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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祁柏惑然。
“沈域做下的恶本就是人尽皆知,这种时候他还敢动用禁术吸食别人的灵力,剑走偏锋,已然犯下众怒,天道不帮我,也绝不会帮沈域,只要确保那家伙不乱插手,我有十成赢的把握。”
“你没有骗我?”祁柏迟疑。
遂禾吻了吻他脸颊上的鳞片,轻薄的鳞片感受到她身上的暖意,微微张合。
遂禾凝视着他,一本正经道:“遂禾不敢欺骗师尊。”
她说的都是实话,常言道人力有所不能及,但她向来笃信人定胜天。
即便天道站在沈域那边又如何,天道不公,换一个就是。
若是识趣,她便等着它来握手言和。
之后的日子,遂禾开始独自修炼,祁柏在遂禾鲛珠之身的帮助下,连跨大修为,已经隐隐摸到突破分神的边界。
遂禾深知揠苗助长的道理,不再压着他双修,大多数时间任由他自己运转灵力修炼巩固。
祁柏粘她粘得紧,他嘴上不说什么,只是一旦超过一日没有看见遂禾,脸色就冷冷的,仿佛被抛弃的小动物,和主人闹着别扭,却始终冷着面色,固执地蹲在家门口。
虽然冷着脸,但让他干什么还和往常一样,只是脾气看上去差了些。
左右只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遂禾稍一犹豫就由着他去了。
遂禾开始潜心修炼,顺便去了几个在妖族境内开启的秘境。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遂禾便觉体内的灵力更加雄浑,即便对上天道降下的雷劫,也有几分抗衡之力。
正清宗那边时不时传来探子的消息,情况并不乐观。
正清宗方圆几十里有不少没有搬离的村落,那些村子里也住着颇有实力的散修,一个月的时间,竟也尽数折进去了。
对此,遂禾给风麒的命令仍然是按兵不动,闭门谢客。
妖族是上灵界唯一能和沈域正面迎上的存在,妖族不动,上灵界其余人族宗门更不会傻到去送死。
遂禾估算着云端高卧的那位很快就会按捺不住,来找她谈判。
等手中筹码足够丰厚,遂禾这才想起自己养在深宫的漂亮师尊。
算起来竟然已经有七日未见,近来实在忙得焦头烂额,在祁柏的事情上疏忽了。遂禾难得迟疑。
祁柏血脉觉醒不久,正是脆弱的时候,虽然说以他现在的修为,有能力平复血脉觉醒和连跨修为带来的不适,但祁柏那个外冷内柔的性子,真遇到什么难处,也会咬牙忍着。
遂禾想到这里,真怕自己藏在宫殿里的鲛人出什么事情,恰好哭妖也把琐碎的事情汇报完了。
遂禾归心似箭,“没别的事情了?”
哭妖看了一眼身侧沉默寡言的琅誉,摇头,“……没有了。”
遂禾点点头,“就按照我刚才说得去办。”
言罢,她站起身,风风火火离开了。
哭妖抹了抹额头,幽幽评价,“她这是,终于想起来养在家里那位了?”
琅誉没接话,而是问:“你刚才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完。”
“小事。”哭妖说,“那个叫沈非书的,想见遂禾大人。”
琅誉挑眉道:“他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哭妖耸耸肩,不甚在意道,“估计是少爷心性上来,受不了妖族的苦日子,想要寻求大人庇护。”
遂禾回到住处时,满月悄然挂上树梢,藏在薄透的云层后面。
遂禾轻轻推开主殿大门,两个侧殿都熄着灯,只有主殿的窗户晃着暗淡的烛光。
主殿里静悄悄的,放眼看过去冷清寂寥。
但遂禾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贵妃榻上的剑尊。
她没有犹豫,大步向祁柏走过去。
祁柏听见脚步声,一直看着窗外的视线终于转过来。
微弱的光影下,遂禾看不清祁柏的神色,她便走过去,下意识有些不自在地搓了下手,低声道:“师尊,我回来了。”
祁柏没说话,在遂禾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抿了下唇,唇角几乎绷直,冷冷转向窗外。
遂禾察觉到他大概是真的动怒了,于是快步走上前,蹲在他身侧,歪了歪头,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师尊?”
祁柏仍旧一言不发,绷直的唇角甚至有下弯的趋势。
遂禾连忙伸手把他的手握入自己手里,他的手过于冰凉,几乎不是正常的体温。
她被凉得眉头微蹙,脸上露出明显的担忧,“你哪里不舒服吗?”
回答她的仍旧是他一汪死水般的平静。
遂禾不由挑了下眉梢,她眨了下眼睛,见他摆明态度,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她也不恼。
而是微微掀起他的广袖,大约是近日都没有心情打理自己,他只穿了单薄的一层,遂禾轻松地将他的袖子撩起。
不出所料,遂禾在他的小臂上看见了稀疏散布的透亮鳞片,星星点点,通过微弱的烛火反射出有些绚丽的光彩。
很漂亮,同时也是非常明显的妖化反应。
揠苗助长式的修炼,加上血脉觉醒不久,又才过了情动期,体内的灵力乱窜,导致控制不住的妖异化,这种妖异化和半妖外表维持某些妖族特征不同,被诱发后就像是得了一场风寒,连呼吸都火烧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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