意儿,我是不行,最终还是得听您二位的,哦,当然还有临安侯的。你们说怎么干,我来签发令箭即可,除此之外,更多还是给将士们忙乎忙乎后勤的事情。”
郑卢雅闻听此言,转向杨延昭道:“杨帅是我大宋威震敌胆的名将,契丹向来对您都是欲除之而后快,战士们则把您视作战神一般的主心骨。既然吕大人这么说,依我看,就请您做咱们的前敌总指挥吧。如何跟辽军作战,我们都听杨帅的。”
杨延昭先瞅瞅在一旁连连点头的吕成杰,然后又看看临安侯赵亮,朗声说道:“守土抗敌,延昭责无旁贷。既然诸位信得过杨某,那么我也没什么好推辞的。澶州城中所有战力即刻动员起来,准备迎战!”
鲁班转世
旌旗烈烈、朔雪飞扬,澶州城外的荒野上,到处都是契丹大军的木垒营寨和毡布帐篷。
此时,已经是辽国南院大王萧挞凛率七万兵马抵达澶州的第三天,激烈的攻防战也终于拉开帷幕。
之前那三天的时间里,辽军一直没有对近在咫尺的澶州做出任何动作,反而分兵多路,突袭了附近的几座军堡,把一众准备在旁观战看热闹的宋朝边军修理一番,打的他们全都纷纷向更后方退却,躲入澶州南边的几个城池之中,不敢再轻易露头。
等到扫清了周边障碍,萧挞凛这才指挥着主力部队,气势汹汹的发起对澶州的攻势。
原本,杨延昭等人判断,辽军之所以先打周边,单纯是为了切断各军增援的通道,最大限度孤立澶州,好方便形成围困之局。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契丹的目的却并不仅仅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只是扫荡而已。
之所以多等了三天,是因为辽军在制造攻城器械。
按理说,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往往善于在平原旷野上进行大规模的骑兵作战,长途奔袭、来去如风。相反,对于中原政权的坚固城池,一板一眼的打攻城战,则是那些马背上的民族最头疼的事情。
契丹也同样如此,他们的优势在于骑战,步战则是短板,至于攻城器械更不用说,能有几部云梯和小型投石机,就算是高端装备了。
但是今天,攻打澶州的辽军却大不一样。三天时间,他们居然造出了高达十几米的巢车,而且数量足有二十多部!那些巢车样式虽然简单,可是设计却颇为精巧,巢台上能站七八个射手,高度远超澶州城墙,不用抵到近处,也能对城中守军形成居高临下的打击。而巢车的出兵口则恰好与城墙墙垛持平,只要靠住城墙,契丹战士便能沿着巢车内部的楼梯爬上去,轻而易举登上城头。
除了巢车之外,辽军还造了几台大型冲城车,利用牛皮带子和粗壮巨木,简简单单固定起来,便成为轰击城门的最佳利器。
这些手段往出一摆,顿时令澶州的宋军有些措手不及。双方上午开打,不到吃午饭的时候,辽军已经三次冲上城头,与宋兵展开近身激战。
幸好镇守此地的是名将杨延昭,而宁边军与速援师又都是能征善战的劲旅,否则不用等到太阳落山,澶州城恐怕就要落入敌手。
面对辽军出其不意的攻势,杨延昭临危不乱,连番派出精锐战力,硬是将冲上城墙的契丹人连番赶了下去,同时命敢死队拼尽全力,用火油弹捣毁了七八台巢车,这才千难万险的熬过了第一天的攻防厮杀。
日头西斜的时候,奋战一整日的辽军终于收兵回营。对他们而言,今日的成果已经非常不错,原本也没指望一次便可拿下杨六郎守卫的城池,但能够数次杀上城墙,大门也被撞松了半扇,完全可以说是意外之喜,极大提振了攻城方的军心士气。
有今天的战果打底,破城指日可待,不用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