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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想念,到了她房间门口,他也只敢蹲在外面,待上一小会。
“我和他的缘分断了,但是我不想你和她像我们一样,任何一方还没付出努力,就放弃了。”初春言近旨远地说,“能不能行,总要争取一下,才不留遗憾。”
别像她似的,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就和那个人分道扬镳。
“我尽力。”闵邯听劝道。
他为这场考试筹备了太久,是时候交上答卷了。
“楼下有家花店,买束玫瑰什么的,保证事半功倍。”
“嗯。”
承认
五金店旁的花店种类少, 品相也和市里店面上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闵邯又不懂花,挑了半天也没有合心意的。
“小帅哥,买花送谁呀?”老板娘上前予以帮助。
同学。
妹妹。
熟人。
众多身份中, 闵邯选择了“朋友”。
老板娘显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用来表白的吧?”
闵邯:“不是。”
老板娘:“探病?”
闵邯:“不是。”
老板娘拿来一束粉白相间的每一朵都小巧精致的花,“送这个吧, 波斯菊。”
她的推销像是在处理临期商品。
闵邯眉峰皱起, 对这些颜色土气的花朵不大满意。
就传统认知而言,用来示爱的花理应是玫瑰一类, 象征着浪漫。
他人不浪漫, 总要从其它地方找补。
老板娘好似料到他在想什么, “这年头送玫瑰蔷薇都太俗了,不如换点新鲜的。波斯菊的花语是永远快乐,快乐不比步步高升什么的有意义多了。”
闵邯被她说服了。
“就这束吧。”
“好嘞。”
赶到学校时,话剧还没结束。
芭蕾在下一个。
闵邯来到第一排,也就是a班所在的位置, 按下自动回弹椅的椅面, 发出“吱呀”一声。
陶知行朝左手边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顿时目瞪口呆, 当即勾住了他的脖子, “闵邯!”
好兄弟旧雨重逢, 无论是对他不告而别的不解,还是对他看轻友谊的愤怒都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和激动。
闵邯比他淡定得多,“嗯。”
陶知行欢天喜地道:“你小子怎么才来啊?”
闵邯:“有点事, 耽误了。”
陶知行:“没事,来了就行, 快陪我开一把,这个赛季我和秦海升输得那个惨啊。”
闵邯:“有空再说。”
陶知行:“别啊,没有你的日子我排位打得可辛苦了,好不容易逮到你,不得……”
“闵邯,你别理他,他发疯呢。”何姩打断他,转而说,“你考上a大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欢送会我们都筹办得差不多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闵邯沉默。
那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多到他思绪还没来得及整理,便在繁忙的课程中苟且度日。
何姩也不为难他,“你要是有难言之隐的话,不说也没关系的,大家都是朋友,都可以相互理解,我们只是担心你。”
同学一场,她相信闵邯的行为不是出自本意。
闵邯:“抱歉。”
此外,他不能多说。
那个夜晚是属于他和她之间的秘密,旁人不得窥见分毫。
何姩:“没事,有困难就来找我们,我们一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
都说高中时代的情谊最为珍重,在陶知行递来一袋薯片后,闵邯感悟到了这一点。
无需多言便可和睦如初,陶知行是当年的陶知行,何姩是当年的何姩,他也是当年的他。
停留在原地,怀里有一只系着红丝带的玩具熊,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何姩注意到他手里的花束,“闵邯,这花是送给谁的?”
话音刚落,所有灯光关闭,引起一片恐慌。
“怎么了?是停电了吗?”
“我怕黑啊啊啊啊。”
“青青,你在哪啊?我看不见你。”
“是节目需要吗?”
……
片刻后,台上亮起一束光。
身着玫红色纱裙的少女踮着脚尖,端庄笔直地立在那里,似乎世间的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全场安静下来。
孟辞意伸展手臂,转了个圈。
嘈杂声自始至终细若蚊蝇。
不了解芭蕾舞,也许看不懂其中的含义,但人人都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和尊重艺术的心灵。
闵邯正对舞台,眼里只有她。
他欣赏美,也尊重艺术,但这全都建立在是她的基础上。
他回想起初中的元旦晚会上,凉风习习,孟辞意感觉不到冷一般穿了件吊带tutu裙为全校
依譁
师生表演。
转天她就发烧了,两天后,他问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说,她演绎的曲目是她非常喜欢的一位舞蹈家的作品,她不惜挨冻也要保质保量地完成。
他骂她傻。
她说这叫信仰,人一旦有了信仰,什么啥事都做得出来。
那时的他不明白信仰为何物,只觉得她对凡事都认真过了头。