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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们这小木船能行吗?可得注意安全啊。”
这小木船也就三米多长,最多容纳两人。
其中一个黝黑的小伙转过身来,笑道:“行的大爷,你们也是来钓鱼的吧?”
“我们第一次来,想看看别人是怎么钓的。”萧爸说。
小伙擦了擦汗,“大爷,叔,我看你们穿得干净,不像是没吃没喝的人。这水里头危险着呢,一不小心就死在水里了,家里人连尸体都见不到,我劝你们还是别冒险了。”
萧爸又说:“只要船不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另一个小伙表情漠然,他冷哼一声:
“你下水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没什么大问题?说得轻巧!要不是没有活路,谁会来捞鱼?站着说话不腰疼!”
萧爸和姥爷面面相觑,这小伙子脾气不太好啊。
黝黑小伙露出歉意的神情,小声说:“不好意思啊,他心情不好,昨天我们队里死了两个队友,其中有一个是他弟弟。”
萧爸和姥爷都很吃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经过细聊才知道,原来北边的灾民为了增加捕鱼的成功率,自发组建了很多捕鱼队伍,都是由灾民组成。
捕鱼队伍很多,他们队里只有两条木船,昨天毁了一个,就剩下这一个了。
黝黑小伙叹了口气,又说:“昨天的虫群也不知道怎么了,疯了似的往林弟他们的船上爬,虫子把船底咬了个洞,木板都咬碎了,林子他们掉进了水里……”
他们在岸上亲眼看着,自己的队友掉进了水里,却无能为力,可是他们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第二天还要来抓红骨刺鱼,每天都来,却从没抓到过。
末世以来,他们见惯了亲人之间的生死离别,已经麻木了。
“节哀。”
萧爸的神色沉重,掉进了水里,肯定被虫子吃了,骨头都见不到。
姥爷却很疑惑,“虫子好好地在水里,怎么会突然发疯呢?会不会是闻到了什么,你们用什么下窝子?”
“我们什么都没有,不下窝子,用线齿虫和蚂蟥串一起,缠成一团当鱼饵。只要抓到一条红骨刺鱼,只要一条,我家里人就能吃上饱饭了。”黝黑小伙越说越发愁。
另一个小伙不耐烦道:“行了,别跟他们废话了,赶紧把船推下水。”
这时,萧明月开着船过来了,车上的渔具东西什么的,也都被她放在了船篷里,外人看不见。
过来之前,萧明月已经在船体四周喷洒了驱虫药水,不会有虫子爬进船里来。
“爸,姥爷,快过来。萧明月将船靠岸。
那两个小伙也看到了萧明月的船,一时间羡慕不已,原来他们有这样的好船,虫子再发疯也咬不动,不像他们的船是木头的。
二人只能祈祷,今天的虫子不会发疯,他们在用命来赌。
“来了。”
萧爸和姥爷都上了船,船上备好了小凳子。
那两个小伙子也正在推着木船入水,在木船入水的那一刻,船体翘了起来,露出了船底的红色。
萧明月柳眉微蹙,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她却敏锐地注意到了船底诡异的红色。
木船的船底,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她也没想太多,或许是防水涂料吧。
姥爷一边在整理鱼竿鱼线,一边谈起刚才那两个小伙子的事情,说起他们队友的船被虫子咬烂的事情,姥爷唏嘘不已。
“那小伙子人不错,还劝我们别下水。真是可怜啊,掉进水里,还能有命活吗?”
萧明月正开着船往深水区前进呢,听到姥爷的话,她渐渐起了疑心。
三虫虽然凶猛,互相厮杀以对方为食,可它们也只是肉食性虫子而已,见到船最多附着在上面。
三虫怎么可能会对木船下手,它们又不吃木头,这实在奇怪。
蓦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萧明月的脑海里,那船底的红色不是防水涂料,
是血!
至于是什么血,那就说不准了,肯定不会是家禽的血,家禽太珍贵,吃都不够吃,谁会用这么多血涂在船底?
岸边到处都是虫子,一定是黑腐虫那恶臭的气味儿掩盖住了血腥味,他们没有发觉。
萧明月四处张望,寻找二人的身影,他们用桨划着木船,速度很慢,不比萧明月的柴油船,所以二人刚离开岸边不远,正吭哧吭哧地划船呢。
说着,萧明月就调转船头,开到木船的旁边。
萧明月的语气不容质疑,“这木船不安全,不想死的话,赶快上岸!”
那两个小伙愣了,萧爸和姥爷也有些不明白。
见状,萧明月又说:
“刚才我听家里人说起,你们昨天有条船在水里被咬烂了,有人要害你们,你们上岸后,把船翻过来,看看船底有什么就知道了。”
他们的船才刚入水没多久,即使现在已经有虫子在咬,可也得需要一段时间,船板才会破。
再耽搁下去,他俩也得完。
“我弟弟是被人害死的?你怎么知道?”那冷漠小伙急着问。
“别废话,上岸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后,萧明月不再多言,调转船头继续往深水区进发,不再理会那二人。
鱼吃人
看在他们好心劝告姥爷和萧爸的份上,她已经好心提醒过了,他们听不听,是他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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