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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了挥手中的课本,小野示意影山可以坐下了。
影山对我做了个谢谢的口型。
坐下后他还一直盯着这边,我发现他的视线总落在我手上时,才明白过来影山是对手势有兴趣,而非成功应付了小野的提问觉得开心。
我支着下巴,丝毫没有愧疚地想着,刚刚我是无聊极了才会拿影山寻开心的,同想要他难堪的小野也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不管是哪个,他应该都发现不了吧。
下课之后的午饭时间,影山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冲出教室,而是在我俩课桌中间的过道里徘徊。
他好像是要找我,毕竟视线是落在我身上。
我不想被他扫描着吃饭,只得主动开口道,影山同学,有事吗?
他看过来的时候神情有些兴奋,可是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却很矜持,是那样的吗?
真是没头没尾的。
是哪样?
我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懒洋洋地抬头看着影山。
清水也是打排球的吗?你打什么位置?
我恍然大悟。对他解释了洁子的事,又做了几个当时学到的手势,影山听得很认真,但知道我不打排球之后,他的脸上的笑意立刻掉了下去。
还真抱歉呢,我敷衍地想着。
尽管如此,他的态度却没有变化太多,或许略懂的排球的人,他都觉得可以结交看看。
之后几天,因为是能聊的来的同桌的关系,偶尔影山会和我搭上几句话,当然十句里有九句和排球有关,因为影山圆圆的脑袋里只有那个。
他的问题举例的话则是:
你晚上在看我们练习吗?
你会打排球吗?
至于会不会打排球,我在小学的体育课上我练习过垫球,升入中学之后上了理论课,实战是发球、接球的练习。
比赛则是从未接触过。
最近我知道了影山是自县内出名的排球强校升学的,入学没多久就接替了菅原前辈的位置。
菅原前辈在排球部已经第三年了,这样比较的话影山还真了不得。
那么我这种程度对他来说算是会打吗?比如,我会觉得只会立定跳就算会跳远了吗?
好像也可以算是,跳都是跳,便无所谓吧。
但我也认识那种会因为别人将走幅跳、三级跳混为一谈就会挂下脸,一本正经和对方介绍的选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影山也没太纠结。这对他来说,大概好比今天天气不错啊一般,怎样的回答都无所谓。
比如这天洁子说她还要多花一点时间,让我在球馆门口稍等的时候,迎面遇上的影山又提起了排球的话题。
清水,你。他换练习用鞋的时候就在我旁边,大概是绑鞋带时无聊,他突兀地说,明天想来看ih吗?
呃咳!猝不及防地,我被口水狠狠呛了一下,你说什么?
全国体育大会。当他说出这个全称的时候,大会好像一下子距离我近了许多。
他已经绑好鞋了,挑眉看过来。
我当然知道ih是指全国体育大会了,但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为什么我会想去看呢?
他困惑地歪了歪头,你不是也很感兴趣吗?每天都来排球部,还知道那些手势有些甚至是最近大地前辈新教我的。
我没回答,反倒是影山少见地自顾自说起来,你的体育课表现很好吧?说不定看过之后也会想打排球。
说起体育课的表现,大概是刚上篮球课的那一次吧。
因为之前有过训练经历,虽然长久不练了,但各项素质还算可以,我和影山,还有前桌的石原临时抽签组成的小队赢过了隔壁班他的排球部队友。
月岛,山口。我和他们同是雨丸的,当时也是隔壁班,赢了他们影山好像特别高兴。
我想这大概就是他记得我名字的原因吧。
只是,我怪异地看着影山。
难道我看着是看一场比赛就会脑子一热,把申请递进排球部的人吗?何况排球部要我这种水平差,又没精打采的人做什么,当吉祥物都占地方吧?
要说喜欢,我只喜欢那些不费力就能讨好的事,笑一笑就能拉近的关系,稍微认真一点就能解决的麻烦。
呃,我
正要反驳,我在他有些灼热的视线中回过神来,我差点把不喜欢排球的事说给眼前这个排球痴听了。
得想点好听的来说说看,于是话到嘴边拐了弯。
是、是有那么一点兴趣的吧。我有些含糊地回复他,毕竟洁子很喜欢。
那你会来吧?影山的声音里带上了点期待。
哦有时间的话。
这句话的意思当然是没有就算了,我想没有人会不懂。
影山却偏偏对我点了点头,说那太好了。
我还以为他在说笑,看表情却是认真的,他竟然是将我这一听就是推辞的话当做是会去了。
我又忘记影山的脑回路不同寻常。
有点懊恼地抿起唇,想着要不要直白地告诉影山我的意思,毕竟被动答应了又失约的话不是我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