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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更甚,得知消息的人增多,纷纷抛售手里的法债。
安托万蠢蠢欲动,打算出手,毕竟现在已经降低到一百五十点了,啧啧,这可真是低谷价了。
然而苏叶制止了他,“不着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与此同时,纳尔戈抛售法债的原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不就是提前得到消息了嘛。
想到纳尔戈在伦敦还有一家银行,他的兄弟亲自在那里坐镇,提前得知消息太正常了。
哎,早知道他们就该谨慎点,看见纳尔戈的动作,立刻跟上,毕竟那可是‘最谨慎的纳尔戈兄弟’。
现在可好,法债价格一泻千里,不赚钱不说,还要赔上不少。
所有人都在埋怨自己不够机灵,同时也在心里抱怨英国人的不靠谱。
瞧瞧他们都派了什么货色过来,竟然是因为几件艺术品上位的阿谀奉承之人。
还有那位摄政王,因为什么艺术品损坏,把两国邦交之事都不放在眼里,实在可恶!
果然,英国人太讨厌了!
而在伊索银行,股东们埋怨的就不是自己,而是佛朗索瓦了。
“当初就劝你,不要冒险!不要冒险!你偏要一意孤行,现在可好,法债已经跌破临界值了,你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钱吗?”
“再这么下去,伊索银行就要破产了,佛朗索瓦,你最好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们还不知道吧,他还自作主张,又从班尼特银行贷款了不少法债,我们现在不仅身无分文,还欠班尼特银行和纳尔戈银行巨款,加起来足有一千多万。”
“什么?!你就是这样任性妄为的?早知道就不推举你上位,你叔叔比你有能耐多了。”
所有人聚集在佛朗索瓦的办公室,对着他喋喋不休抱怨着,怒骂着,甚至愤怒的砸桌子。
“够了!”佛朗索瓦也惊异事态的变化,但他不能让这些家伙看出来,不然就要被愤怒的股东们打死了。
他一脸成竹在胸道,“这只是短期波动,法债很快就会涨上去,你们不要人云亦云。”
“涨上去?怎么涨?诺森伯兰已经跑了,我们都知道英国人的尿性,在这见鬼的艺术品损坏事件没解决之前,他们对于和谈只会能拖则拖。”
重点不在于艺术品,而是党派之争,不愿意让和谈的功劳落到别人身上。
之前发生的争吵会再次上演,要是激烈点,甚至不了了之。
只因为这件事可有可无,摄政王和首相都不怎么在意,各党派要吵就吵吧。
所谓政治的艺术,就是妥协,在重要的事情上强力推行,像这种小事,就成为妥协的对象,被拿出来作为各党派战斗的目标。
人与人之间的妥协,事与事之间的妥协,莫过于此。
所以,这件事真有可能黄了,除非诺森伯兰公爵能解决这件事,安全回来,如果他还愿意继续回来和谈的话。
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股东们不敢想,伊索银行也拖不起,每天他们都在损失一大笔钱,压根等不到公爵回归的那天。
所以,“你必须把法债买掉,现在,立刻!”股东们命令道。
可佛朗索瓦不甘心,要是现在卖掉,伊索银行的资产将直接缩水一半,从此再不是法国最大最古老的银行了。
更甚至他们手上的货币印刷权也会被剥夺,那将是致命的打击。
而对他本人来而言,意味着一败涂地,从此无法在金融行业立足。
他极力摆出自信的表情,“我认为还可以再等等,国王陛下已经在行动,他从卢浮宫调了一批珍贵的艺术品,即将运往伦敦大英博物馆做展览,相信其中某些,会让摄政王阁下满意的。他因艺术品而产生的怒气,也会因为更高价值,更完美的艺术品而消散,你们要相信国王陛下的决心。”
股东们已经听烦了这套说辞,同时也担心展览就是展览,卢浮宫的东西可都是宝贝,路易十八真舍得送出去?
“我不管,要是银行因为你倒闭,我就把你送上法庭,”其中一位股东蛮横道。
“你必须听从我们的命令,把法债卖了,挽救银行目前遇到的危机,”另一人唱红脸,互相配合想要说服他。
可佛朗索瓦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只能固执己见,才有可能翻盘,否则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因此他坚定拒绝,“不可能!法债一分就不会卖,你们想都不要想!”
这幅样子,让人恨不得打死他。
而股东们也真的动手了,一时间整个办公室传来兵兵乓乓的打斗声,还是秘书带着警卫冲进去,才把这些人分开。
可佛朗索瓦的脸上和身上都被中伤,青紫一片。
当然,他也没放过这些人,因为年轻,擅长剑术,把这些脑满肥肠,大腹便便的股东们,揍得不轻,即便他只有一人。
这下好了,伊索银行的董事从上到下都挂了彩,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生出大大的嫌隙。
股东们恨透了佛朗索瓦,佛朗索瓦也对他们毫不客气,被拉开后,互相依旧怒目而视,要不是有外人在,肯定满口脏话。
一小时后,苏叶出现在其中一位股东家里,他是被抬着回来的,正躺在床上哎哎叫唤。
一是为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哪里受过这种罪,“该死的佛朗索瓦,我一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