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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老四点点头,这学散得真早啊!
才过了午,竟然就散学了?苏家老四还没问为什么黛玉也在,有一人迈着大步挤进来:
“璋儿,你们为何在此?”
苏哲回来了,黛玉还记着他,指着冷先生家方向:“伯伯,我们在那边书院念书。”
苏哲微笑,弯腰想去抱黛玉,但腰间一痛,这几日连着赶路,浑身酸痛极了,他终归是老了啊!只能放弃。
“我的小玉儿,长这么高了!”
“等再过一段时日,来伯伯家玩。”
黛玉乖巧点头:“好,伯伯节哀。”
左右四个半大小子差不上话,天上忽然落雨,苏哲伸出袖子给小黛玉遮雨,催促林璋几人赶紧上车:“今日天不好,你们快些家去,莫要淋湿了衣裳。”
林璋把妹妹抱上马车,于苏家父子作别。
目送林家几个孩子离开,苏哲又恢复了略显淡漠的神态。
苏家老大和老四跟在他身后,自从祖父去后,没见父亲心情如此明媚过。
苏家老四有些吃味,他总觉着比起自己,父亲似乎更喜欢林家的孩子,对着他们眼角都带着温和。
苏哲问:“那边是哪家书院?”
苏弘答:“下人们说,那个书院只挂一块牌子,没名字,教书的是那位姓冷的大儒。”
苏哲眉头一皱,冷笑若有若无:“原来是他,怪不得林大人舍得……”
苏家老宅总是大门紧闭,林璋他们过了几回,都是这般,忽而有一日,马车才走过门前,苏家老四开了一条门缝窜出来,直接拦在马车前。
“嘿!”
林珺掀开车帘:“苏老四,你怎么在这里?是要出门?”
苏家老四看看左右,似乎没什么人的样子:“不是……”
“我每日都会出来好几回,总算遇见你们了!天天关在院子里,闷死了。”
林璋直接打碎苏家老四的小算盘:“莫要打什么坏主意,我们可不敢带你走。”
“苏老四!我说你为何一日日不知溜到哪里去!”
“哥哥……”
这回来的人是苏家老三,上来就要去揪弟弟的耳朵:“以前在京城,不见你多爱出门。”
林珺想起来自己的童年阴影,声音飘飘乎乎:“莫要乱跑,小心……拐子。”
黛玉扒着车窗露出小脸:“对,会有拐子!”
最后的结果就是,苏老四哭丧着一张脸,被苏家老三拎着领子提溜回家。
……
冷先生似乎有些焦躁,胡子也比寻常多炸开几分:“今日为何晚了半刻钟?”
林璋躬身道:“学生们在外面遇见故友,多聊了几句。”
黛玉在旁叽叽喳喳,迫不及地和他分享今日的新鲜事:“伯伯,我们遇见了京城的苏伯伯家的儿子,他想躲在我们马车里出来玩。”
先生似乎没那么生气了,缓和语气:“他几岁?”
小黛玉不敢肯定,伸出一个小巴掌:“五……六……”
冷先生嗤笑一声:“这些人,就爱搞虚头巴脑的东西,和自己过去。”
林璋和林珺不知如何接话,先生看许多事,与世人不同,孝道一事,本应该……
没等两兄弟感叹完,老先生回身搬来一尺方的桐木匣子:“今天他们捣腾箱子,搜出来几样东西,你们拿去玩,看看喜不喜欢!”
林璋打开,半张脸都僵硬了:“先生,这个……”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猜猜先生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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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视金钱为粪土◎
一尺方桐木匣子, 外面积许多陈灰,盖子木头甚至腐烂,一侧不知是被火燎过还是如何?有一片炭黑色。
林章原本以为这个匣子破烂, 里面多半是先生从什么翻出来的陈小玩意儿,打开以后……
匣子里确实是一些小玩意儿!
一匣子的玉佩, 大大小小的堆在七零八落地堆在里面,填得满满当当。
什么玉环、玉牌、玉貔貅、玉荷花,款式应有尽有。
有羊脂玉、翡翠、墨玉,还有紫玉,只盖在顶上一层,世面上能见的玉都有了。
堆在匣子里,不像是什么珍贵玩意儿, 像是一匣子石头。
也许冷先生就是这么认为的。
林家不缺这些东西,但两兄弟不是奢侈之辈。
手上的玉佩偶尔拿来去配衣裳,出去见客时挂一块便是,每次腰上挂那些荷包玉坠劳什子,总觉得不方便。
家里的玉坠子大头都在妹妹那边,父亲让黛玉的乳母收着,看见喜欢的就会买回来。
林璋和林珺一时都傻眼。
黛玉个子最小,看不见匣子里到底是什么, 扒着桌子垫着脚,努力伸着脖子, 抬着下巴,神情焦急。
气氛一瞬间凝固。
老大真不好当, 进退两难。
这不是寻常的东西, 虽然冷先生视为粪土, 但真拿出去, 能卖好些银子。
上回黛玉荷包里的几百两,已经让他被母亲骂过一回,母亲责备林璋为什么随意收旁人的东西,也当打开看一眼再帮黛玉拒绝……
林璋赶到一阵压力,偷偷太阳,看先生。
他神色无比严肃,面如锅底,若此刻拒绝,势必会迎来一场冷先生的情绪大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