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不会的,据说金陵那边太上皇的人也损失惨重,相当于跟和竹同归于尽,太上皇命陈景轩执掌新的暗线。”
也就是说,在那些人眼里,陈景轩是敌人的头目,毕竟他们从小一起的兄弟,以及首领,都是对方杀的,怎么还可能自投罗网呢。
“那个找人又是怎么回事?陈景轩找的是什么人?”新帝稍稍怀疑,不会是东宫的孩子吧?
对了,东宫确实少了一个女婴,但那是太子妃生的,他原以为在高家,还盯上了高家差不多年纪的女婴。
比如高家二房那个孙女,年纪和太子妃的女儿差不多。
陈景轩这出的什么幺蛾子?
“他们的统领和竹就是因为这件事下的江南,所以他们去取东西的时候,顺便查了下,说是陈家旁支的闺女,被心怀恶意的下人抱走,卖给了拐子。他们知道陈景轩要下江南,就拜托帮忙。那拐子找到了,之前被江知府发现了,不过那个女婴已经死了,埋在一座孤山上。他们特意把坟墓挖开,里面确实有一女婴的尸体,不过……”
“不过什么?”新帝眯起眼。
“看着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女婴身上裹着的襁褓,是用宫缎做的,那旁支估计用不起。”陈留道。
新帝懂了,所以那女婴才是太子妃送出去的孩子,只是为什么那孩子不送到太子妃娘家高家,送到陈家做什么?
难道是先太子的安排?
对了,徒泽那小子也被送到了陈家,看来是一起送走的。
不过陈家收留了自家亲外甥,却把太子妃嫡女送到旁支抚养,可那旁支想必也不上心,不然也不至于被奴仆抱走。
陈景轩倒是对先太子忠心耿耿,听说后立刻调了太子的人手去查。
他轻哼,早晚要收拾他!
知道了前因后果,新帝也就理解为什么没有李家的了,因为这群人只在金陵盯着甄家,压根没去杭州。
想想也对,甄家才是六皇子的外家,李家到底隔了一层,不像甄家那么亲近。
甄家倒了,他们也不会上赶着对六皇子死心塌地。
看来先太子也没表现的那样风光霁月嘛,还不是嫉妒甄贵妃得宠,生怕老六挡了他的路。
新帝心中嗤笑,继续翻阅那些证据,看到某一页时,蓦地瞪大眼,厉声吩咐,“陈留,去把历年江南盐税的账本都搬来!不,你悄悄地,联系吏部主事马明奎,让他悄悄查看盐税账本,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
陈留立刻躬身下去,到吏部悄悄去找马明奎了。
而新帝看着后面一系列的账本数据,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愤恨,整个面部都扭曲变形,显得极为怪异。
这不能怪他,实在上面的内容太过惊人!
甄家,好一个甄家!
贪污江宁织造的钱还不够,竟然打起了私盐的主意,这是真把自己当成江南的王了!
盐铁一向是国之重器,受朝廷管辖,任何人不得插手染指。
大楚实行官督商销制,遣派巡盐御史总理一区盐政,下设盐运使司、分司、盐课司等职位监督管理。
由平民百姓制盐,商人收盐,运盐,销售。
起初商人买盐交税,且税率较高,于是很多商人就偷买私盐。
而制作盐的百姓则会偷偷挖盐井,把多余的私盐高价卖给商人,双方达成交易,不报与官府,于是盐税逐渐下降,相比立国初年,少了近三分之二。
后来一位巡盐御史,提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盐引。
盐引是作为朝廷发给盐商运销的许可证,在前朝曾实施过,后来被废除了。
盐本来就是珍贵且不可或缺的商品,而盐引与盐挂钩,渐渐发展成为交易的货币,是比金银更贵重,也更便于携带的交易物。
到了后来,盐引一度成为商人之间大型交易的凭证。
前朝末年,朝廷缺钱,就想通过多印盐引的方式积累财富,刚开始还只是多出一倍两倍,发展到后面,变成十几倍的数量。
但每年产盐是有限的,拿到大额数目的盐引,却买不到那么多盐,盐引的法子一下子就崩溃了。
盐商买不到盐,盐引成为废纸,无数百姓吃不上盐,差点民不聊生。
后来就直接废除了盐引,盐商还是凭真金白银买盐。
本朝开国后,沿用的前朝规定,但随着时间发展,弊端越来越大,于是又开始沿用盐引的法子。
借鉴前朝的教训,朝廷对盐引的发放非常谨慎,每年固定在一个数量区间,且都是根据上一年的盐产量稍微修改,基本不会有太大变动。
这样一来,官盐的产量上不去,盐税也不会增加,每年是固定的额度。
结果资料上显示,盐税在一年年下降,虽然每年下降数量都不多,但相较十几年前,已经少了近十分之一!
别看只有十分之一,差不多是一百万两白银了。
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盐税出了问题,官商勾结,想必民间私盐已经泛滥了吧?
红楼潜龙在渊31 随后的……
随后的几天,两位帝王都没有表示,那些已经上书弹劾过甄家的人,就有点心慌了,他们自认为已经得罪甄家,想着一竿子把人拍死,不然就要面对甄家的反扑了,于是接连上书,就是想让圣人处置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