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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微微一笑,先是让他们免礼,然后对上官雪明道:“老朋友,咱们又见面啦。”
上官雪明双眼显出凌厉的神色,一字一顿的说:“这是你故意摆出的场面?”
“是啊,”赵亮点点头:“没有如此热闹的阵仗,恐怕韩将军还舍不得把你请出来呢。要知道,忠武军的营区那么大,若是有心躲藏,我还真没办法找你。”
“你想怎么样?”上官雪明察觉到自己现在非常麻烦,不禁有些后悔露面。赵亮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笑呵呵道:“咱俩到旁边聊聊?”
上官雪明非常谨慎,摇摇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不必要遮遮掩掩。”
赵亮掌握着主动,丝毫不着急:“那也行。本钦差若是以问案为名,现在将你带回应天府衙,你敢跟着去吗?”
上官雪明闻言一惊,这是他现在最担心的,因为一旦落到了赵亮手中,多半就得被抓回现代。他犹豫了一下,开口反问道:“听侯爷的意思,好像还有商量的余地?”
“那是自然,”赵亮微微一笑:“你把薛进的家人交出来,我这次便放你一马。”
“这不可能!”一旁的韩先志急道:“我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薛进的家人,如何给你交出来。”
赵亮好奇道:“咦,韩节度使,我刚才也没说人在你的大营里呀,你怎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被赵亮戳到痛楚,韩先志顿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回不了嘴。上官雪明却逐渐冷静下来,说道:“你这么做,无异于逼死韩将军,到时候他若翻脸,你们能有好果子吃吗?”
“翻脸?他凭什么?”赵亮指了指身后的人群:“瞧见那四十来个老头儿了吗?个个都是子孙满堂,每人背后至少上百口亲戚,你们总不能把他们也全都结果了吧?这么多眼睛注视下,韩将军你有种对我翻脸动粗吗?”
韩先志当场懵圈,看看台下百姓,又看看赵亮,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赵亮懒得理他,又对上官雪明说道:“我若不是拉着这么多王炸老爷子一起,怎敢轻易跑到忠武军大营里来摆谱?你赶紧决定吧,我今天一定要带人走的。要么是你,要么是薛家的老小妻儿。”
韩先志犹犹豫豫道:“上官先生,我看还是你随临安侯去一趟吧,有我姐夫在,他们断然不会为难你。”
“放屁!”上官雪明脑门的青筋都跳起来了:“我身上有枢密院的绝密情报,我若被带走,陈大人能活吃了你!”接着他转向赵亮,语气平静的说道:“行了,我考虑清楚了,薛家人给你了。”
棋差一招
眼瞅着赵亮等人离去的背影,灰头土脸的韩先志不禁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薛家人落入临安侯的手里,薛进那厮肯定会反水的。”
上官雪明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沉声道:“慌什么?薛进肯定能守口如瓶的。”
韩先志闻言大惑不解,忍不住问道:“先生,你怎会如此笃定?”
“哼,这还不简单吗?”上官雪明冷冷的回答:“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能真正守住秘密,那就是——死人。”
赵亮策马走在劳军队伍的最后方,看着前面的人群,心中仍在回味上官雪明那张难看的臭脸。
直到此时,百姓们仍然还不知道刚才在大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晓得钦差大臣、临安侯这次居然也跟大伙儿一起来了。此刻,人们的注意力已经从之前的宋辽大战,转移到了临安侯身世的八卦秘闻上,兴高采烈的议论着各处听来的小道消息,包括赵德芳老王爷的种种花边新闻,全然不知自己只是一枚被后面那位小侯爷利用的棋子。
李二白策马上来,向赵亮请示:“师叔,咱们有必要跟着百姓一起走吗?不如赶超过去,早些回城。”
赵亮顾虑韩先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别在半路派兵追上来做了自己,摇摇头道:“没关系,慢慢走也无妨。反正薛进的老母和妻儿也都走不快,她们坐的那辆牛车,怕是比前面百姓两条腿都慢。”
李二白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不再心急赶路,转而问赵亮道:“额,仙长师叔,您……”
“行啦,不用多说,”赵亮摆摆手道:“昏暗派历代掌门都应该掌握熄灯祖师的窥心大法,并且代代传承。也不晓得你师父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这事都耽误了。幸好我在,不然非得搞砸了不可。”
李二白闻言惭愧的挠挠头:“仙长有所不知,其实这事不怪师尊他老人家。当初师尊本来是要传授弟子本门绝技——窥心摄魂大法,可是偏巧那时江湖中出了一桩大案,弟子匆匆赶去平息,等一年之后再回来的时候,师尊已经仙去了。连掌门令牌,都是元宝师弟受他之托,转交给我的。”
赵亮闻言微微颔首:“冥冥中自有定数。你师父知道无缘亲授道法给你,却也并不刻意纠结,颇有玄妙觉悟。这不是我立马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给你补课了吗?”
李二白大喜道:“如此就有劳仙长了。”
“跟我还那么客气!”赵亮摆摆手:“师叔这俩字,也不能是白叫的,多少得传点本事才行。哦对了,昏暗派的小罗盘和小铜钟还在吗?”
“在的在的,”李二白连忙从怀里掏出两件宝贝,呈到赵亮的跟前:“这些都是降妖除魔的宝贝,弟子须臾不敢离身。唯有掌门令牌,我担心去前线生死未卜,所以当初才会留给元宝师弟收藏的。这次回来,我又重新将其带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