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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她,下一个就是萧溶,害他全家枉死的人他都要送他们上黄泉路。
他忽略了心底对她生出的悸动与不忍,对她温柔笑着告别,转身便已是一脸冷漠。
席云走后,灵溪身旁的樱花树被一阵风吹过,花瓣簌簌地往下掉落,兜了她一头一身的花瓣。
她站在原地,忙清理起花瓣来,却听到一声非常不屑的冷笑。
“好不要脸的女人,在这里和那宦官鬼鬼祟祟、不清不楚!”
灵溪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瞥,看清了这冷笑之人的身形样貌。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身着四龙纹的金丝滚边黑色缎袍,月白色的玉带束腰,十分的俊酷,星眸俾睨间带着天家的至贵气象。
在皇宫中,这样的穿着、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口气,除了那个赐死原主的便宜儿子萧清翊,不会有别人了。
灵溪用手扫落眉眼处的点点花瓣,对他微微一笑道:“怎么着,难道本宫要和谁说话,还要殿下允许不成?难道你的母后我是不能和皇上身边的太监说话的么。”
那少年一脸的愠怒,“放屁!谁承认你是孤母后了!你当孤是傻子,不知道你和那个席云从前的关系,装模作样糊弄鬼呢!”
“本宫是你父皇亲封的皇后,怎么不是你母后?难道你不是你父皇的儿子?我既然进了宫,做了皇后,就只有一个身份,就是陛下的妻子。你不要给我在那扯七扯八的,说什么从前,就连皇上都不在意,用得着你在这啰嗦至极。”灵溪用水媚的眼尾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击。
以往这两人见面都是剑拔弩张的,萧清翊非常地不待见这位皇后,从来不喊她一声母后,也敷衍都不愿意。原主为此十分恼怒,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轻视她的身份,偏偏这个太子就把看不起这三个字顶在了头顶上,动辄对她冷嘲热讽,原主又说不过他,每每在外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想到原主曾经在他身上吃的瘪,最后还被他一杯毒酒赐死,灵溪对他更是没个好脸,青春期的心黑暴戾少年,人憎狗嫌。
这一天天,竟碰到这些狗男人,大的小的,没一个好货色,全都是心黑手毒。
萧清翊浓黑的眉目间氤氲着桀骜之气,抬着下巴,不屑又冷酷地看着她,居高临下地嘲讽,“你一个屠户之女,不过侥幸得了父皇恩宠,竟敢冲孤指手画脚,孤看你是不知死活。待孤现在去禀明父皇,定让他重重惩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灵溪同样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去呗。”
说完也不理会那个少年的反应,叫了还在扑蝶的阿圆,主仆两个人翩然而去。
一个上午的时间,灵溪和阿圆两个把皇宫各处都转了一圈,初步走完了皇宫一半的地方。许多宫殿都还空置着,没有主人,自从原主进了宫,萧晔的后宫里再也没有进过新人。
灵溪将刚才走过的地形暗暗牢记在心,再次回到长生殿时,她没有听到那个身着翠袍的青年淡如青玉的声音,也没看到满身桀骜不驯的萧清翊。
不过灵溪料想,以萧清翊那睚眦必报的个性,必定是和萧晔告过自己状了。
才在偏殿换完一身绿色云锦宫裙,掌事宫女便来给她传话:“娘娘,陛下要见您,请您即刻过去。”
灵溪应了,将头发略略整理了一下,便又来到了萧晔的寝宫里。
她原本已经准备好,迎接萧晔的质问,也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没想到萧晔什么也没问。
只是他的眼神在看到她那一瞬间,明显和昨天的眼神不一样了。
不过灵溪对他可没有昨天那么小鸟依人了,经过早上让她丢人至极的那一遭,她现在连敷衍的娇甜笑容都对他挤不出来了。
但她还是坐到了萧晔身旁,端起玉碗,准备给他喂药。
萧晔就这么兴味地看着她,他的小皇后一脸的冷若冰霜,像个清冷仙女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娇也不撒了。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
他突然有种感觉,好像这个清冷傲娇样才是她原来的样子。
萧晔并不在意太子刚才在自己面前对她的中伤,因为他现在有点稀罕她,甚至可以说是喜欢她,尤其是清晨那番亲密,给了他久违的愉悦。
见那玉手递到自己眼前,萧晔低低笑了一声,“溪儿,还是像早上那样喂朕服用吧。”
灵溪的眼圈一点一点红了,清冷散去,她开始娇滴滴地哭道:“陛下就会这样欺负我,早上还当着傅君珮的面那样,叫臣妾以后怎么有脸面对他,呜呜呜。”
萧晔托住她细细的腰肢,令她躺在怀里仰头看着自己。
他摩挲着她微微肿起的樱唇,那一丝欲念,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沉声道:“你是朕的女人,不需要面对别的男人,你只需要面对朕。”
想到她今晨在自己怀里,仰着脸接受他亲吻的娇模样,越想便越不能自制。
他垂下头再次用力地吻住了她,又深深地注视着她,像是要抵死缠绵一般,而他也的确是时日无多了,这个被他一手开发出的美人,拥有这样绝世的美貌,这样销魂婀娜的身段,他此刻是真的有些喜欢她、不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