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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闻言,和公孙先生对视一眼,都觉得甚是惊奇。
虽然经过乌盆案,他早已得知鬼魂的存在,却不想还有这等阴差阳错之事。
“白氏,你可真是那屈申,莫要欺瞒本府!”包大人道。
屈申连忙道,“包大人啊,我绝不敢欺瞒,我真是屈申,还有一个弟弟曲良,兄弟二人本是近郊县人。”
说罢,他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邻里街坊都交代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说了些兄弟二人小时候干的蠢事,以此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这些虽然一打听就可以得知,但白氏是跟着范仲禹进京赶考的,之前十几年都没有来过汴梁,更没有到过近郊县,当然更不会知道屈申的事。
所以说,白氏身体里的灵魂,确实是一个叫屈申的男人。
而他确信自己已经被人杀死,就是忘了临死前的记忆,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这需要慢慢查探,总归他是在万全山出事的,到时候派人过去查找就是。
现在要解决的还是威烈侯强抢民妇,事后杀人灭口一事,“范仲禹,你说威烈侯已经被你的恩人制住,带过来了,你的恩人是谁?”
“是是是,大人,他们就在外面。”范仲禹连连点头。
包大人立刻让人把两人带进来,见到苏叶不由惊讶,“竟是苏姑娘。”
“回包大人,”苏叶作揖,“我前日去庄子上,在路上遇见这一家三口,之后为了庄子的安全,去山中灭虎,正好从虎口救下了他们的孩子,猜到夫妻二人可能出事,就派人去找,得到消息后,在威烈侯的庄子上救下被棍棒夹击的范仲禹,之后在后院的阁楼上发现上吊自尽的范夫人,把他们带回去安置了一晚。早上范夫人醒来,说她是屈申,我看着不像说谎,就带他们来见包大人了,路上遇到威烈侯要杀人灭口,就顺便把他也带回来了。对了,他的那些属下还在那里,被我冻成了冰雕,大人可叫人带回来。”
她三言两语解释了来龙去脉,说得简单,可听到包大人等人的耳中,却是惊心动魄。
不管是虎口救人,还是吊绳上救人,都赶到及时,再晚一点都是要没命的。
只能说这一家三口命不该绝,遇到了好心又有本事的苏姑娘了。
包大人对着苏叶赞许的点点头,“姑娘侠义心肠,本府知道了,立刻遣人把他们带回来,还请姑娘解开这威烈侯的穴道,本府好问话。”
苏叶一道内劲打过去,威烈侯顿时身子一歪,差点跌倒,他见自己能说话了,立刻跳起来道,“好你个女子,竟然敢挟持本侯,你且给我等着,本侯爷一定要了你的命。”
“大胆!”包大人啪得一声敲响惊堂木,“公堂之上,竟然还敢威胁证人,来啊,威烈侯藐视公堂,仗打十大板!”
“你敢!”威烈侯跳脚,“包黑子,我可是圣上御赐的侯爷,功勋之后,你打我一个试试。”
包大人黑了脸,示意左右两边,直接把人摁住打板子。
威烈侯不想他竟然不怕自己,当即表示他一定会去告状,“包黑子,你给我等着,我可是庞太师的人,你无缘无故把我抓了,还敢打我的板子,以下犯上,太师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苏叶还道他为什么这么嚣张,原来是有靠山啊。
可惜了,包大人就是这么头铁,别说庞太师的门生故旧了,就是他亲儿子,不也被包大人铡了。
这一点苏叶很有信心,因此也就没动手脚,看着威烈侯叫嚣。
包大人果然不为所动,真让人压着这嚣张的威烈侯打了整整十大板,力道还颇重,疼得他哭爹喊娘。
别看他长得雄壮,其实就是花架子,富贵窝里长大,细皮嫩肉的,不过十板子就熬不住疼晕了过去。
包大人直接叫人用水泼醒了,“威烈侯,范仲禹状告你强抢民妇,你可承认?”
这下威烈侯学乖了,不敢再挑衅包大人,不过却依然有恃无恐,“这些愚昧无知的贱民说的话怎么能信,包大人你不要被这些人迷惑了,他们这样说,无非就是想讹钱,哼,本侯才不会如他们的愿,统统叫人打出去了。”
“你你你胡说,”范仲禹没想到他居然倒打一耙,“我一介读书人,怎可能做出此等事。”
“大胆葛登云,公堂之上,竟敢颠倒黑白,你还想吃板子不成?”包大人重重拍板子,显然十分生气。
威烈侯似乎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好,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威胁包大人,“事实就是这样,是那个姓范的非要把那女人塞给我,为的就是想要银子。包大人你要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就对我喊打喊杀,太师不会放过你的。”
“你要证据是吗?来啊,把证人带上来!”包大人不想他竟然这么无耻,让人把那些运回来的冰雕带上来。
这些人虽然冰住了,但只要有苏叶在,也是立马可以解冻的。
他们就是威烈侯作恶的证人,谁知威烈侯压根不怕,冷笑道,“你们把他们弄成这个鬼样子,他们害怕,当然是你们让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啊,我知道了,你们就是一伙的,想要趁机打压庞太师,为此不惜冤枉我。”
这家伙竟然还有几分机智,知道审问白氏一事,自己不占理,立刻把事情拔高到政治斗争。
这样一来,无论他的这些手下招出什么,都可以被说是苏叶威逼利诱的,为的就是帮包大人攻击政敌庞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