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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翻了一个白眼,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真不怕一把老骨头摔碎啊!
凌云子是真的不怕,速度越来越快,还直呼,“飞起来了,哈哈哈,老道也有今天,感谢星君大人!”
‘星君大人’表示没听见,不想和这个奇葩交谈!
因为有了灵力的加持,回去的路快了一倍不止,不过在接近姑苏城时,凌云子没有直奔城门,而是拐了一个方向,往南边而去。
又跑了半个时辰,在天边微微泛白的时候,来到一处田庄。
这里三面环山,但进去的方向是一片平坦的良田,将近有千亩,其中还有一条溪流穿过,溪水奔腾而下,为这些良田带来足够丰富的水资源。
不看都知道,这绝对是上等的水稻田,即便现在还没开始种植,但已经平整过了,不日就可以育苗。
凌云子找到一条宽阔的路,能供两辆马车通行,路面修在良田中央,直通前面的庄子。
这庄子修建在山脚下,精致婉约,白墙青瓦,从外面能看到亭台楼阁。
这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庄园,就不知道属于哪家的?
凌云子来到园子门口,敲响了桐油大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清早的惹人清梦,偏门内很快就有人前来开门,见到是一位落魄道长,立刻双手合十,“道长好。”
“主人家可在,在下凌云子,和你家大人是好友,特来拜访。”凌云子道。
“道长请先进来,在门厅里歇歇脚,老爷还未起,奴才这就让人去请。”门房表现得非常礼貌,不仅准备了热水茶点,还把炭盆往这边挪了挪,让他能够取暖。
凌云子一点也不客气,端起茶碗就喝,热烫烫的茶水下去,整个人都舒了口气,然后自在的吃心来。
不过一盏茶工夫,他就把四盆点心全吃光了,茶水也喝了半壶下去。
这时,门房才推门进来,显然是觉察到他在吃东西,特意空出时间让人吃饱,再出现请人。
好一个礼貌又细致体贴的小厮,真不愧是书香门第调教出来的,处处周到。
且面对老道这样的落魄之人,也不倨傲以对,更是大清早直接叫醒自家主子。
这不是积善之家,是培养不出来的,只有主家身体力行,才会有这么守礼的下人。
凌云子显得习以为常,抹了抹嘴,就抱起苏叶,随着他去了正堂。
因为天色刚亮,还显得昏暗,一路上竟点起了两排灯笼,正堂也是,用蜡烛照的亮堂。
门口站着一位青衣儒生,修长消瘦的面容,并不能掩盖其清逸风雅,二十七八的年纪,笑容温和有礼,微一行礼,风骨天成,俊秀无双。
“如海啊,你可要救救老道啊!”凌云子一看到他,立刻冲了过去,一手抓住他,大声诉起苦来,“老道这辈子的功德就全靠你了。”
林如海嘴角一抽,手微微用力挣脱出来,“凌云子道长,但说无妨,如海一定尽力帮忙。”
两人称得上忘年交了,他们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了,那时老道和现在一般无二,彼时林如海还只是个少年。
因为父亲去世,随母守孝,在庙里为父亲立牌祈福。
当时凌云子就在庙里借住,虽僧道时常论法,但总也不是王不见王的状态,至少游方的道士在没办法的时候,会去寺庙借住。
而和尚也会在经过道观的时候,也会上前参拜一二。
凌云子就是这情况,身无分文,差点被饿死,倒在路边被经过的和尚救起,带回了庙里。
然凌云子不老实,在人家的地盘,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竟然还偷偷吃肉喝酒,被逮了个正着。
当时庙里的执法长老气得发疯,要直接把他赶出去,还发誓不允许任何道士进来投宿。
被赶走凌云子不以为意,可身上没钱寸步难行啊,于是他赖着不肯走,大呼小叫闹得寺庙不得清净。
人家和尚们气得不行,又不能真的把人架出去。
还是林如海聪慧,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命人拿来二十两银子,送与凌云子。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后来他们在京城又见到了,凌云子没钱了,正好路过京城林府,就想着上门打秋风。
正好林如海在京城备考,得知后让人送上白银五十两。
钱到手了,凌云子却没打算离开,赖在林家不肯走。
林如海也没赶他,好吃好喝伺候着,时间长了,凌云子也不好意思了,悄咪咪拿出一张符纸,对林如海说,只要烧成灰吃下去,就能保证他考中状元。
林如海当然不信这个,好声好气答应下来,转眼就扔到一边。
可他不信,林母相信啊,在借住期间,凌云子时常给林母讲道法,那叫一个头头是道,顺便还和她说游历的经历,说得那叫一个精彩。
林如海陪母亲听了一两次,发现都是正统的道家典籍,就没放在心上。
如果母亲听了能高兴,那也不错,他忙于科考,实在没时间陪伴母亲,而母亲又为了他科举的事,日夜担忧,人都熬瘦了。
林如海想母亲松快一些,于是也就没管。
哪想凌云子竟然把林母忽悠瘸了,真的偷偷给他喝下带有符纸灰的水。
林母的本意是好的,想保佑儿子高中,且只有一张符纸,稀释在一整杯水中,应该无碍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