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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不是什么整生日,林家没有大办,和往常一样,换一身新衣裳,往祠堂上香,又给父亲母亲磕头。
林家太太见今年儿子下场考试,便往儿子的私房钱里又添了点。他将来出门,也不定什么时候都来得及往账上支取。
堪堪一个月又过去,十月初一是放榜的大日子,林家太太一早就起来烧香,往前四五日就没睡好。
常安和常吉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候在榜下,等日头升起来,已是沾了一身露水。
咚咚锵锵,官兵鸣锣开道,六个高瘦衙役各成两队,每一队都捧着一卷红纸。
这便是今年中举的榜单。
“呀,怎么从后面贴!错啦!错啦!”
人群一阵骚乱,原来是衙役不小心拿了后面一张,他们又赶紧换过位置,把第一张展开。
“呵!头名林如海,好像是松林书院的得意门生呐!”
“这算什么,他只有十八岁!”
“十八,比当年苏家的公子中举时候还小一岁。”
“这位老哥,当年苏家公子可没中头名,我记着是第六!解元,咱们姑苏竟是出了十八岁的解元公!”
人群还在叽叽咕咕议论着,有人感叹林如海少年天才,也有人名落孙山,在榜下抱头痛哭。
林家下人腿脚发软,早就跑远了。
“中了!中了!”
常安磕磕绊绊跑进门,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老爷!太太!我、我们、大爷,中了!”
林家二老‘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林老爷头发晕,险些没站住。
林老太太指着常安:“快说,第几名!”
常安哑着嗓子:
“大爷的名字在榜首,头名!”
“大爷是头名!”
“头名!解元!”
林家太太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念了一声佛,乐得站不住脚,一双手颤抖着不知道往哪里放。
“解元!我儿中了解元!!”
林如海知道自己会中,只是没想到能中头名,况且他先前大概知晓今年考题的方向,又多读那么些年书,实在胜之不武,反而没那么高兴。
终归是自己挤占先前那个解元的名额。
林如海又问:“可知第二名是谁?”
常安挠了挠头,“小的看见大爷是头名,一高兴把什么都忘了,没注意。”
林家太太欣喜若狂,外面锣鼓喧天,是报喜的人到了,她赶紧叫管家和嬷嬷们拿着喜钱出去分给报喜的人,嘴巴就没合拢过。
足足闹到天色将晚,来讨喜钱的人才渐渐散去。
林家太太累得腰酸腿乏,才回过神:“哎呦!瞧我这记性,派人去给京中报喜。”
先前她还觉着自家有些高攀这门亲,现在儿子高中解元,也配得上公府娘子。
真真是一门好亲,诸事大吉!
一旁的大丫鬟搀着林家太太,笑答道:“太太,咱们大爷一知道名次,早就叫人去送信,若是八百里加急,想必都要到了!”
林家这边闹过几日,又是摆席,又请戏班子,又接受各家恭贺。
过去四五日,林如海才又躲回书院,得几分清净,这日子,竟比他考试还累!
苏哲这天没去凑那种热闹,知道林如海高中解元,叫家丁去送过一份礼。
见林如海回书院来,马上就问一件要紧事:
“如海,你明年去不去考?”
苏哲问到的,正是林如海这几日思量的事情。
他今年想考中举人,尚且存着几分虚荣,就希望自己成婚的时候,名头好听点,也好让贾敏放心,她未来的夫君有点学识。
况且中举之后,还能免些田税,将来还能省几个钱。
若再往上考,难得年轻一回的林如海肯定不愿。
成日里读书又读书,他都没有时间好好陪一陪家人。
林如海计划着过几天就搬回去,学院这边冬天不如家里暖和。
现下他中了解元也有个好处。
真有成绩的人隐居,那叫淡泊名利,若是那些半吊子没功名的隐居,多半会被人讥讽走[1]终南捷径。
为了今后能理直气壮的悠哉过日子,林如海不得不向世俗证明一回自己。
林如海实诚的摇头:“不太想去,我还年轻,若是侥幸得中,可不是要为官多年,太累了,少说也要等个年。”
苏哲点头,他也觉着没必要,早早去官场也没什么趣味。
不过今年家中让他去考。
苏哲遗憾:“我还想着,正好我们二人可以作伴。”
“不过……”
苏哲眉头拧起,表情凝重,提醒林如海。
“你虽不想去,但有人怕要逼着你去呢!这般的好名次,他岂会轻易放过你?”
作者有话说:
林如海:
我好不容易拿到持续躺平的通行证。
不要逼我去卷好不好!!!
我还没满二十!
有没有人性啊!
……
好想把书名换成
持续性混吃等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作者个人是林如海和贾敏坚定的cp粉,我发现我根本写不来林如海续弦然后还和续弦如胶似漆生儿育女那种文……
也算是某种洁癖吧!
(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